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分钟过后,张强、杜德明、司徒萼几人已经各就各位,三人埋伏在我记忆中郭芸出现的位置附近。
不到一会儿,走廊深处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四、三、二、一……”
张强心里默念着,就在郭芸转过拐角的一刹那,他便披着从职员办公室里找到的白色外套,迅速的,从距离郭芸不太远的位置窜了过去。
灯光昏暗,四周无人。
这一幕在郭芸看来,就仿佛是个幽灵从她面前飘过一般。
“谁?”郭芸脸色一变,眼里露出一抹凶光,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下意识摸出腰间的小型电击棒。
就在这时,张强又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在她前面的走廊上闪过。
然后,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去。
不过,郭芸虽是紧张,却也并没有认为这是鬼怪作祟。
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张强大约跑了十几米的距离,在路过左边一个拐角的时候迅速脚步一顿,闪身躲入了半掩着大门的楼梯口通道内。
哒哒哒~
刚刚过了几秒钟,郭芸便来到了拐角处。
她脸色黑沉得吓人,一双毒蛇般的眸子死死的扫视着周围。
每一次脚步声,都仿佛是踏在三人的心脏之上。
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右前方的第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处。
因为在那门口的旁边,印着几双浅浅的、小小的脚印,若不是仔细观察,甚至都不会被人发现。
当然,这是张强按照我和赵七七的计划故意作出的提示,目的就是为了引她上钩。
不过很明显,心机深重的郭芸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嘴角划过一抹了然的冷笑。
接着,她脚步一转,向着张强躲藏的方向,缓缓地走了过去。
张强听见脚步声,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将匕首死死地握在手中,冷汗一滴滴从他额头滑落。
然而就在下一秒,右边的办公室内却是突兀的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动静。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郭芸听见。
她顿时停住了动作,微微皱眉,扭头,目光冷冷的在楼梯口和办公室的方向来回移动着。
张强捂住嘴,竖着耳朵紧张的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去了十秒钟,郭芸终于还是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朝着右前方第一间办公室的位置走了过去。
来到办公室门口,郭芸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几秒钟后她从中挑出了一把。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声后,办公室门上挂着的老式铁锁被缓缓的打开。
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然而反复试了几次,灯依旧没有亮起。
就在这时,办公室最左边角落的桌子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振动声。
接着,一道浅浅的蓝色荧光亮了起来,正好照出桌子上,似乎趴着的一个黑色的人影。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郭芸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说着,她便快步冲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刹那,躲在办公室门背后的杜德明趁着郭芸不备,迅速一瘸一拐的从门后窜出,然后飞快的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
大门被杜德明和张强狠狠拉上,接着,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司徒萼飞快的将锁头重新关上。
这一系列动作,加起来不过几秒而已。
而发现桌上不过只是假人的郭芸,似乎也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碰~!
碰~!!
碰~!!!
“是谁在外面?快放我出去!!”郭芸瞪着猩红的眸子,在房间里疯狂的砸着门,每一下,似乎都让地面震动几分。
凄厉怨毒的声音不断从里面传来,听得张强、杜德明、司徒萼是一阵的胆战心惊。
“喂,这……这像她这种砸法,不会一会儿真的把门给砸开了吧?”张强看着眼前这扇二战时期的木门,脸色有些难看。
“额……还真不太好说。”杜德明也是一脸惊恐的咽了咽唾沫。
“别管这些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司徒萼打断两人的感叹,她抬手看了眼生存手环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跟高伟他们汇合吧!”
“也对,那咱们赶紧走吧!”杜德明点点头。
接着,三人便快速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
而在六楼的楼梯口通道中,我与王义、赵七七三人也早已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叮咚声。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
来了!
电梯到了!
记忆中那三个披着白大褂的屠夫,此时应该正推着绑住苏欢的病床,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行动!”我压低声音,对着赵七七和王义做了个手势。
赵七七狡黠一笑,然后快速移动到六楼的电源总闸处,踩着王义准备好的凳子站了上去。
没错,六楼的电源总闸正好就在楼梯口的位置。
我见此,对着王义点了点头。
接着,王义打开通道大门,他在正对病房大门的拐角处扔了几张什么东西,接着,每隔一段距离他都会扔出几张,直到他退入拐角的倒数第三间病房内,目送王义躲入那间病房,我这才缓缓将大门重新掩上。
与此同时,三个白大褂也已经走入了那间令我印象深刻的,放满了各种奇怪仪器的病房内。
矮个子医生正伸手摸到开关的位置。
然而,让他按下开关,头顶的灯却是闪了闪,然后再次熄灭。
“咦,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矮个子医生反复试了几次,可灯却依旧没有反应。
“也许是电路老化,短路了吧!”另外那个地中海的油腻老头无所谓的开口。
“要不,我去看看?”矮个子医生听他这么说,想了想,径直走出了病房。
油腻老头和老周并没有反对。
“你快点,这手术得抓紧时间。”油腻老头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矮个子医生回应的同时,已经向着门外又走出了好几步。
他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原因无他。因为此时,他正看见,在距离病房不远的拐角处,似乎正躺着一张红彤彤的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