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明烨哥哥,我只是……”
方媛没有料到杜明烨会出现,她慌乱地摆手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小媛,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对你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所以,还望自重。”
杜明烨将话说的很轻,但这么轻的一句话却是宛若千斤重的石头般压在了方媛的心底。
方媛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看着面色平淡的杜明烨,眼睛眨巴眨巴,想哭却不愿在林安晴的眼前落下泪来。
到底是杜明烨再度开了口:
“你出来这么久了,方大人会担心的。”
杜明烨沉声,根本不给方媛解释的机会:“快回去吧。”
“好。”到底是没有解释,方媛咬着牙,虽委屈至极,可面对着杜明烨,她心头的所有委屈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林安晴见着方媛眼底的委屈,心头竟是有了一丝钝痛感。
方媛对杜明烨的感情,她作为参与者,自是不会成全,但说起来,方媛又何错之有呢?
不过错付感情罢了。
方媛已经走了许久,林安晴却并没有让王布叫锅底撤掉,因为杜明烨将就着她的碗筷在锅里烫着菜。
林安晴瞧着杜明烨吃东西,忍不住说:“明烨,我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没有。”
杜明烨摇头,他囫囵吃了一口菜,转而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林安晴的发:“安晴,若是你方才答应了小媛的要求,我才是当真会生气的。”
林安晴一顿,不明所以,在这个时代一夫多妻实属正常,虽说她相信杜明烨,却从未在杜明烨的面前提过此事。
因为在林安晴的内心深处,也深以为依照杜明烨的王爷身份,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杜明烨浅笑:“安晴,此生我只会有你这么一个妻。”
心头某个角落被这么一句浅浅淡淡的承诺打动,林安晴不觉冲着杜明烨傻乐:“我当真了啊。”
“不是当不当真,而是大丈夫一言九鼎。”
“嗯,大丈夫一言九鼎。”
林安晴沉声重复着杜明烨的话,心头泛起一股悲凉,若是没有血幽草这档子事的话,这句话会是她此生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可是……
到底是不愿在不开心的事情上过多纠结,林安晴索性换了话头:“明烨,这两天怎么没瞧见夏瑾呢?”
杜明烨闻言,不觉一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不知道,许是在忙吧。”
“嗯。”林安晴自是没错过杜明烨脸上的笑意,她估摸着夏瑾该是在忙着冬月初五的喜宴,索性便也不再追问。
林安晴轻轻的倚进杜明烨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禁黯然。
分明是这么健硕的一个人,怎么就中了那般阴狠的毒了呢!
杜明烨只在雅间了头胡乱扒拉了几筷子菜又借口有事匆忙出去了,眼见着杜明烨离开,林安晴也再没了吃东西的心思。
瞧着王布还在大堂里忙个不停,她索性挽起袖子自己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不想她刚将锅底的火撤了,却是听着有人在门口冲着自己轻笑:
“林掌柜的,可有时间与在下聊一聊?”
林安晴挑眉,回头瞧着叶奏,觉得他有些眼熟,稍稍思量,她恍然:“您是之前在衙门击鼓的那位公子?”
叶奏冲着林安晴点了点头:“林掌柜的有礼。”
林安晴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清新俊逸的男人,只以为他是为了早前在衙门的事情来的,便浅笑着朝他拱了拱手:“说起来,早前在衙门上多亏了公子仗义相助,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林掌柜的言重了。”
叶奏勾唇,倒是不客气地应了林安晴的感激,他自顾坐下:“帮林掌柜的不过是在下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林安晴挑眉,隐约觉得这人今儿个来找自己怕是另有目的,看着叶奏的目光也不觉多了几分打量:“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叶奏。”叶奏朝着林安晴抱拳,脸上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挂着。
叶奏说罢,寻了个位置径自坐下。
林安晴瞧着叶奏半点不客气的模样,心中很是回忆了一把,她确定自己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遇着这么一号根本猜不透来路的人,林安晴倒是有几分不知所措,无奈,对方没开口,她也不好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奏,只期待着对方说些什么。
“林掌柜的就不好奇我是受谁所托?”叶奏坐下,见林安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多余动作,不由皱眉。
“公子想说自然会说。”
林安晴板着脸,心说你这么大个谱儿摆在那里,就算自己有再多的疑问,面对着叶奏这张比冰山还冷的脸,也是问不出口的。
“那日我拿给方大人看的信是假的。”
叶奏闻言,看着林安晴的目光稍稍柔和了几分,他掏出一封信递到林安晴面前:“林掌柜的,我想你该是十分有兴趣知晓这封信中的内容。”
怔怔地接过信封,林安晴狐疑地拆开,当她打开信,瞧着信中内容时,神色大变。
“你是何长河的人?”林安晴的声音抖得可怕,整个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奏只当没瞧见林安晴的惶恐,他浅笑:“林掌柜的莫要多虑,我不过是顺手将何长河的信给截走罢了,至于掌柜的你现在的动作……”
叶奏看了眼往后退了一步的林安晴,脸上露出一抹嘲弄:“若是我当真要对掌柜的你动手,哪怕你逃出屋外,也绝无可能逃得掉。”
林安晴听叶奏这么一说,觉得有理,想想也是,自己啥也不会,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朝前走了一步:“不知公子今儿个来我这酒馆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叶奏凝神看着林安晴:“只是听闻林掌柜的要成亲了?”
“嗯?”林安晴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说的。”叶奏不理会林安晴的情绪,只顾着自己说话:“不知林掌柜的将日子定在何时?”
“冬月初五。”林安晴觉得面对着这么一个全然不知晓背景的人,自己势必是不能轻易说出任何信息的。
可不知道为何,当她听了叶奏的话后,鬼使神差的便将婚期说了出来。
“还有三天。”叶奏沉声,似在思索着什么。
林安晴狐疑的看着叶奏,一时无言。
“何长河那边我会替你摆平,掌柜的可安心筹备你的婚礼。”叶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再度朝着林安晴拱了拱手:“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等等!”见叶奏要走,林安晴连忙叫住了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和少主是真的很像。”
答非所谓,叶奏浅笑:“林掌柜的,日后你会明白的。”
说了这句话之后,叶奏飞身跃起,竟是在瞬息间消失不见,林安晴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以前她在电视里头瞧见过的轻功。
叶奏的出现让林安晴的心中微起波澜,可很快地关于叶奏的种种猜想便被林安晴抛之脑后。
她踱步回到桌前拿起方才叶奏给的那封信。
信是何长河写给方柏霓的。
那信中内容不过是老生常谈,说的是他要娶她林安晴为妾。但许是畏惧着杜明烨的关系,何长河不敢像往回那般直接来到酒馆里找林安晴。
这一回何长河直接用命令的口吻朝着方柏霓吩咐娶小事宜。
在信里头,何长河说:
就算林安晴当真有婚约又如何,他何长河想要的女人还从未有没得到过的。就算她林安晴是个娼妓,也得是他何长河的家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