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见到了尚方宝剑,便动不得那恶霸了,刘奇愤然将剑扔了回去村长接的稳当,心下也安定下来。
想来大壮现下,可以不必死了!
“村长,本王可要恭祝你心想事成了啊!”刘奇伸手,将村长拉了起来。
“卑职不敢!”村长垂首恭敬应着。
刘奇看着他手上的剑,面上隐隐浮现一丝玩味:“这是这剑只能用上一次,倘若令郎再犯事,当如何呢?”
“卑职定然亲自抓了他带去王爷面前,但凭王爷处置!”村长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
刘奇心下冷笑,想来那大壮若是能有他爹一半圆滑,也不至于叫人抓住把柄,人人恨之!
刘奇冷冷看着面前的村长,缓缓道:“既然你有尚方宝剑,那本王倒是动不得你了,只是你要记好了,倘若他日后再犯事,本王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那村长闻言,赶忙磕头谢罪,上前将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大壮便往外走。
那大壮半边脸被打的高高肿起,仍不忘怒视着欢喜,欢喜捏着衣角,打了个哆嗦。
众人终于散去,刘奇到底是体力不支,撑着身子坐下。
欢喜赶忙上前,想要查看刘奇伤势,忽然想起刘奇身份,动作陡然僵住,咬了咬嘴唇,怯生生站在原地。
刘奇缓了缓,作势就要站起来,欢喜到底是忍不住,出声道:“公…王爷还是多坐上一会,免得伤口又挣开!”
刘奇点一点头,轻声道:“欢喜姑娘,不如你同我一起回去罢!”
自己若是是一走了之,难保那村长会不会带人找了上来。
欢喜心下一惊:“王爷要带我走?”
边城。
凤九一夜未睡,合衣坐在窗边,听了一夜风雪,清晨,若柳端了洗漱用的热水进来,看见凤九仍是昨夜的姿态,分毫未动,心下焦急,忙走上前。
“小姐,想来等雪停了,殿下便回来了,小姐还是快些睡上一会吧!”
凤九摇了摇头,放下被自己撑得发酸的胳膊,固执道:“他一时未归,我这心,便不能踏实,我现下还不困,再等上一等罢!”
话音刚落,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昨夜一夜未睡,方才若柳走进来,带了些许寒气,伤了凤九的身子,若柳哪里肯听,执意要将凤九往床上拉去。
“小姐,你还是休息片刻,等殿下回来了,我第一个说给你听,如何?”
凤九无奈,只得由着她将自己推到床上,简单洗漱一番,躺了下去。
“小姐睡吧,奴婢在外面等着呢!”若柳说着,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凤九不忍辜负了她的关心,闭上眼睛,原本没有困意,不多时,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嘈杂声响在房外传来。
“开门,快开门!”
凤九被惊醒,睁开眼睛,披上外袍走了出去,推开门,只看见若柳一人挡在门外,挡着一堆凶神恶煞的人。
为首的,正是昨日见到的那城主。
“你们真的不能进去!”若柳声音微颤,眼眶通红,那些人气势汹汹,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凤九冷眼看着那城主,沉声道:“怎么回事?”
“我们要见王爷!来到边城已经半月了,还未得见过王爷真容,今日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会走的!”那城主瞪着眼睛,姿态蛮横。
话音刚落,身后那些人便附和起来:“就是,今日你若是不让我见到王爷,我们便闯了进去!”
“荒唐!”凤九怒吼出声。
凤九眼色如炬,将众人唬住,凤九扫视众人一眼,冷冷道:“王爷有寒疾,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自京城赶到边城,病情恶化,现下只能在床上养病,你们若是执意要见王爷,使得王爷病情加重,后果,你们担当的起嘛?”
众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
凤九勾起嘴角,虽然时至今日,刘奇都没有露过面,可是传言将他说的弱不经风,是个随时都有可能魂归西天的病秧子,谋害皇子的罪名,这些人自然是担当不起。
“若是没什么事,便退下吧,打扰了王爷休息,尔等可担当不起!”凤九冷冷出声。
说罢,转身正欲回房,那城主突然出声叫住她。
“等等!”
凤九转过身,挑眉看着那城主:“城主还有何指教嘛?”
那城主微眯起眼睛,视线在凤九身上流转一番:“我似乎从前没有见过你,你是随着王爷一起入关的?”
凤九心下一惊,这城主当真是好心机。
“我确实不是随王爷一起来的,王爷病情加重,是皇上派我来给王爷看病的,城主有何意见啊?”凤九沉声开口。
那城主面色狠戾:“单凭你一张嘴,便能证明自己是从皇城来的嘛?你有何证据?”
“就凭我能进王爷的房间!”凤九怒吼出声。
她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城主想要在自己身上下手,怕是找错人了,刘奇不在,她就要替他守好这边城!
城主显然是不屑凤九一节女流,摸了把胡须,缓缓道:“也许王爷被你们联手加害,我们这些人却被你瞒在鼓里!我奉皇上之命辅佐王爷,便该去见上王爷一面,倘若你今日不让我进去,那便是心中有鬼!”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人群登时又躁动起来,这些人大都是边城老臣,边城换了新主,倘若新主刚刚上任便生了事端,惹怒龙颜,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人群之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姑娘,你说王爷生了重病,那我们便在外面瞧上一瞧,只要见上王爷一面,我们便能安心了!”
“是啊!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寡不敌众,凤九攥紧十指,面色渐渐苍白,那城主满意的端详着她的反应,刘奇自打来到边城,便未露面,怕是已经出了什么事了,这些人不让自己见刘奇,必然事出有因。
倘若那刘奇抗旨不尊,压根就没有来到边城,自己一纸诏书上告皇城,治他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这边城,就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