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自食恶果
陈奇面容憔悴,向着陈悠投去求救的目光,陈悠咳嗽了一声,这事儿她不好管,只能对陈奇道,“大堂哥,你进来坐坐吧,我娘也在里头。”
这毕竟是陈悠家的院子,陈白氏三弟不好多说,可是瞧着陈奇的眼神却充满敌意。
陈白氏在陈悠家中,陈奇是知晓的,而且有三叔三婶帮着说话,指不定他就能与自己妻子‘女’儿见面。
陈奇跟着陈悠进了堂屋,陶氏瞥了陈悠一眼,让陈悠带着阿梅阿杏先下去。
陈悠也明白陶氏是想让她将事情都‘交’给她处理,应了一声,拉着几个小的出了堂屋,去了秦长瑞的书房。
阿梅阿杏并排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练字,陈悠便坐在她们身旁,捧着一本医书,这医书是从‘药’田空间中拿出来的,里头说的一些古方子的陈悠从未听说过,她正瞧着一张方子拧眉,忽然想到上次看的一本书里也提过类似的病症,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她急忙提起笔一气呵成将所想记录了下来。
等放下手中的笔,瞧着这张方子后,陈悠双眸中冷光一闪,想了这些日子,她总算是寻到了给老陈头用的方子。
她面上清寒冷漠,完全少了平日里给人和煦如‘春’风般的感觉,让一时抬起头的阿杏吓的一愣,小姑娘有些弱弱的喊道,“大姐?”
阿杏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陈悠低头看到阿杏担忧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好似把妹妹吓到了。
忙笑着与阿杏说起话来。
陈奇一直到的傍晚才离开。陈白氏仍是没有见他,晚间,秦长瑞从百味馆回来,陶氏便与他商量了大房的事情。
秦长瑞听完陶氏说的话后,坐在‘床’边想了想,而后道:“我明日找陈奇谈谈,你也不要多想了。估‘摸’着我们过了年,就要搬去庆阳府。文欣,家中的事你多‘操’心着些,六年,一眨眼就要到了。”
陶氏没料到丈夫会突然提起这茬儿。一时神情也开始严峻起来,“永凌,庆阳府那边都准备好了?”
秦长瑞点头,“我已让承望过去小半年了,该打理的也打理差不多了,等庆阳府那边的百味馆开张,我们就搬过去。”
陶氏瞧着丈夫这几年已渐渐有了鱼尾纹的眼角,有些心疼,同时也有些不解。“怎么突然这么急?”
秦长瑞伸手将妻子搂在怀中,“文欣,这一世。我们虽然有优势,可是你没有察觉到吗,一切又有很多地方与前世不同,我们的优势总有消失的那一日,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为了几个孩子谋算好才是。至于征儿,他昨日才离开林远县的百味馆。时间容不得我们等下去了。征儿的事情咱们必须要快些确认!”
秦长瑞的话让陶氏的身子一僵,她从丈夫的怀中抬起头,认真瞧着秦长瑞的眼眸,等到确认从丈夫眼中看不到一丝玩笑的意思后,手心止不住的发冷。
秦长瑞与她夫妻多年,又一直恩爱异常,怎么会察觉不到妻子的慌张和恐惧,他握住陶氏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文欣,面对现实吧!我总相信,老天爷让我们重活一辈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或许秦长瑞的话真的让陶氏得到了安慰,她浑身渐渐不再紧绷,最后仿佛是终于放下了一样,哀叹着说道,“去寻征儿吧,即便他不是,我们也还有阿悠他们。”
看到妻子想开,秦长瑞也松了口气,“阿悠、阿梅阿杏和怀敏,说不定就是观音菩萨派给咱们的金童‘玉’‘女’呢!莫要多想了,事实早就注定了,咱们再怎么猜疑,也不会因此改变。”
陶氏点点头。
翌日,下了多日雪的林远县终于迎来了一个暖阳,家家户户都开始拆被洗衣,还没到腊月二十三,就有了过年的热闹劲儿。
陈悠家小院也是,院内的晾衣绳上晒满了被单,一大早,陈王氏就嘀咕要回李陈庄去看看,陶氏只好叫阿力赶了马车将她送回去,晚上再带过来。
老陈头还吃着‘药’,便留在了柳树胡同。
晚上,阿力回来时,说今日萧氏的娘家来瞧萧氏了,二房的躲在屋里说话说了一个下午。
陈悠眉头一皱,估‘摸’着二房又在打他们百味馆的主意。
等到回房睡觉前,陈悠寻了阿鱼来,‘交’代他说了几件事,让他这几日去办。
又过了一日,陈奇突然与父母大吵了一架,而后将柳树胡同这处小院的地契和这几年攒的银票扔给陈永‘春’后,竟然连夜带着妻‘女’消失了!
陈永‘春’和曾氏被大儿气个半死,着人到处寻也寻不着,去官府查路引都没消息,这一下子,叫陈永‘春’夫‘妇’急的瘦了一圈。
曾氏一闲下来就坐在‘床’边啜泣,后悔当时那么‘逼’着大儿,将他‘逼’的背井离乡。
直到这个时候,夫妻两才缓过劲儿,才觉得有那么些相信陈白氏,这件事恐怕真的是自己的‘女’儿设计的。
陈娥得知了大哥大嫂走了后,并没有一点儿伤心,反而每日的心情越渐的好起来,又知道了大哥在临走前,将小院的房契给了陈永‘春’,还留了不少的银票后,她主意就打到了这上头。
与自己的丈夫合计将小院的房契从陈永‘春’手里给拿了过来。
陈永‘春’到如今这才真正看清大‘女’儿陈娥,贪婪自‘私’又记仇,他脸‘色’被气的脸‘色’发白,将房契拍到桌上,闷着声说道,“小娥,你如果今日拿了这房契,日后我陈永‘春’就没你这个不孝‘女’!”
陈永‘春’心痛地盯着自己养大的‘女’儿。
陈娥紧了紧自己的手指,低着头,最后一咬‘唇’,伸手飞快的取了房契。
大‘女’儿的选择残酷的摆在陈永‘春’夫‘妇’的面前,已经越渐苍老的老两口,什么也没说,转身拿着行李离开了陈白氏家曾经的小院,默默回了李陈庄。
直到父母的脚步声消失在远‘门’口,陈娥才敢抬起头来。
流产后的身子还未恢复,脸‘色’惨白难看,眼里却酝酿着恨意。
她恨陈永‘春’夫‘妇’要她做出抉择,恨陈白氏将她害的连父母也没有了,更恨自己命苦,所托非人,如果这时候,她不再为自己用力争取一些,那么,这辈子她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了,为了自己,就算再狠,又算得了什么!
她连亲生的孩子都可以利用,何况是心里没有她的父母,没有就没有,起码她有了这处房契。
要知道,这小院可是陈永‘春’夫‘妇’苦干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她绝对不会后悔!
陈娥虽然狠辣,也足够的决绝,可是她忘记了她的身份和地位,在大魏朝,即便‘女’子没有那么多束缚,可与男子比起来,总是微不足道的。一时的狠辣并不代表你这辈子就能成功,或许等待她的是另一个她想不到的可怕结局。
陈娥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可她手中仍然紧紧捏着房契,这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站在她身旁的夫君——昔日的孙家少爷却嘻嘻笑着得意的搓了搓手,凑到她面前道:“媳‘妇’,这房子是不是以后就是咱们的了?还是你有心机,一出事就让我带着咱娘来闹,总算是没白出了这顿力气,白得到了个这么好的院子。咱那孩子死了也值了,如果以后一个孩子能换来一个院子,那咱们就多怀几个!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了,是不是!”
陈娥虽然面上忍着,其实心中早就悲痛不已,可这个时候夫君不但没有安慰她,还说出这样令人发指的话来,让陈娥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心顿时被重又翻搅了一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嫁给这样的人!
陈娥目眦‘欲’裂盯自己的夫君,一口闷气堵在她的喉咙口,都让她说不出话来。
而孙少爷好并没有发现妻子的神情,他高兴的笑着,“媳‘妇’,房契给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终于压抑了许久的陈娥突然吼道:“滚!”
孙少爷伸出的手一顿,他脸上的笑意瞬时消去了,换上的是叫人作恶嘲讽,“你这个贱‘妇’,你说什么?”
陈娥也被孙少爷突然变化的这幅样子吓道,她下意识扶着桌子后退了一步。
“告诉你,陈娥,我以前忍着你那是因为爹护着你,现在爹也不在了,你与你娘家也断了关系,你大哥失踪,你还指望谁能给你撑腰?告诉你,好好给我听话,不然我就休了你!”
陈娥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她被气的颤抖,忽然的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被她咳了出来,落在干净的堂屋地面上,她狠狠抹了一把嘴角,“姓孙的,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自从孙家中落后,孙少爷孙勇一直都是小心伺候着她这个媳‘妇’,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里低了一两分,陈娥以为丈夫终于知晓对自己好了,却愚蠢的未想到孙勇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她,全都是因为陈奇的关系。
现在她与老陈家断了关系,孙勇哪里还会顾着她,他恨不得将之前在陈娥身上失去的男人尊严都一下子找回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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