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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对赵烨磊道:“阿磊,有什么话要说,先把张举人请进院里吧!”
张元礼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陶氏这句话虽看上去客气,其实很是疏离,可是沉浸在友人见面兴奋中的赵烨磊并未发现陶氏话语中的不悦。
而是高兴地拉着张元礼进去。
张元礼瞧了眼站在陶氏身后的陈悠几姐妹,然后对着陈悠点点头。
陈悠回了张元礼一个淡笑,他们这才陆续进了院内。
张元礼并没有坐多久,半个时辰便离开了,赵烨磊也未多留他,两人只约好,第二日在百味馆里碰头。
第二日天还未亮,柳树胡同外头就嘈杂一片,陈悠与阿梅阿杏睡一个屋儿,也被吵醒,也睡不着了,便干脆起身。
大娘披了大衣裳开‘门’,站在院内问外头敲院‘门’的人,“谁啊?”
“是我!还能有谁!快开‘门’,这个不孝子想冻死他老子啊?”
这声音不是老陈头还有谁。
大娘是跟着陈悠一家第一次来林远县,对主家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想到东家的老太爷这时候会来。
大娘一时也有些愣住了,又不敢轻易开‘门’,“您等等,我去寻人来。”
站在外头还挑着担子的老陈头脸都气青了。
大娘赶紧去寻阿鱼阿力,阿鱼也刚从房间出来,身上的长袍还没系好,急忙问道:“大娘,咋了,出啥事儿了?”
大娘这才将外面有陌生人敲‘门’的事儿说了。
阿鱼脑中一闪,嘀咕道,“不会真是老太爷吧!”
“大娘,您赶紧去叫夫人起来,我与阿力去看看。”
大娘“哎……”的一声,急忙去了。
阿鱼将院‘门’打开,见到果然是老陈头夫‘妇’,“老太爷、老夫人快些进来!”
陈王氏挎着篮子被一个年轻小伙计叫了声“老夫人”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老陈头哼了一声,率先进了院中。
这个时候,秦长瑞与陶氏都起身了,老陈头一进院子就四处打量院内的摆设。
越瞧越是心中不舒坦。
他们两个老家伙还在李陈庄住着土砖房,而这个老三却在林远县城里住这么好的房子!
当真是气人!
秦长瑞走向老陈头,请二老进堂屋中坐,老陈头瞥了秦长瑞一眼,哼了声佝偻着背走进了堂屋。
这个时候,陈白氏也起身了,从那联通‘门’中过来,陈白氏问陈悠,老两口在李陈庄住的好好的,为何今日天还没亮就赶到了这里,是什么意思?
陈悠摇头,“大嫂,我去瞧瞧。”
陈白氏拉了她一把,“阿悠等等,我也一起去。”
陈悠先转到厨房,吩咐大娘多做些朝食,一会子老陈头夫‘妇’也定要在这里吃的。”
说完后,才与陈白氏一起去了堂屋。
刚进去,就见到老陈头夫‘妇’坐在主位上,脸‘色’不大好,身上还有外头落下的小雪。
“怎的了,回林远县也不知差个人来报封信?若不是旁人与我们两个老家伙说,我们还不知道你们回了林远县!”
被挥开的双手就好像被尖锐的利器划过,流着无‘色’的血液,凌菲浑身僵硬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身子无意识的微微颤抖。震惊、无措、无奈、失望和掩也掩饰不住的悲哀即刻满溢出来,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不敢相信,前一刻,还那么淡然而笑的他竟然无情地挥开自己的双手,到底心里对他还保留着依恋,到底还隐隐抱着一丝期望,她自嘲的一个苦笑,全身瘫软在‘床’上,眼眸无神的低垂下来。
笑白毫不停留的就要离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只知脑中昏昏沉沉已经不能思考,凌菲瞬间再次伸出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毫无例外的衣袍再一次被她拉歪,难道是她用力太大,她竟然看见了笑白身躯不稳,朝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凌菲震惊自己的力气,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吃惊的放开,然后她更吃惊的瞧见笑白的肩后正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被一道殷红慢慢渗透,后来面积越来越大。
她明亮的黑眸对着这道清晰到凶狠的红‘色’慢慢睁大,落在被单上的手指也在无知无觉的微微颤抖,他……他竟然受伤了!
笑白背对着她有些狼狈的坐倒在地上,修长有力的臂膀撑在‘床’前的地毯上,脸上带着懊恼的神‘色’,腾出一只手飞快的捂住左肩后迅速渗开的红‘色’,以企图无力的挡住那块伤处。
他撑起身子,背着她因为疼痛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沉默着就要再次出了这间屋子。
他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身后略带尖锐和心疼的声音唤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菲几乎是理直气壮的问出口,口气坚决。
笑白紧绷的‘胸’口随着她这句话一瞬间的舒展,有一种微妙又幸福的一夜‘花’开的感觉,他仿佛能感受到轻柔的‘花’朵开‘花’的声音,那么美好又珍贵。他嘴角疑似向上扬了扬,却仍是背对着身后那个坐在‘床’上吃惊和心疼未退的小‘女’子。
凌菲愤怒到了极点,她死死盯着他左肩后方被手遮住的那块,仿佛还不断的有血从伤口处溢出,她颤抖着‘唇’,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将被子一掀,跳下了‘床’,风一般的跑到了他的身边。用力将他按在桌边的椅子上,赌气似地掰开了他的右手,然后颤抖着手指轻轻触碰了那处嫣红,又好似被火烫了一般的撤走。
然后她转到了他的身前,无意识的叉着小腰,乌黑的眸子喷火的瞪着他:“怎么会伤成这样,你是傻子啊!”
笑白嘴角的浅笑缓缓的加深,好像直直的印到她的心里,他狭长的凤目如水,温柔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竟然傻傻的说了句:“我是傻子!”
她穿着宽大的雪白中衣,一副泼‘妇’的样子,恼火的看着他,这是他盼了多久才见到的情景,即便他是傻子他也愿意。肩后的伤口的疼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他似乎觉得再疼一点也无妨。
凌菲对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无语,明明是那么疼痛,他还能笑得出来,她决定等晚点再盘问他受伤的原因,被他看的渐渐开始不自在,她脸颊粉红,忽的撇开双眼:“你快去处理伤口。”
可是笑白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仍然坐着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凌菲忍不住担忧的再瞥一眼伤口,那血好像没有停止流出。
凌菲凶狠的瞪了他,随即转身去屏风边快速的穿好衣裙,奔了出去,片刻回来,手上已经拿了一个小‘药’箱,湘潭王府她不熟悉,只在外面找到了锦红,向她说明情况后,锦红很好笑的只给了她一个‘药’箱,难道湘潭王府穷的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
可是担心某人伤势的她,也只能先拎着这个小‘药’箱进去急救。
进了内间,笑白还如她走时那样坐在桌边,只是目光一直锁着她,随着她慢慢地靠近变得越来越炽热,等到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才将目光分一丝出来看到了凌菲手中的小‘药’箱。
凌菲将‘药’箱重重的放在桌上,怒道:“自己解决!”他不说话,只是真的开始低下头一只手笨拙地解自己上身的衣袍,腰带缠住,他也不着急,只是慢慢地解着。
凌菲站在一边本是背对着他,毕竟看着别人宽衣解带多有不便,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将目光瞟向笑白,见他一遍一遍不气馁的努力着,可是那个腰带好似要与他作对一般就是扯不开。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受不了的转身,一把拍开他的大掌,不费吹灰之力就帮着他把袍衫给脱了下来。
她绕到他的身后让他伸直手臂退下袍衫,笑白在她不知道的角度笑得甜蜜。
直到笑白上身**,凌菲才心惊的看到那个在左肩后的深深的狰狞的伤口,仿佛是利器划伤或是刺伤,伤口边缘还留着白‘色’的粉末,显然一开始已经被笑白初步粗略的处理过,但是由于没有处理的及时,或者是马虎,伤口的周边都开始红肿起来,甚至留出透明‘混’着血丝的水,分明是发炎了。又因为刚刚的触碰本开始有些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此时还在不断的往外留着血。
凌菲的心也像被划了一刀口子,她颤抖着手用‘潮’湿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洗伤口,然后指着小‘药’箱愤怒的问:“哪个是止血的‘药’?”
笑白温润的笑着用右手将小‘药’箱中一只红‘色’的瓷瓶递给她,她掠夺‘性’的接过,猛力地拔开木头塞子,却轻柔小心的将‘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出奇的温柔。
在看到血慢慢被止住后,凌菲才暗暗吐口气,找出绷带,笨拙细心的给他缠绕。她微微抬起笑白的左手,然后绕到他的身前,正想将绷带再次绕到他身后时,一抬眼视线就对上了笑白左‘胸’口那个已经变淡的伤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为何,她本愤怒担忧气恼的心在看到了这个伤口后瞬间的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