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听音想着自己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卑躬屈膝,那么压抑。本身就觉得很不公平了。现在能有一点好处的话,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利用利用他,自己心里头才能有那么点平衡感,何乐而不为?
“靠山?”靳嬷嬷顿时一呆。而后想起了大小姐曾经说过的那个司南爵。“可是大小姐,那个司南爵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与他共处,可等于是与虎谋皮啊!”
“可是嬷嬷,我还能有别的办法么?别人都想要我的命,如果我不给,那也是死。可是我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去死?司统领是挺让人觉得害怕的,只是目前他还不会杀我,我还用他的手对付让我死的人。嬷嬷,我无路可选择。”
左右都是死,那就选择死的痛快一些的。
靳嬷嬷皱起了眉头:“大小姐,若是你真的有心想变得强大,那就必须找机会找到范阳卢氏最为看中的卢家军,或者让卢家可以高看你一眼。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对于我们本家那边来说,你才有晋升的价值,也才能真正的被我们本家给护着。”
夙听音点点头。
范阳卢氏不养无能之人,女子也是名声在外,本没有低嫁的。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的娘亲过于狂妄,看低了自己的对手,也不会被整到这个地步。
夙听音思考了下:“那我现在也只能先靠着司南爵,在夙家里站稳了脚跟,以后想办法回到范阳卢家。以后的命运如何,也只能靠我自己,其他的人谁也靠不上。”
靳嬷嬷看着自己从小就带大的大小姐,心里头亦是一点点的欣慰,一点点的心疼。
“对了,大小姐,刚刚你那么晚才出来,是不是刚刚又被司统领叫去了?他到底找你所谓何事?”
夙听音没想到靳嬷嬷能想到这里来,心里头也不打算瞒她,便点点头道:“的确是司统领让我去的,我会点医术,这几天翻看医书,忽然灵光一闪,我对他说会治好他的腿,所以他把我带走是去给他看腿去了。”
要是跟靳嬷嬷说自己去查案验尸去了,估计嬷嬷很有可能就立刻昏倒。
所以说自己为医者的话,还能让她自己有点转还的余地。
“大小姐你居然敢这么说!那万一要是治不好呢?你以前并未学过医书啊!”
“放心好了,嬷嬷,这些我也跟司统领说了,他找了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来教我。”夙听音感觉自己若是再说下去,那话就有些不好圆了。便立刻转换了话题。“嬷嬷怎么知道我离开是被司统领给叫走了?”
夙听音不由得有些好奇。
靳嬷嬷上前,知道大小姐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也跟着服侍着她喝了茶。而后才说道:“靳嬷嬷从来都不会睡得那么死沉,从来都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惊醒。而今天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小姐却姗姗来迟。可见之前并不在房里。这一点嬷嬷也是能猜到一些的。”
原来并不是特别大的证据,只是对原主的熟悉而做出来的判断。
如此也能看得出靳嬷嬷这个人其实也挺有点能耐的。
杨儿和柳儿正在门外说着话,见靳嬷嬷刚刚跟大小姐说话,就很有眼色的离开,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刚两个人说的话,她们也是没听见。只是注意到了两个人的表情可能是话谈完了,她们也才过来汇报。
“大小姐,大夫人那边来了消息了,说是让您跟三小姐一起到祠堂里跪着把女诫给抄写十遍。”
“其他没什么了?”靳嬷嬷不由得问道。
“没了!”杨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大小姐。
真不知道大小姐原来能这么聪明,之前还想着大夫人会狠狠地把大小姐给教育一通的,却没想到一切都如大小姐所料的一样,大夫人居然只是罚了动了手的大小姐跟三小姐一样的事,去抄写女诫。
大小姐已经可以猜透了大夫人的心思了?
靳嬷嬷也赞叹地看着夙听音:“大小姐果然料事如神。这下老奴也能放心了。”
夙听音笑了笑,却没说话。
什么料事如神。不过一点点对大夫人的性格剖析和了解而已。她不过是想把嫡女给惯成个无法无天,四处惹祸丢人的主,也好让自己家的五小姐和六小姐可以出头而已。
自然不可能真的就重罚了,一不留神还给自己留下苛待嫡女的坏名声来。
上一次的事,老夫人已经罚了她,如今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天,她若是再狠狠地惩罚自己,那就是跟老夫人过不去,就算是她有几个胆子,这么做也都是很亏的。
夙听音便是这么想的。
而三小姐那边,她更是放养着的。要是她有点心计的话,也还是别想着跟随大夫人了。
就算这一辈子巴结着大夫人,大夫人也不会把她给当回事。
庶女在她的眼里,跟个丫头一样,又是跟自己的夫君争宠的姨娘们生的。那还能容得下?
表面上能让三小姐接近自己,这已经是很给面子里,若是真的对她好到什么地步,估计大夫人自己心里头就嗝应。
夙听音也不急切,换好了衣服,在里头套了一件略微厚的衣服。
保证自己晚上在那里不至于怕冷,她也才慢悠悠的带了丫头们前往祠堂。
到了祠堂,苏嬷嬷已经等着了。
“大小姐,笔墨纸砚都已经备好了,麻烦您就跪着把女诫抄完。”苏嬷嬷的声音一点都不客气。
这种欺压看不起主子的奴才,夙听音也懒得跟她计较。
交代了靳嬷嬷和柳儿,她只带了同样让穿得厚一些的杨儿进了祠堂。
进去之后,她便看到了怒火冲冲的夙凤仙。
夙凤仙看到夙听音到来,眼中的怒火就差点烧起来。
“夙听音!你个贱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被罚来这里抄书!你个扫把星,你个不要脸的!都是你害的我!”
夙听音微微皱眉。这个夙凤仙还真是跟她娘一样的没文化,粗鲁的很。三句两句就学得市井泼妇那一套,动不动就上来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