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的李科长随东洋英到了设在楼的总经理室,东洋英用冷饮招待客人,办公室比较朴素,她们都坐在沙发上,东洋英说道:
“李科长,你们的总经理一定是位年轻人吧?”
“是的,大概三十来岁。”
“一定是上任不久吧?”
“是的,还不到一个星期。”
“这次你们的讨债活动是你们的总经理亲自策划的吧?”
“是的,他这次的决心是一分不少地将货款收回去,因为我们的工人已经有三个月发不出工资了。”
“他为什么不选择诉讼呢?”
“我们总经理是一位喜欢不按游戏规则办事的男汉。”
“您是说,他是位喜欢玩没有规则游戏的男人?”
“是这样,他是一位有实力、有智慧、能够玩转各种没有规则游戏的男人。”
“他结婚了吗?”
“好像没有,但他身边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在他。”
“李科长,我虽然没见到你们这位总经理,但我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总经理,您既然钦佩我们的总经理,请您将货款偿还给我们好吧?”
“李科长,这笔货款是原来农用汽车厂欠下来的,他们还不止欠你们这一家的货款,在我们与他们合资时,他们并未将原来农用汽车厂的债权、债务报告清楚,合资以后他们才说出来,所以我们日方没有为他们原来的债务承担偿还义务。”
“总经理,这是贵厂内部的事情,我们不愿插嘴,我只请求您以一个企业家的胸怀,解决我们的实际问题。”
“李科长,现在你们厂主要生产什么产品?”
“现在还没有主打产品,我们的总经理可能会在最近确定主打产品。”
“李科长,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请你们明天暂停一天的讨债活动,我明天亲自去贵公司拜访你们的总经理,我很想认识这位能玩转各种没有规则游戏的男人。”
“好,欢迎总经理大驾光临。”
李科长在东洋英的陪同下到了职工食堂,东洋英问候了两位因哭晕才好转的哭哭队员,这时,哭哭队的女们已经把泪流满脸的脸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了。大家正在喝冷饮,东洋英去厨房为她们安排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与李科长打过招呼就离开了食堂。
东洋英是她父亲的独生女儿,今年三十一岁,曾留学于国北京大学,两年前他父亲让她担任这家合资企业的总经理,他父亲在国有这样的三家合资公司。
东洋英大概一米五的身材,苹果脸,大眼睛,单眼皮,头发盘在头顶上,人虽然不算很漂亮,但气质相当高雅,具有外交官的风度,精通汉语和英语,说起国普通话来,比好多国人还说得标准。
她之所以准备亲自去A市拜访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的总经理,主要是被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的讨债策略所折服,这种讨债绝招,既不与法律摩擦,又与常规违迕;既将对方打翻在地,又让对方不以为仇。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睿智男人,是不可能想出这种绝招来的,她真希望在国能找到这样的合作伙伴,所以她决定亲自拜访这个男人,亲眼观察这个男人,然后才决定是否解决货款问题,也只有她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只有她签字才有效。
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讨债大队第三梯队的女们,付出的代价要比前两个梯队多,每个人的眼泪起码流了好几斤,半天都不用上厕所,但她们得到的回报也比前两个梯队大得多,午美美地吃了一餐,每桌八菜一汤,每人一听冷饮,保卫科长还得了一包红双喜香烟。吃完后,在李科长的带领下,大家立即乘车回到了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
李科长一到办公大楼,就立即向总经理周鸿汇报,将当天的讨债经过情况详细讲完后,又将C省载重汽车制造有限公司总经理东洋英的话一句不漏地告诉了周鸿,最后说道:
“周总,这个东洋英很不简单,就像一位外交官,城府很深,不露声色,看来她很可能想解决我们的货款,甚至想跟您合作。”
“好呀,如果真有这样具有远见卓识的企业家,那她就找对了对象。”
“周总,她还特地问您结婚没有?”李科长笑道。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好像没有,但他身边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在他。”
“李科长,你也可以当外交官了。”
“我还差得远呢,周总,我对您的领导充满信心,明天我们是不是接受东洋英的建议暂停一天的讨债活动?”
“李科长,我似乎预感到你们去C省载重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讨债任务已经完成了。”
“真的?您估计明天东洋英就会偿还我们的货款?”
“应该是这样,否则她根本就不会来。”
“啊,还是周总的脑转得快,确实应该是这样。”
李科长离去后,周鸿立即查阅C省载重汽车制造有限公司的详细资料,资料显示,这家合资企业的总资产十三亿美元,是两年前合资成立的股份制公司,主要生产轻型载重汽车,将近一半多的汽车出口发展国家。日方是一家实力相当雄厚的老怕牌汽车制造厂商,在世界上享有较高的信誉,在国有三家合资企业。
但查阅不到总经理东洋英的详细资料。她确实在北京大学的系留学四年,除了这些,再也查阅不到更详细的资料了。周鸿听了李科长的汇报后,似乎对东洋英也发生了兴趣,如果有可能与C省载重汽车制造有限公司合作的话,那重型机器有限总公司就会立即起死回生。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一切都将等到明天两人见面后才能知道。于是他做好了接待东洋英的准备,他还从来没有为接待一个女人做这么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