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菡领周鸿上到第十楼,走进了人事局长室后,对周鸿说道:
“这是人事局侯局长,”又对局长介绍说道,“这就是我昨晚跟您讲的搭末班车来的周鸿同志,你们谈吧,我就不打扰了。”她说完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你坐吧。”侯局长说道,他在翻阅周鸿的政审表。
“谢谢,您抽烟吗?”周鸿掏出中华烟来。
“有时也抽支吧。”其实他是个烟虫。
“请抽烟。”周鸿将烟盒递到侯局长前面,侯局长瞟了一眼烟牌后,于是拿了一支,周鸿立即“喀嚓”一声给他点着火。周鸿坐回沙发后,自己也点上了支。
侯局长在审阅,周鸿也在审阅,侯局长在审查他的履历表,周鸿在审查侯局长的丰采:
侯局长大概五十左右,不算年轻也不算老,个子不很高但也不很矮,脑袋椭圆,额头平坦,嘴巴很大,眼睛很小,脑顶光秃秃,肚子翘凸凸,将裤带逼到了三角洲。
“小周。”侯局长从嘴巴里吐出一缕烟雾来后说道,“你是北方人,怎么跑这么远来到南方竞选这个职务呢?”意思是说走投无路,从北方流落到了南方。
“南方是改革开放的先行者,比北方发展快,我想来学习、锻炼一下。”打工就是打工,有什么好学习锻炼的?笑话。
“你家祖祖辈辈是农民,你却成了研究生,算给你家光宗耀祖了。”是讥笑还是赞赏?傻瓜也能听出来。
“是国家的抚养和党的培养,才让我有机会走出农村为国家效力。”说对了一半,还有父母天高地厚的功劳呢?
“你每月交多少党费?”问得太没水平。
“月薪的百分之十。”似乎有点不实在。
“你以前每月的最高工资是多少?”问得有点无聊。
“曾经有过五千元的最高月薪,只拿了半年。”并非吹牛。
“为什么?”完全是扯谈。
“我炒了老板的鱿鱼?”可能是混不下去了吧?
“又是为什么?”又是扯谈。
“因为她是个女老板。”女老板可能长得不漂亮?
“小周,你怎么不成家呢?”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应该先成业再成家。”正统伦理。
“为什么?”太不懂道理。
“男人的家庭职责是养家糊口,我还不具备这个条件。”好男人。
“你对贪官是怎么看的?”问得好。
“贪官就是官场的肿瘤,老百姓深恶痛绝。”答得更好。
“你认为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问出了水平。
“全心全意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干部。”可以打满分。
“作为一个大型企业的一把手,首先应该考虑什么?”这应该是谈话的主题。
“首先应该考虑全体职工的衣食住行。”以人为本,是正确的。
“你认为你有能力竞选成功吗?”该问。
“我有能力,但不一定成功。”答得高明。
“为什么?”反诘。
“因为我是竞选者,不是评委,更不是人事局长。”还击。
“你认为评委能做到公正、公平吗?”试探。
“我不认识他们,更不了解他们。”实在。
“我和顾菡都是评委,你认为我和她能做得到吗?”姜太公钓鱼?
“我对顾菡做到公正、公平有信心,我对您还不了解。”不上当。
“给你个奉承的机会你为什么不会利用?”原形毕露。
“我还没学会这个。”发戈一击。
“当前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是什么?”政治考试。
“是科学发展观。”完全正确。
“周鸿同志,你的政审合格,请你准备参加竞选大会会。”这也叫政审?
“谢谢侯局长。”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周鸿出了人事局长室又到了顾菡的主任室,顾菡梭了他一眼说道:“不会告诉说政审不合格吧?”
“哪能?顾菡,到底哪天打擂台?”
“周四上午八点正,在市政府小会议室举行竞选大会会,明天和后天所有后选人到重型机器厂搞两天体力劳动。”
“这主意不错,是哪个出的?”
“主考官。”
“主考官是谁?”
“A市财经学院院长。”
“那我更有信心了。”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相信他的水平。”
“学长,你要想好了,一共就是三天时间了,其中还要搞两天体力劳动,您准备的时间几乎没有了。”
“我只要对重型机器厂了解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好了。”
“其他方面不要准备了?”
“务虚十九年,务实六年,也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周鸿呵呵笑道。
“学长,你先回宾馆看资料吧,晚上我去陪您吃饭。”
“好吧,我走了。”周鸿离开市政府后,并没回宾馆,而是去了重型机器厂,因为昨天晚上黑灯瞎火什么也没看清,他必须对这个厂有一个深刻的印象才好竞选,因为这不是高考。
他在厂门口就下了出租车,这时正是上班时间,大门旁边的值班室里坐着一位保安员,基本上不管进出的人员,他直接往生产区走去,这真是个重型企业,安装三十吨行车的生产车间就有六个,还有一个总装分厂,他对每个车间的主要设备都做了记录,然后就到了成品仓库和材料仓库。
成品仓库积压着上千部机动三轮车和几百台打桩机,成色还不错,于是他问仓管员道:
“师傅,三轮车出厂价多少?”
“三千二百元一辆。”
“怎么积压这么多呢?”
“以前是专门为大、中城市设计的,后来大、中城市取消了三轮车,全部用上了出租汽车,而小城市又买不起,所以就积压了下来。”
“那么打桩机呢?”
“无定单盲目生产的。”
“出厂价多少?”
“三到三十万之间,型号不同价格就不同。”
周鸿一直忙到下午才离开,连中午饭都没吃,当他回到宾馆才洗完脸,顾菡就来了。顾菡今晚打扮得风情万种,穿了一件红色低胸衫,白色休闲裤。低胸衫低得恰到好处,刚好露出一抹**和两个山坡,山高壑深,坚挺巍拔,当年的清华校花,如今还是那么婷婷玉立,周鸿看得竟忘记了请她坐下。
顾菡,一米六八的个头,西施脸,貂蝉眉,东方魔女身材,南方美女气质,男人见了睡不着觉,女人见了几乎上吊。
“还没看够,书呆子?”顾菡娇道。
“太美了,快请坐,喝冷饮吧。”周鸿边说边从冰箱里拿了一听饮料递给顾菡。
“学长,您怎么那么没有用,连个老婆都找不到?”她在逗他。
“您也不比我强多少,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他在戏她。
“您怎么知道我没嫁人?”
“A市不可能有哪个男人敢娶您。”
“我又不是母老虎,那么吓人。”
“顾菡,吃饭去吧,我肚子饿瘪了。”他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中午没吃饭?”
“没时间吃饭。”
“干什么去了?”
“搞侦察去了。”
“您又去了重型机器厂?”
“不错,我已经把它装进脑海里了。”
“具有战略家的素质,可喜可贺,吃饭去。”
他们没有在宾馆吃饭,顾菡落落大方地挽着周鸿的手臂出了宾馆,往美食城走去,顾菡高耸的胸脯时不时地顶一下周鸿的臂膀,好象故意在挑逗他,周鸿也狡猾,故意将手臂往后抵在她的酥胸上,随着两人的步伐,两座弹簧一张一弛地弹跳,韵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