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晟池眉头越皱越紧,将信将疑的盯着她,问:“你莫不是有了办法?”
“办法妾身暂时没有,但是妾身知道,王爷一定有办法。”
想了想,夏慕瑶紧接着道:“妾身可以不再跟夏宁计较杀母之仇,只需要王爷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你说便是。”宇晟池想也未想便道。他还想笼络夏侯府的势力,夏侯爷在意的只有夏慕瑶,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冷落了夏慕瑶。
眼睫轻轻颤动着,夏慕瑶深吸口气,扬眉道:“慕瑶无所求,只想做王爷的正妻,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您是王爷,还是日后登上帝位。”
“有些话,你不必一而再的重申。”
宇晟池倒吸口凉气,转身上马车:“本王暂且答应你,但从今日起,你给本王记住,不要再提帝位之事。若是这些话传入我那皇兄耳中,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慕瑶明白,以后绝不会再提。”夏慕瑶恭谨福身道。
“上车吧!随本王去苍澜国。”宇晟池已在马车内坐好,语气淡淡道。
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夏慕瑶勾唇一笑,应了一声,提起裙裾,随莲香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进入官道,摇摇晃晃间,夏慕瑶装作一副娇弱之态,轻轻靠在宇晟池肩头,微眯着眼,娇声道:“王爷,妾身有些不舒服。”
宇晟池偏头望着她,神色平静淡然:“那就休息会儿,从此处到苍澜,还有两日路程,难免辛苦,你若是受不了苦,本王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夏慕瑶轻叹口气,干脆往他双膝上一躺,道:“妾身只是昨夜没休息好,想再休息会儿。”
宇晟池无话可说,低头望着她柔美侧脸,明明很动人的一张容颜,为何他就是没办法动心?即使一次次走进她的房间,一次次与她云雨缠欢,却还是不能将她放在心上。
夏宁夕踩着枝桠将要行出树林时,一瞥眼,瞧见左侧一棵老柳树上,颜姬侧倚在树枝上,眼波流转间,笑看着她,调侃道:“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打算抛弃那个病太子,跟了成王,不打算回东宫了。”
夏宁夕鄙夷翻了个白眼,驻足立在枝头,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们这些妖孽一般,见一个爱一个么?”
“这话说的,我何时见一个爱一个了?”
颜姬不满的睨了她一眼,“我自始至终不就看上了云辰一个人,哪有见一个爱一个?”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那么多废话。说吧,是不是云辰让你帮忙找我的。”夏宁夕直戳了当的问。
颜姬挑眉,道:“对,我是替他来找你。不过他并没有停下等你,说是要尽快赶去苍澜,宇玄祯之前受了箭伤,又中了剧毒,他实在不放心,必须先行一步。”
“既如此,我也要尽快赶去苍澜。”夏宁夕紧拧眉头,问了一句:“你可知去苍澜国怎么走?”
“自然知道,你随我一起走就是。”颜姬坐起身,袖摆一扬,先一步朝前方飞掠而去。
夏宁夕忙紧随其后,心中还在不安,祈祷着宇玄祯绝对不能有事,否则,她就是拼着与整个天宸皇族做对,也绝不会放过宇晟池!
边赶路,颜姬边漫不经心的问起来:“对了,之前总是守在你身边那只竹妖去了何处?为何自从上次洛城之乱起,我就没再见过他?”
夏宁夕皱眉想了想,叹口气道:“青罗山有许多事要处理,在郑府的时候,他就跟我告别,带着白落一同回了青罗山。估计要过些时日才会再来找我。”
颜姬勾唇一笑,道:“那竹妖倒是个情深意重的,可惜你们人妖殊途。”
“胡说什么呢!我与幽篁是最好的哥们儿。”
夏宁夕嗔了一句,催促着:“好好带路,别说那么多废话。”
颜姬不满的回头睨了她一眼,加快了速度往前赶。
苍澜皇城,凌王府水榭。
一名身着玄色暗纹华袍的男子斜倚在做工考究的红木躺椅上,脸上遮着一本书,遮挡了容颜,墨色长发披散在躺椅上,身侧守着两名婢女,执着扇子轻轻摇晃。
一名身着黑色劲衣的男子快速从房顶之上飞掠而下,俯身跪在玄服男子面前,皱眉低首,道:“属下参见王爷。”
玄服男子依旧未动,慵懒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黑衣男子头埋的更低,忐忑道:“属下失职,被天宸太子所骗,错失了下手良机,如今他已顺利进入苍澜国境,身边又有东宫暗卫保护,属下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竟然被他给逃脱了。”男子轻笑一声,吁了口气,将脸上的书拿开,悠悠然坐起身。
一身玄袍,身姿颀秀,一张俊朗英气如刀削斧砍般的容颜,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无不透露着皇家的高贵傲然之气。
看到他坐起身,下属脸色微微发白,道:“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男子轻笑一声,道:“本也没指望你们能一次便得手,天宸国太子,又岂是谁想杀便能杀的。”
顿了顿,他翘着腿,一只手在膝盖上轻轻叩击,道:“此次本王不罚你,你立刻安排一下,尽快寻找到宇玄祯的下落,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本王倒真想知道,他只身来苍澜国,究竟有何目的。”
“多谢王爷恕罪。”下属忙伏地叩头。
男子悠然站起身,道:“行了,快去查找宇玄祯的下落。找到之后,尽快回来向本王禀告。”
“属下明白。”下属抱拳应了一声,起了身,跃身快速离开。
男子站起身,勾唇冷冷一笑,道:“宇玄祯,果真有趣。本王还以为,一个病弱之人,终究成不了什么事,看来,是本王低估了你。”
“王爷确实低估了天宸国太子,在下早就跟王爷说过,与宇玄祯为敌并非良策,王爷却总是不听。”
花园中阴影遮蔽处,一名身穿紫色衣袍,头上带着斗笠面纱的蓝发男子站在一丛芭蕉树后方,侧对着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