许夏这边正享用早点,一旁的厨房里却传出骂声,“你明天不用来了,给我滚!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是掌柜的声音。
许夏往那边探头,瞧见小二哥王二虎哭道:“掌柜的,不是我偷的啊!我没有偷东西。”
掌柜很生气,“那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你分明是撒谎。”
小二哭得很可怜,“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偷武林中人的东西啊,掌柜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虎子,不是我不信你,人心隔肚皮,我怎知你是不是财迷心窍。况且今天这事闹的全客栈都知道了,我若是不将你赶走,今后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小二抽泣着点点头,“我知道了,掌柜,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许夏悠悠地叹口气,结果最后还是没有真正帮上小二哥,这其中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如果找到了真小偷,不就能让小二哥沉冤得雪了吗?
可是真凶哪是这么好找的,系统的情报也还有六天才能恢复,到那时候黄花菜早就凉了。
系统君有感而发一句:“不管在哪里,太老实都是要吃亏的。”因为好欺负。
吃完早饭,许夏心情抑郁,无所事事的坐在房间里拿着个茶杯把玩,窗户打开着,夏日里难得清凉的微风吹扬进来,抚着她的面颊。
她撑着下巴,无聊的叹了口气,离任务刷新出来还有一段时间,该干点什么消磨时间呢?昨晚睡得早,补觉的话好像睡不着。
“系统,你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吗?咱们去逛逛?”许夏试探性的问。
系统君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许夏哀嚎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许夏快要睡着之前,一阵敲敲打打的喜庆乐声响起,从窗子外面飘进来。
许夏望出去一看,不知道哪家在办喜事,新郎官大红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和人打招呼,四个轿夫哼哧哼哧地抬着一顶喜轿,媒婆和陪嫁的丫鬟在一边陪护着慢悠悠地走,领头的人向人群抛洒出喜糖和喜饼。
欢天喜地的场面配上那喧耳的声乐,着实令人也跟着欢喜,“走,去跟着沾沾喜气。”
许夏来到大街上,跟着人群走,一路上也抢了不少喜糖喜饼,边吃边走边抢,好不热闹。
人群推推搡搡,几次都害得许夏差点被食物噎住,好在她顽强的坚持着,没有噎死,但也难免有点消化不良。
这时,一些人细细碎碎的私语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墨家的千金放着好好的县丞公子不嫁,非要弄个什么比武招亲,选个江湖人当夫婿,真是令人费解。”
“是啊,这墨家千金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姿色亦是不凡呢,比武招亲的消息一出,多少江湖儿郎闻讯而来!不过,我昨儿个听说洪山派的薛有堂也来了,那家伙可有五六十岁了吧?真是个老不知羞的!”
“这五六十岁的老光棍还想着讨老婆呢?洞房之时怕是……”
“一朵梨花压海棠!”
“阿哈哈哈哈哈!”
许夏别开脸,厌恶的皱了皱眉。
“不过这个热闹可以凑一凑,去见识一下武林人的战斗。”系统君说道。
许夏点点头,跟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来到了一处广场之上,人们摩肩接踵拥挤不堪,垫脚望去,官府正在处决犯人。
他们观看着日头的高低,只等到了午时准时行刑。有些买完菜的妇人赶来瞧一瞧热闹。有些人挤的太近,被官兵拔出刀逼吓回去。
许夏撇撇嘴,这些场景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能身临现场。
犯人被蒙着面跪倒在地,头被摁在邢台上,身子微微颤抖。
“回去吧。”许夏还是不想亲眼见到这血腥的场面,她一个连杀条鱼都下不去手的人,还是不要看的好。
系统君不置可否,许夏好不容易挤了出来,迎面被一个蒙着脸的人撞了一下,她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膀,恼怒的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
“无功而返了。”系统君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许夏疑惑。
系统君解释道:“那人是个扒手,看你长得像有钱的傻子,便想来偷你的东西,谁知道你东西都不放在身上的。”
是啊,她有系统自带的储物空间嘛,东西全放那里头了。
看来这新手戒的被动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容易让贼惦记上。
……
东宫,地牢。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立着十来个人,使得原本并不大的空间内更加狭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血腥夹杂以及潮湿发霉的气味。
秦墨言负手而立,身后一排站着的人手里拿着各种刑具,垂首躬身立着。
被绑在刑架上的人镇定的看着他们,嘴角勾着极淡的蔑笑。
高连德狗腿的凑过来,“殿下,这些都是刑部新研制的刑具,保准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墨言厌恶的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将他挡开,“本宫审人不需要这些东西,统统拿走。”
“额……是。”高连德尴尬的退开。
待刑具都撤走了,秦墨言看着牢房中留下来的人,皱眉道:“你们都滚出去。”
“是。”众人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滚了。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秦墨言的面色才有了一丝缓和。
他伸手招了招,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走了过来,黑漆漆的牢房内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模糊的黑影晃动了下,瞬间出现在了刑架边上。
被绑在刑架上的人看见这一幕,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墨言冷冷的发号施令道:“给我掰开他的嘴,压着他,别让他乱动。”
“是。”那黑影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沉闷压抑。
“啊!……”那人的嘴被强硬的掰开,那黑影的手几乎要将他的上下颚整个撕裂,他痛苦的睁大了眼睛,开始拼命地挣扎。
奈何黑影的身躯如同铁一般硬,冰冷刺骨,吸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暖意,牢牢的禁锢住他,再用力的挣扎也起不到丝毫作用。
“对,就是这样。”秦墨言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那人痛苦的样子,缓缓的说。
他慢慢地走近刑架,然后停住,看着那人的眼睛狂热地笑了起来。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牢房里,那人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地狱。
秦墨言将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瓷白蛊盅。
刑架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蛊盅里头取出了一只蛆虫。
蛆虫的身子肥大,呈现出荧白色,散发着阵阵寒气。
它的口器像两把大钳子似的,是锯齿状的大钳子。
若不是他的嘴被掰开着,声音连不成句子,断断续续的,他一定会失声叫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秦墨言下一步会对他做什么。
他将虫子举到那人的头顶,他大张着的嘴上方。
然后举着的手慢慢的落下来。
“说说遗言吧,如果令我满意的话,可以让你死的舒服点。”秦墨言如是说道。
他惊恐的摇头,徒劳的啊啊两声,秦墨言示意黑影将手松一点,让他可以稍微说说话。
那人动了动嘴,“这个天下不姓秦。”
秦墨言挑了挑眉,也不怒,“那姓什么?”
那人接着说道:“天下原本姓陈……”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主子真是看不清楚,现如今局势。”他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那条蛊虫。
“秦族皇室,不过是谋朝篡位的奸逆。”
“区区前朝余孽,倒是嚣张的很,既然你这么忠心,我就让你的主子看看,他养的狗是怎么反咬他的。”秦墨言又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无可救药的残忍之色,悬在他嘴上方的手放开了那条虫子。
蛊虫落在了那人的嘴里,迅捷地爬进了他的咽喉,大钳子一张一闭,啃咬着血肉,直往他心脏的地方钻。
他痛苦地嚎叫,伴随着秦墨言的笑声。
他叫的越是痛苦凄惨,他便越是高兴。
那人的身体随着蛊虫的深入开始颤抖起来,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阴冷的死亡之气,他瞪大的眼睛里爆满了血丝,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皮肤开始发黑,身上涌现出许多冰冷的气息,眼珠最后转动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黑白分明的瞳孔变成了一片漆黑,映照着面前秦墨言的身影。
他的身影模糊的晃动了两下,挣开了铁索,以及那个黑影的钳制,身形一顿,向秦墨言跪了下来。
“殿……下。”低沉压抑的声音,仿佛来自狭窄的深渊,一刹那间,地牢内的温度降至了零下。
秦墨言捂紧了怀中的赤龙暖玉,却仍觉得阴寒无比。
这阴兵蛊炼制的阴兵傀儡,被炼制者死时的怨气越大,寒气便越重。这条蠢狗的怨气越大,那咬起人来就越疼。
秦墨言很期待,他咬他的主人时,会有多卖力,有多像条没良心的狗!
前朝余孽吗?不过是未斩尽的野草,就凭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也想螳臂挡車?
他倒是要看看,这天下今后会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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