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拘谨，随便坐。”
“对不起！我去了啸天城！”
下面的小师弟身体僵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古一清一愣。
“什么？啸天城？啸天堡与千秋谷的交界处？”
“啊……不是……那个……”
下面小“师弟”满脸通红，他怎么一紧张说出来了。听说古一清要找他，他下意识想他是不是暴露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一个人去的？”古一清发问。
“不是，我去找一种仙草，叫虫翘丹。”
虫翘丹？
“那是什么东西？”
她没听说过这种仙草。
“近几天妖界大量收购这种仙草，凭借它们可以进入妖界的拍卖会。”
古一清目光一动，虫翘丹是什么东西，妖界为何要收购，又怎么会在啸天城大量生长？
“近日妖界还收购吗？”
“还会收购七八日，因为九日后拍卖会就会开办。”
小师弟答道，手伸进储物袋里拿出一棵仙草，仙草头上是一个红色的花苞，下面是细长的草茎。
古一清手指一动，仙草朝她飞来，放在手中感觉是普通的杂草，没有力量波动。
“嚓。”
虫翘丹的草茎被扯断，几滴淡红色液体缓缓流出，屋内温度下降，一股阴寒之感漫开。
目光落在上面许久，古一清抬头问道：“你最近可是要去交此草于妖界？”
“是。”
“本尊与你同去。”
古一清淡道，小师弟惊得说不出话来，半响后点点头回了一声：“好。”
“退下吧。”
古一清摆手，小师弟行礼后离开这里，外面一道等候多时的身影闪进来。
“一清。”
月白郁走到上座前拉起她的手，一派暖意融融。
“夫君可听说过虫翘丹？一味阴寒的仙草。”
月白郁眼波流转，细细思量后开口，“没有。”
他思索时，古一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今日他穿了一件绣着墨荷的白衫，翩翩公子，高山仰止姿态让人为之自愧不如。
“那要不要今日和我一起见识一下？”他的衣着很适合参加妖界拍卖会。
月白郁疑惑道：“东阁有这味仙草？”
“没有，在遥远的啸天城。”
月白郁垂下眸子，语气暗淡，“不能与你同去，最近事务太多没有空暇远行。”他揉揉眉头，烦躁不已。
“也好，我去足矣。”
古一清略想一下，道：“你把宝贤尊者的弟子萧柏逾叫来，我要他与我同去。”
“谁？”
月白郁眼眸一眯，刚才的淡定从容都不负存在，两个从未见过的人怎么产生了交集？
古一清笑笑，在他身边轻声呢喃，“还不是为了你，否则我何必多此一举。”
言即如此，不必多言。
月白郁目送古一清离去，背过身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微微站定整理着重，目光清冷换下身上素雅的衣袍。
“早知道如此，便不接师父的任务了。”
现在被困在东阁，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神识落在身后小心翼翼、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暗卫身上，呡唇混不在意离开。
-
距太华宗五十里处站定，看到整装待发的萧柏逾与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站在那里，古一清走近他们身边。
“可准备好了？”
“好了。”
萧柏逾唤出飞剑，后面的女人也拿出一艘仙舟。
“出发吧。”
古一清迈上仙舟，无视萧柏逾呆愣的表情，与那女人坐在一起，等待飞舟驱动。
“您……”
“这样很好。”
阻止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一道灵力席卷飞舟，飞舟快速向前飞去，一旁的女人眼疾手快把他拉进飞舟。
飞舟像脱缰野马，快速在空中驰骋，下面的景色稍纵即逝，舟上的人几乎看不真切。
女人歪着头看了一眼在一角端坐的古一清，眉头一皱，目光又落在萧柏逾身上，冷哼一声。
萧柏逾睁开眼睛，警告地看她一眼，女人蔫了，怂怂地低下头不敢再发出声响。
萧柏逾看古一清一眼，看她神色如常，便闭上眼盘膝打坐。
一路太平长安，不多时到了一个城镇前，远远能听到下面嘈杂的声音，装母鸡的女人兴致勃勃拉住萧柏逾的袖子。
“我饿了，下面有酒楼。”
古一清淡淡向下瞥一眼，示意萧柏逾把飞舟降下。萧柏逾操控飞舟降落在城镇附近一个山丘上，他们几人下来。
快步走到城镇，女人一头扎了进去，萧柏逾刚想拉住她，被古一清阻止了。
“让她买够想买的东西，飞舟会一直飞到西御妖都。”
萧柏逾闻言点点头，去周围打探这里的情况。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身姿曼妙的女人，古一清抬步跟上去。
“我要这个。”
女人指着一个糖葫芦道。
“十文钱。”
小贩拿下一根糖葫芦递给女人，女人回头看着古一清，目光无辜道：“我没钱，这位付。”
她目光微闪，一张俏脸上满是狡黠，古一清放下几文钱，小贩兴高采烈接过去。
女人一愣，没想到她身上还有世俗界的金银软细，手里的糖葫芦没有那么香甜了，吃了一个扔在地上，她往成衣铺走去。
“小姐，你看什么衣服？”
铺中掌柜热情地招待她们。
“把你们最漂亮、最贵的衣服拿出来！”
女人豪气冲天道，那副表情就是在说：我们不差钱，快来宰我们！
掌柜闻言眯眼笑笑，转过身认真挑选，选出几件布料柔软，针脚细腻的衣裙。
“这几件很适合您。”
女人目光落在那些衣服上，似乎很不满意。
“这些衣服，能衬托出我的身姿吗？选些明艳的来！”
把那些衣服放回去，掌柜选了一身红色纱衣，里面是一件短小贴身的襦裙。
“这件您看怎么样？”
“不错。”
女人接过笑笑，指着身后跟着的古一清问：“这一款式有适合她的吗？”
掌柜打量古一清几眼，无奈道：“……某些地方尺寸得改动。”
女人笑了，“给她来一件改动后的。”
掌柜走上前准备为她测量尺寸，古一清侧身躲开。
“我不要。”
盯着女人丰盈的胸口与纤纤一握的腰际，古一清眼光一闪，心中有些尴尬。
“别害羞，我们都是女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