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顾芷突然想到什么,讪笑了一下,又道:“也不是我能插得了手的。”
越泽挑眉,对于这句话却是不作答复。
“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顾芷端起旁边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之后喝了一口,心中却是在组织者着话语,想着自己具体应该怎么样说出口。
“嗯?”越泽问,“何事?”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顾芷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虚,所以抬眼看了一下越泽,只见他眼角还依旧带着笑意,神情缓和的看着顾芷的眼睛,在朦胧的灯光之下,闪烁着丝丝的亮光,很是耀眼。
越泽听到过这句话之后,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心里面有些发囧的顾芷,看到越泽此时的举动,心中对于自己现在的举动觉得有几分好笑。
眼前这个人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对自己的时候虽然话不多,但是也是他平日里面展现出来的一面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顾芷心情不由得静了下来,想到他以前若是有事的时候,一般都是直接对自己说的,并不会有什么隐瞒,或者是不好意思的之类的情绪。
如今反而到了这里,这个时候自己心中却还有些坦然不开了。
越泽看着顾芷越发蹙起的眉头,心中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静下心问:“是开不得口的事儿?”
顾芷嗔了越泽一眼,“我若是真的觉得难以开口,你又作何?”
越泽微微一愣,却是被顾芷的这个反应给弄得突然没有话说了。
的确,若是顾芷此时不开口,或者说是觉得难以开口而绕开这个话题,他自然也不会去强行要求顾芷说些什么的。
至于私底下会不会去亲自调查……
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但是他以他的性格而言,绝对是不可能逼着顾芷开口的。
此时看着眼前眸光轻转,且在昏黄的烛光下,很是缓和又带着丝丝狡诈的顾芷,越泽心中一片暖意。
“那就等你以后觉得好开口的时候再说便是。”
他们的时间又不是这只有这一瞬间,而是以后日后长长久久的日后啊。
现在开不了口,总不会永远都开不了口的。
对于这个认知,越泽心中很是笃定。
顾芷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迁就人。”
越泽不答,只是看着没有了刚才那些沉郁感觉的顾芷,眸光更是温润了。
“原本我是想着等到顾侯府这边的事情完全搞定之后,然后再与你谈及成亲之事。可是这段时间,林氏和顾刃标却是已然蠢蠢欲动。”
顾芷无奈的继续道:“当初我以守孝的名义离开京城,如今回到京城守孝不过一年。”
顾芷喝完刚才给自己倒的茶水,依旧觉得嗓子还有些干,便想要直接伸手从水壶里面再给自己倒一杯茶水,可是越泽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伸手将水壶拎了过来,然后从她手中接过刚刚喝完的茶杯,很是自然的给她倒了一杯之后,再递送到她手中。
顾芷眸光轻转,看着他这样熟练的动作,心中那一抹不确定,突然坚定起来。
拿着手中越泽递送过来的茶水,顾芷却没有喝,而是转眼看着越泽这一边,目光坚定,声音沉稳。
“你也知道子女守孝一般都是一到三年,我当时以这样的借口离开京城,如今回到京城之后本想咬住三年之说,可是如今顾候和林氏那边怕是忍不住了,定然不会让我把这个想法落实下去。”
顾芷想到顾刃标那些话,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语气微冷:“从长公主那边回来之后,顾刃标倒也是坦然,对于这件事没有藏着捏着,而是直接在我面前就坦言要给我说亲了。”
一鼓作气的将这些话说完之后,顾芷又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越泽眸光闪闪,看着顾芷,意有所指,“自然是且看你。”
顾芷轻哼,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若是我娘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责怪与我。”
越泽眼中亮光一闪,琢磨了几年顾芷话中之意,几秒之后心中豁然开朗。
“你母亲疼爱你们姐弟二人,对于你现在心中所想,必然是支持。更何况当初你母亲本就不愿你们回到顾侯府这浑水之中,如今你们回来京城,若是能离了这里,她若是知晓了,定然心中甚是安慰,更何况你心中所想,也是她当初心中所想,怎么会责怪于你呢?”
顾芷被他这样一说,有些恼了。
敢情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有一颗玲珑七窍之心,自己遮遮掩掩的这样一比喻,他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顾芷心中是认同越泽这番话的,其实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从越泽这边得到这样的肯定,她心中这些想法更为爽朗罢了。
但是这些想法,顾芷怎么可能就会告诉越泽呢,此时顾芷轻哼了一句,轻描淡写又夹杂着几分怨气的道:“莫不是这些事情不是出于你身上,所以你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呢。”
越泽潸然一笑,却是有些无奈,最后只能反问道:“不是出自于我?”
语气很淡,听不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持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顾芷语塞,只能怒目相对,可是心中却是有几分心虚的。
这件事的确不是出自于越泽,而是出自于顾芷与顾宇瀚姐弟二人之中。
可是这些事儿,却不正是跟眼前之人有着莫大的关联吗?
因为心虚,顾芷并没有接着越泽这句反问回答下来,而是义正言辞的补充,“顾侯府虽然在我眼中没什么关系,但是明面上,我到底还盯着顾家嫡女的名义,也就是顾刃标之女。”
“若是顾刃标要将我嫁出去,作为儿女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违背。”
顾芷冷哼,“当初我以母亲离世去江城守孝之说,可是如今守孝已满一年,我回了京城。若是顾刃标和林氏直接朝外说我心意已到,而又是成亲的年纪,顶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教训,我也切莫是推脱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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