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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接受意见吗(1 / 1)

光阴似箭,弹指间,四年过去。德仁还在当校报编辑,和卢华共事一室。余树理不当书记了,做了校长。袁总编重病卧床,德仁和卢华去看他,室内一股霉腐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卢华捂着鼻子远远地站在门口,德仁进前轻轻地问道:老袁,你休养了一月,病情好些了吧?

袁总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张,张老师,我,我这是,病入膏盲,没救了。对不起,我过去,经常对你们,找茬儿,其实,你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德仁温和的: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工作。你安心休养,会好起来的。不过,你说的病入膏盲,应该是病入膏肓才正确。

袁总编使劲地睁开眼睛:张老师,你说应该是,病入膏肓,这一辈子了,我都念病入膏盲,你真是我的,一字师啊!你告诉我,这两个字,的区别,在哪里?......

德仁正要说明肓和盲的区别时,袁总编闭了眼睛,头一偏,人就不行了......站在门口的卢华先喊起来,袁总编的女儿、女婿过来了,德仁望着袁总编安详地走了,不免流出了眼泪......

走在路上,卢华埋怨的:张老师,你这人太老实,他屋里脏兮兮的,那么难闻,你看一眼走就算了。他平常是怎么整咱们的,你还有心情和他啰啰嗦嗦地说话。他都病成那样了,你还给他讲“病入膏肓”不能念成“病入膏盲”,到底他听懂了没有?恐怕他得带着这个问题长眠在地下了。

德仁默默地走着,没有答话,卢华可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也就不再说什么。坐在校报室里,他们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德仁意味深长的:袁总编已经走了,他就是有十个坏一个好,也应该记住他的好才是。何况我们认为他的那十个坏,也未必都是坏。办校报,经常有这么一个人找茬儿,反而热闹,也能促进编辑工作。

卢华冷静地思索着:张老师,你说似乎得有点道理。我这人看问题总有点片面,有点绝对化,好就绝对的好,坏就绝对的坏。袁总编其实也挺可怜的,他的脑子有病,却总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

德仁叹了口气:唉,老袁已经走了,我们就多念想着他的好吧。

说着,说着,卢华话题一转,说到德仁的职称问题:张老师,我看你这人太好说话了,你评讲师已经八年了,到现在连一个副高也批不下来。余树理是职称评定小组组长,一手遮天,你应该去争,去吵,我听说有的老师为了职称问题,找余树理大吵大闹,结果他乖乖地把人家的职称批了。

德仁说:我也找过余树理,可他说我现在是行政人员,评职称要照顾第一线的教师。

卢华说:你虽然在办校报,可你仍然兼任着文学课程。再说,我看一些搞行政工作的教师,都评了高级职称。

德仁说:可人家说,我办校报,是搞思想工作的,觉悟应该比一般人高,一事当前,应该先考虑别人,然后再考虑自己。

卢华气愤的:这是什么逻辑?评定职称是国家的政策,是和工资挂钩的,该怎么评定应该按照规定办事,在这个原则问题上还讲什么谦让呢?再说,听别人说,你提交的论文得到了专家的好评,为什么还评不上副高?

德仁平静的:好了,咱不谈这了,一切顺其自然,我不生气,不吵架,不伤和气。

卢华叹了口气:张老师,其实看开一些也好。听说,有的老师因为评不上职称,气病了,住院了,甚至于还有个别年龄大的老师寻了短见......咳,我说这话干啥?你再有三四年也该退休了。

德仁冷静的:不生这气,不伤这心,一切顺其自然,......

卢华还是忍耐不住:张老师,听说余树理是你的同班同学,为什么还要卡你的脖子?——哦,我明白了,听说过去你给他贴过大字报,提过意见,事情已经过去30多年,难道他还耿耿于怀,要借这件事情打击报复?

一听说“打击报复”这四个字,德仁倒抽一口冷气,天哪,难道他要把打击报复进行到底?......冷静,冷静对待。想着,想着,他把心里的话说出声来:冷静,冷静,冷静对待。别生气,别伤心,好好地活着,多活一年就多享受一年的工资......

卢华关心的:张老师,你?唉!

正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他是马列教研室的党老师,他手里拿着几个**油济济的白馒头,气呼呼的:张老师,学校里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管不管?

德仁还没答话,卢华急忙取了张旧报纸,放在桌子上:党老师,你把这脏兮兮的馒头先放在报纸上,把手洗一洗,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

党老师瞅一眼卢华:卢华,就听你的。

卢华递来肥皂,党老师洗干净手,这才坐下:咳,张老师,不好意思,刚才我正在气头上,说话冲得很。还是卢华善解人意,我这一洗,一坐,气也消了一半。嗨,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坐在身边,张老师,你就是有多少气也消掉了。

卢华把脸一红:党老师真会开玩笑,难道我成了出气筒?

党老师笑了:卢华,不是出气筒,是消气筒。好了,咱谈正事。在学生食堂,我看见有人把雪白的馒头扔进泔水桶,我当场抓住一个,就教育他,结果你猜怎样?他理直气壮地说:馒头是我花钱买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气愤极了,狠狠地批评了他,然后又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开导他,他终于承认了错误。当时旁边还围着几个同学,我对他们说,你们大部分是农村来的,你们的父母东山日头背到西山,打下的粮食要做成这么一个一个白馒头,不知要流多少汗水,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扔掉呢?

德仁认真的:党老师,你反映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通讯员也对我说过这件事。我想校报可以召开一个《珍惜粮食》座谈会,把座谈纪要发表在校报上,这样可以起到广泛的宣传教育作用。党老师,到时候你一定要光临指导啊!

党老师满口答应:一定,一定。

党老师走了,卢华说:张老师,这位党老师是有名的爱管闲事的人物,联系上他,今后你就不得安宁了。

德仁瞅一眼卢华,欲言又止。卢华疑惑地:张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德仁说:我是有话要说,又怕你接受不了。

卢华诚恳的:张老师,有话请讲,咱们是多年的老同事了,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德仁直爽的:卢华,近几年,我觉得你越来越世故了,没有过去那么敢说敢干,敢于担当了。

卢华冷静的:请你举例说明。

德仁说: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你说党老师爱管闲事,什么叫闲事?如果党老师不管浪费粮食的事情,我们能召开座谈会吗?你为什么说联系上党老师,我们就不得安宁呢?难道我们办校报就是为了贪图安宁吗?

卢华涨红了脸,后悔不迭:咳,叫你在这儿把我等住了。......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

德仁一本正经的:卢华,你是真心实意地接受我的意见呢?还是暂时接受了意见,等待秋后算账呢?或者是先把意见记在心里,等待以后再找机会打击报复呢?

卢华恍然大悟:张老师,我明白了,你在试探我接受意见有没有诚意。

德仁说:是啊,表扬的话人人爱听,批评的话便有点忠言逆耳了。我刚才给你提意见,你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面在狠狠地骂我。

卢华竭力辩护着:哪会呢?我哪里会骂你?......当然,听着你的意见,我心里确实咯噔咯噔的......由这件事看来,心胸狭窄的人,会把别人的意见记一辈子,一有机会就要打击报复,啊,真可怕呀!

德仁沉默着,过了许久,德仁深沉的:自古至今,莫不如此,屈原给楚怀王提意见,结果被逼得投江自尽。司马迁给汉武帝提意见,结果被处以宫刑。现代的事情,我就不想说了。

卢华这时,只是默默地听着,再也张不开口......

过了几天,校报主办的《珍惜粮食座谈会》召开了,合班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好像是来看热闹的。党老师应邀参加,德仁安排他做重点发言。讲桌上放着一大堆馒头,这是德仁叫通讯员从学生食堂泔水桶里捡来的。党老师站在讲台上,只说了一句“同学们”,感情突然冲动起来:看着这一大堆被糟蹋的粮食,我的心情不能不冲动啊!在自然灾害时,我们家乡粮食减产,人们连树叶都吃光了,不得不剥树皮、挖草根吃,那时候要是有这些馒头,我母亲也不会离我们而去......

党老师说到伤心处,潸然泪下,可是他没有去揩眼泪,任凭泪水在脸颊上纵横流淌......他抓起一个馒头,盯着细看:多好的馒头,怎么就扔掉了呢?造孽啊,犯罪啊......

突然,他对着馒头大大地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全场为之动容,为之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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