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几天,桑桑也趁机打探了下消息。
明天就是织里山大选的日子。
桑桑坐在小院里,一晃一晃着双腿,小城的夜景刚刚点起灯,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不像她的家,晚上不用点灯,透过月光与树爷爷依偎在一起,数树枝间的星星。
远处南方就是家乡,就像只有几笔勾勒的山水画。“南方……家乡……”
“想什么呢?”封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边。
桑桑转过头只看见笑得云淡风轻的封寒,大少爷?但是为什么她看出他向往却是世外桃源。但是桑桑却不想问,就像封寒从没问过她的身世一样,他只是对她淡淡的好。
“衣服合身吗?”封寒在她身边坐下,摸出酒瓶喝了一大口。
“你还说,今天晌午时,曾叔带了一堆丫鬟婆子一进门就把我按下了,量来量去,晚上就送衣服来了。”桑桑伸伸胳膊,偏过头看着他笑“不过还是合身的很,渍,这有钱,就是好办。”
封寒露出温柔的笑意,举给她酒瓶“来,喝一杯!”
桑桑接过来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却被辣的反胃。
“喂!慢点,”封寒轻拍她的背“看你这第一次喝酒吧!”
许是腹中辛辣,亦或是思乡情切,桑桑竟然生生被逼出眼泪来。上一次流眼泪,是在森林里吧。突然想起家乡来了,想起树爷爷、小鹿、百鸟……现在……
“封寒,”桑桑难得的正经叫他的全名“明天我就要走了。”桑桑又闷头喝了一口酒。封寒抢过她手中的酒瓶,“你要走?织里山招收弟子吗?”
“嗯。”桑桑躺在屋顶的瓦片上,舒展双臂,抹掉了眼泪。“谢谢你,这样不问出处地收留我。可是为什么你这样对我好呢?其实,我……”
“嘘!”封寒把酒囊扔下屋顶,也紧挨着桑桑躺下来,“听我说就好了。”
“我第一次见你,你在打抱不平,嗯,样子很傻,一点也比不上本少爷。但是,你却愿意站出来。”
“不需要了解身世,就像你对我,我对你,其实本质上我们真的很像,只是有太多东西牵绊,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放下也许会比现在活得自在。”
人世间来去匆匆,谁能把这红尘看透?
很久以后,桑桑才明白封寒和她其实是一样的人
桑桑那晚只记得恍惚之间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比夜幕中的星星都要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