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修长身影,越看便越觉得那身影熟悉,就是刘奇无疑。
那身影极快的解决了方才劫持凤九的人,凤九尚在呆愣的看着那道身影,那神秘人忽然又回到她身边,揽起她的腰肢,带着她往城中跑去。
怀抱熟悉异常,凤九已然能断定他就是刘奇了,凤九痴痴的看着眼前人,伸手便要抚上他的面容,那人却闪过,沉声道:“小姐自重!”
凤九登时清醒过来,被他说的气急,厉声道:“你叫我自重?”
几日不见的相思已然要将她逼疯,她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他,好多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的眼睛,是何时好的。
凤九再忍不住,伸出手,掀开他的面纱,入目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凤九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是好,口中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这般像?”
面前人出了面容,旁的机会都与刘奇一般无二,世间竟有这般相像的人?
面前人极其淡定的将面纱又戴在脸上,冷冷道:“小姐可是认错人了?”
凤九回过神来,赶忙同他道歉。
下一秒,那人却停下脚步,将凤九放了下来,凤九站定,发现眼前竟是凤府大门外。
那人松开抱着凤九的手,不动声色的拉开与凤九之间的距离,同凤九说了几个字,转身离去。
凤九看着他离去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耳边回荡着他方才说的话,小心上官家。
良久,方才醒悟那神秘人的意思,难不成方才追杀她的,不是皇帝,而是上官府?
凤九登时不寒而栗,现下两拨人马都要将她置于死地,她该如何应对?
当真是天要亡她?
凤九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的跟随她。
知晓有两对人马一直跟着自己之后,凤九再不敢轻易出门,整日待在府上。
世人都道凤家阿九现下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在外闭门不出,当真像个大家闺秀了。
凤九在家呆了半月,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了来。
彼时,凤九半梦半醒,忽然觉得窗外像是站着一个人影,登时便惊醒过来,拥住怀里棉被,警惕的看向窗外,出声质问道:“是谁?”
来人似乎没料到她醒了,匆忙想要离去,凤九升起一股奇异感觉来,厉声道:“站住!”
面前人果然乖乖站定,凤九凝视他良久,试探出声道:“你是…刘然?”
身影颤了颤,凤九登时了然,自己所料不假了。
“既然来了,为何不露面?”
“我…我怕你会怪我,还怕你不想见见我,”刘然颓唐出声。
凤九起身,点燃了一点烛火,室内被照亮,凤九淡淡出声道:“坐吧!”
刘然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还是迈步走到桌前坐下。
借着烛火微弱的光,凤九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眼眶深陷下去,面上满是胡渣,整个人处处透着颓唐。
凤九皱了皱眉:“怎的几月不见,你瘦了这么多?”
刘然苦笑一声,摇头道:“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凤九闻言,闭口不语,缄默良久,刘然到底是忍不住,急促道:“阿九,你是不是怪我?”
凤九仍是不说话,刘然得了答案,笑的牵强,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都怪我当初一时脑热,只想着能快些见到你,安慰没了娘亲的你,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
说罢,顿了顿,看向近在咫尺的凤九,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刘然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上凤九的脸颊,手心因为激动而抖得厉害,尝试一番无果之后,只得悻悻放下手。
自顾自又道:“我这几月,没有一日不在自责,只怕你再不能原谅我,今日好容易扑到空子,逃出宫来见你,阿九,你能不能原谅我?”
刘然眼底带着期颐,凤九余光瞥见他衣裳全是划痕,脚上一只鞋也跑丢了,可见是废了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凤九看着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下酸涩,可那句原谅,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刘然等了良久,都未能等到凤九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苦笑一声:“我明白了,阿九,这几月我也想通了,你不原谅我没有关系,时日还长,我日后拼了命对你好,你总会有接纳我的那一天!”
刘然自顾自说了许久,凤九只是静静听着,全然不搭腔,天边渐渐亮透,到底是不能久留。
刘然站起身,灿笑到:“阿九,那我便先走了,你…多保重!”
凤九站起身,动了动嘴,轻声道:“我派人送你。”
刘然见她终于肯出声理会自己,一时间喜难自禁,又听得凤九出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现下从凤府走出去,若是被人瞧见,会连累我父亲。”
刘然面上笑意僵住,转为苦涩,是他自作多情了。
良久,又攒出一个笑意,点头道:“那便麻烦阿九了。”
凤九转身走到门外,吩咐若柳去备马车,因着凤九现下足不出户,凤府的马车大都闲置,不多时,那马车便停在了府门外。
刘然缓缓走着,突然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凤九,问到:“阿九,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嘛?”
凤九愣住,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回不去了,旧时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是单纯,现下他向皇帝请旨赐了婚,再不久,便是八抬大轿将她抬进他的宫中,到底是回不去了。
刘然点一点头,垂下眉眼,掩下眼底悲怆,匆忙道:“那我先走了!”
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凤九心下一紧,一只脚已经下意识的跨了出去,刘然已经站直身子,逃也似的上了马车,落荒而逃。
凤九看着马车驶离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一旁的若柳唏嘘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三皇子现下,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自作自受罢了!”凤九转身,往房里走去,一夜未睡,现下竟清醒无比。
又过了几日,传来刘真与张琴大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