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再按捺不住心下怒火,站起身,伸手攥住刘奇衣领。
“你就是这般照顾她的?”
凤九心下焦急,喘着粗气,劝道:“你们住手!”
云起愤愤收了手,又坐回到凤九身边,眸色渐深。
“此事棘手的紧,子蛊毒虽解,可施蛊者似乎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云起眉头皱紧。
凤九皱着眉头,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云起咬一咬牙,拿出一方帕子捂在洛川鼻翼处。
不过片刻功夫,凤九便晕了过去,刘奇走上前,搂住凤九,眸色阴冷:“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人在操控她,若是不想她受苦,便只有这一个法子!”云起正色出声。
刘奇将凤九平放到床上,听得云起阴沉的声音:“此事有些棘手!”
刘奇站起身:“出去说罢!”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云起深深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凤九,随着刘奇一起走了出来。
腊梅花飘摇,刘奇在树下站定。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奇沉声发问。
这几日未曾休息好,刘奇眼下皆是淤青,云起走上前。
缓缓出声。
“你可知皮影戏?那人喂她吃了子蛊,又在母蛊上做了手脚,不知利用什么牵制住她深思,如今一举一动,皆受那人影响。”
刘奇神色微闪:“可有化解之法?”
云起忽然笑开:“有是有,不过对你而言,怕是难以抉择呢!”
云起迈步朝着刘奇走来,眸色幽深。
“刘奇,你应该知道,我对她的心思罢!”
他从未说过,可刘奇何等聪明,如何能不知呢?
刘奇冷冷看着眼前人:“你想要说什么?”
“现下唯有一个办法,我以一窍神识入她心脉。”
云起顿了顿,勾起嘴角,看向刘奇:“不过自此以后,我n便与她心脉相通,以后我心痛上一分,她便也心疼上一分,我开心,她便也欢喜,如此,你还能接受嘛?”云起眼中是勃勃野心。
刘奇紧闭双唇,是在极力隐忍。
云起也不急,走到一旁坐下,似笑非笑道:“我和他,选一个罢!不过不论选谁,你大概都心如刀绞罢!”
如此一来,与给他带了个绿帽子,有何差别?更何况,这顶帽子,还是他亲自替自己带上的。
“便依你!”刘奇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云起却心情大好,他与凤九尚未成婚,现下自己又能与凤九心脉相通,谁知凤九日后不会变心爱上自己。
“你可想好了!”
“你何时如此犹豫不决了?”刘奇出声讥讽。
云起闻言,头也不回的往凤九房中走去,刘奇眯起眼睛看着他离去背影,掩在袖中的指节发白。
比之那珈蓝,他宁愿选云起,至少他不会对凤九做出什么龌龊之事。
苗姑匆匆看来,看见刘奇负手站在门外,而门扉紧闭,心下不由一紧。
“殿下,你怎能让那云起同小姐单独待在一处呢?”
“无碍,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刘奇淡淡出声。
视线却一刻也不曾从门扉处离开。
苗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殿下,欢喜姑娘出事了!”
“何事?”刘奇眼皮不抬。
苗姑似是难以启齿,咬一咬牙,到底是作罢:“殿下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房门在此时被推开,云起脚步有些虚晃。
“她醒了!”
刘奇迈步便要往房内走去,苗姑伸手拉住刘奇衣角,面上尽是难色:“殿下还是去欢喜那里瞧瞧罢!”
“等我闲了便去!”刘奇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到屋内。
身后的云起扶着树干,忽然咳出一口血来,苗姑有些担忧,走上前,冷冷出声:“你没事吧?”
“死不了!”云起无谓的耸耸肩。
苗姑淡淡撇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离去了。
云起看向眼前紧闭的门扉,自嘲的笑笑,云起啊云起,你分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个时候怎么如此大方了?
让她醒来,便与刘奇相见。
他忽然有些艳羡刘奇能得到她真心笑意,她对着自己,总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疏离。
云起踉跄着站稳身子,罢了,来日方长。
“好些了嘛?”刘奇柔声问到。
凤九点了点头:“头倒是不疼了,只是心口处仍疼的厉害!”
“云起换了一窍惊魂与你,解了珈蓝在你身上动的手脚,你如今与他心脉相通,想来是他心脉受损,影响到你了吧!”刘奇不愿瞒她,悉数告知。
凤九闻言不由怔住,她与云起心脉相通,那他呢?
“你…”凤九犹豫着想要出声询问,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刘奇看穿她心下所想,伸手刮了刮凤九鼻尖,低低笑开:“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嘛?”
凤九不说话,只直直看着他。
刘奇到底是败下阵来,无奈的耸一耸肩:“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
将凤九揽入怀里,轻叹一声:“阿九,我介意,我介意极了,看着你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尚且受不了,如今你与他心脉相通,我如何能忍受呢,可那珈蓝控制了你的深思,我如何能放心?”
良久,放开凤九,恨恨盯着她,凤九被惊住,不敢出声。
刘奇赌气般问道:“你现下与他心脉相通了,会不会有一天抛下我不理,与他跑了?”
“不会!”凤九正色摇了摇头。
刘奇心下一恸,将人牢牢搂入怀中:“阿九,我们成亲!”
不是询问,是笃定,凤九脑中似有烟云哄的一下绽开,楞楞看着眼前人:“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
她就要及笄,而他,再等不及了。
凤九直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思绪万千,前世,她双十年华,他说要娶自己,只可惜没等来那一场婚礼,却在刑场上不期而遇。
这一年在她及笄之年,他说要娶自己,恍如隔世。
刘奇忽然忐忑,柔声道:“阿九,你考虑这样久,莫非是不想嫁给我?”
凤九轻摇了摇头,扑到他怀里,掩下眼底泪光,闷闷出声:“可这件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岂能贸然成婚?”
她有些担忧,父亲真的会让自己嫁给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