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你就不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嘛?”老夫人在凤煜身后沉声开口。
凤煜抬眼看向老夫人:“母亲,倘若眼里没您,此刻,我还就只有九儿这一个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将军夫人离开了,凤九望着曾氏发青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跟上她爹她娘的脚步,走出了院内。
老夫人盯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气的胸口不住的起伏。
“煜儿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居然连我也敢顶撞。”老夫人气冲冲的开口。
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替老夫人顺气,出声安慰着。
凤音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个外人。
曾氏看着凤煜维护凤九的样子,心酸不已,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姑妈,凤九是老爷的孩子,难道阿音就不是了嘛?”曾氏愤愤然的开口,心中气愤难当。
“行了,我累了,你也下去吧。”老夫人脸上带着倦意,扶着嬷嬷的手,离开了。
老夫人这是罢手不管的意思了?曾氏心中更加委屈,凤音赶紧上前,揽住曾氏的肩膀,将她往添香阁拉去。
回到添香阁,曾氏挥手砸了两个花瓶。
凤音冷冷的看着,直到曾氏心中的火出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母亲,你这样又能改变什么?”
“阿音,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曾氏红着眼睛,伸手摇着凤音的肩膀。
“你就甘心嘛?甘心被凤九那个死丫头底下?”曾氏开口质问着。
凤音本就烦躁,此时被曾氏如此质问,心中烦不胜烦,开口吼道:“我不甘心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妾,我是个庶出。”
曾氏愣在了原地,她没想到,阿音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
凤音看着曾氏脸上的刺痛,心中有一丝后悔,开口道:“行了行了,不甘心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得忍着。”
曾氏脸上浮现凶狠的神色,无论如何,她要坐到大夫人的位置,让阿音不被人。
瑾月轩,凤煜牵着夫人的手,回到了屋里。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再过些时间嘛,皇上会不会怪罪啊?”将军夫人焦急的询。
凤煜此次出门,本就是奉皇帝的旨意,代替他体察民情,本是订的下月回京,他却在这月月末便回来了。
“放心吧,没事的。”凤煜知晓她担心自己,赶紧出声安慰着。
对于凤煜今日的维护,将军夫人又喜又忧,她家是个书香世家,世代恪守着一夫一妻,所以在她的心中,自然要和自己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不料,老夫人硬塞了个曾氏到凤煜房中,这些年,要不是凤煜对自己和凤九的体贴入微,将军夫人也不会容忍自己与他人共侍一夫的。
今日凤煜如此维护她,显然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了,凤煜是个很看重孝道的人,平日里根本不会顶撞自己的母亲一句,今日却为了九儿……
见她脸上浮现出纠结,凤煜心中好笑,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放心吧小柔,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和九儿受委屈了。”
这也是他对于老夫人,最后的底线了。
“委屈你和九儿了。”凤煜感慨的开口。
这些年,母亲不喜欢小柔,他是知道的,当年,自己被母亲灌醉,强行将曾氏塞到他房中,他误把曾氏当成了小柔,这才有了阿音。
这些年,小柔为了他,忍气吞声,他自是知晓她的理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这一世,他只能负她了。
“没事。”将军夫人温柔一笑。
凤九含笑看着他们伉俪情深,悄悄拉着若柳从走了。
临走前还贴心的带上了门,将军夫人听到声响,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
凤煜在心中默默赞许,这孩子真是懂事啊。
凤九心中感慨,上一世,母亲死后,父亲便立了曾氏做正房,自此,凤九便对她父亲满心失望,还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如今看父亲与母亲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想必当年的事,还另有隐情。
凤九拉着若柳往玉晚楼走去,若柳心中压有怨气,此时四下无人,若柳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小姐,老夫人也太偏心了。”
“祖母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么气愤做什么?”凤九说的云淡风轻,再世为人,她已经对凤家的这些人,彻底死心了。
若柳看着凤九风轻云淡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也淡了些,不论怎样,只要小姐不在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若柳去给你做面。”若柳笑吟吟的说到。
凤九点点头,若柳欢快的朝着后厨房跑去。
后厨,王大娘正在忙碌着,看见若柳,乐呵呵的打着招呼:“丫头,又来替你家主子做面啊?”
若柳点头,脸上挂着讨喜的微笑,手脚麻利的往炉里添柴。
“大娘,你那个酱油,怎么做的啊?”若柳出声问到,上次用王大娘的酱油,做出来的面,小姐说比平时好吃。
王大娘嘿嘿一笑:“小丫头,这东西做出来复杂的紧,你怕是没有那个耐心,这样,我把酱油给你一瓶,以后啊,你在小厨房,也能替你们家小姐做。”
“好啊。”若柳闻言大喜,这样,就能随时随地给小姐做面了。
若柳做完了面,放到了食盒里,拎着,打算离开。
王大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丫头,你忘了酱油啦。”
“哦,对。”若柳如梦初醒,回过头,从王大娘手里接过酱油,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王大娘看着离去的背影,嘴角含笑。
第二天,是进宫的日子,伴读要经过选拔才会被分到皇子和公主的身边。
在那之前,凤九还得和众多皇子一起学习,皇宫的老师平日里对着皇子和公主不敢动怒。
此时,来了这些伴读的,老师心中的火气有了的对象。
上课的时候,刘然一直盯着凤九看,拿着戒尺的老师看着刘然桌子上仍是空白的宣纸,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心中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