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就是故意的,别想推卸责任。”曾氏恶狠狠的威胁道。
凤九微微一笑:“那二夫人可就大错特错了,凤九是无心,而并非是故意,不信你可以问问我房中的丫鬟,我一贯怕热,因此,有将凉水放置高处,避暑的习惯,下人们也都知道,所以这已经成了习惯,只是,我没想到,二夫人同二小姐平日来我房中从不关门的人,今日好好的,居然要带门,所以这一下,实在是意外,而不是凤九有意为之。”
一席话说下来,没有丝毫纰漏,原本想借着凤九此事大做文章的凤音也愣住了。
“还请二夫人见谅。”凤九殷勤的说着的说着,这样一来,即便是曾氏想要找凤九的麻烦,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啊。
老夫人看看凤九,再看看曾氏,瞧着曾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凤九却面色坦然。
“我问你,她所言,可是真的?”老夫人对着曾氏厉声开口道。
“姑妈…我…”曾氏有些支支吾吾的,见她这样,老夫人心下也了然了。
无论凤九是不是故意的,此番,都是曾氏没有底气。
老夫人心下气结,早上,她们母子急匆匆的冲过来,自己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过来找了凤九。
老夫人脸上怒气渐深,曾氏见状,心下慌了,赶紧走上前,焦急的对老夫人解释着。
“老夫人,不是这样的,都是凤九,都是这个死丫头,都是她,信口雌黄。”
曾氏此时已经焦急的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将军夫人听见她叫凤九死丫头,登时心下不满起来。
“妹妹,你这是如何说话的?怎么?阿九是死丫头,那凤音呢?”将军夫人提高了音量,质问着曾氏。
老夫人也厉声呵斥道:“你到底是做母亲的,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身份。”
“老夫人,我…”曾氏仍想为自己辩解。
老夫人已经听不进去了,扶着自己侍女的手走了出去,意思是不愿再管了。
任由曾氏在身后怎么呼唤,老夫人都没有再回头。
凤九在心中冷笑,曾氏当真是个没脑子的,此番是她理亏,老夫人不问原因便跑来斥责自己,如今不追究她的责任,曾氏却还不依不饶,若是角色对换一番,老夫人今日势必不会放过自己。
但是老夫人如此轻易便走了,不正是不想找曾氏的麻烦嘛,怎的她还看不透呢。
凤音对着凤九抱歉一笑,拉着哭天喊地的曾氏离开了。
若柳见二人离开,赶紧走上前,将凤九拉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若柳焦急的问到。
“无事。”凤九摇了摇头,左右自己也没有跪上多少时辰。
“若是今日换成小姐你,老夫人定然会不依不饶。”若柳不满的嘟囔着。
将军夫人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到:“阿九,方才老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此时也瞒不住了,于是凤九对着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将军夫人心下又气又急,忍不住斥责着凤九:“你这孩子,怎的如此莽撞,那曾氏,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嘛?”
将军夫人知晓曾氏胡搅蛮缠的性子,这些年来,也是能避就避,怎的凤九如此莽撞,偏偏要与她对着干呢。
“娘,你就别担心了,那曾氏实属是个没脑子的,怕她作甚,难不成,让她欺负了去嘛。”凤九出声道。
“可是…”将军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凤九赶紧又出声道:“好了,这不是没事嘛,祖母也没指责我。”
“哎,你这孩子。”将军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任由她去了。
凤九冷静下来,想起方才,凤音平白无故的,要关门做什么,难道说,她有百花香嘛?
凤九知道,在凤音身后,有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此人身在江湖,但是每每凤音有什么吩咐,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前世,凤九没少吃那人的亏,今世,来的这么快嘛?那百花香与断魂散相克,却都是江湖上才有的东西。
“阿九,你想什么呢?”见凤九出神,将军夫人忙问到。
凤九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摇摇头:“没什么。”
想着凤音的心思深沉,凤九对着将军夫人叮嘱着:“娘,那凤音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您在家,要多防着她些。”
将军夫人却有些不以为然,说到:“她再厉害,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能将我怎么样。”
凤九急了:“娘,您不能拿她当小孩子,她的城府,比曾氏的,厉害多了。”
曾氏只是一介草包,她的那些主意,哪一个,不是凤音帮她想的。
将军夫人知晓她担忧自己,连声应着:“知道了,放心吧,只是你在宫中,也要万事小心啊,宫中可比不上家里……”
将军夫人喋喋不休的讲着,她一贯忍让惯了,曾氏对她来说,构不成什么危险,相比之下,她更担忧明日便要进宫的凤九,凤九知晓她担心自己,含笑耐心的听着。
母女二人叙话良久,眼看着夜色渐深,不愿打扰将军夫人休息,凤九便拉着若柳同将军夫人告辞了。
点翠将主仆二人送至瑾月阁外,凤九对着她说到:“点翠姑姑,母亲那里,还要多劳您费心了。”
说罢,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点翠见状大惊,赶紧将凤九扶起,嘴里连声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夫人那里,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注意的。”
“不光是这样,饮食方面,一定要多加注意了。”凤九神情严肃。
点翠心下诧异:“小姐的意思是?”
凤九眼神微沉:“那个凤音,可不是个简单的,我怀疑,我这次中毒,便与她有关。”
“什么?”点翠睁大了眼睛,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怎么会呢,那二小姐,比小姐还要小,不过才是个半大的孩子啊,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所以姑姑,不论是吃食,还是房内的香料,您一定要谨慎着,她既然敢对我下手,就难保不会对母亲下手。”凤九叮嘱着。
点翠郑重的点点头:“放心吧小姐,老奴一定会注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