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转过头,审视的打量着星语:“东方秘术?”
“是的,如果有布莱克的毛发。”星语补充说。
“我想那很难——”邓布利多斟酌着说,“对于巫师来说,血液和毛发等东西可以做许多事,所以如果可能任何一个巫师都不会允许自己将这些东西留下来,即使布莱克已经被阿兹卡班关押了十三年。”
星语皱了皱眉,转而道:“那么一件被布莱克使用过的东西?最好是曾属于他的东西——不过效果会差一点,我本来就不太擅长这个,如果只是一件东西的话恐怕只能确定一下他所在的大致范围。”
“那么这个范围会有多大?”邓布利多问,“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件东西的话。”
“这要看这件东西所遗留的布莱克的气,”星语解释说,“一般情况下大概能确定方圆两公里左右的范围。”
“那也足够了。”邓布利多笑起来说,“我恰巧知道十三年前布莱克的一件心爱的东西的下落。”
“我想还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星语又说。
“没问题,”邓布利多说,“我想我的办公室可以符合这个要求。”
然后他吩咐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斯内普道:“去通知海格,我记得他还没把那辆摩托车丢掉。”
斯内普点点头,又看了星语一眼,星语回给他一个微笑,就要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邓布利多突然叫住他说,“通知海格后叫莱姆斯也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想他一定很想亲自确认布莱克在哪。”
斯内普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却还是再次点了点头,走了。
星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要麻烦你了。”邓布利多微笑着邀请星语说,“我会叫米勒娃来接替你。”
“我想我现在应该说,乐意效劳。”星语收回琵琶抿唇回眸笑道。
星语目瞪口呆的看着海格抗来的那架破破烂烂的巨型摩托车。
“这个可以吗?”邓布利多问道,“十三年前布莱克十分喜欢这辆车。”
“没错,”海格在一旁大声说,“他喜爱这辆摩托,如果不是他当时要逃命,怎么会将他送给我?那个肮脏,发臭的叛徒!如果当时我没有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把哈利交给了他会发生什么——”
“够了,海格。”卢平打断了他的话说,他脸色发白,似乎还在发抖,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哦,莱姆斯,我知道……”海格用他那巨大的脏兮兮的手帕响亮的捻了捻鼻涕说,“你当然接受不了,当年你们……”
“好了,海格。”这次是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又问了一次星语:“这件东西可以吗?”
“哦,让我看看——”星语收回因听到海格的话而产生的疑惑,伸手抚在摩托上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半响睁开眼睛苦笑道:“这上面的气……并不纯粹啊……而且时间隔了太久了……”
“不行吗?”卢平皱眉问,似乎很失望却又似乎隐隐有种解脱。
斯内普闻言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让我试试吧”星语皱眉道,“只不过本来依我的能力能连用这个术法三次,可这样一来就只能用一次,而且不能保证成功。”
“也好——”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下说,“总比什么都做不了好。”
“请开始吧。”他伸手示意星语道。
星语对着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说:“那么先请将灯熄了。”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整个办公室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偶尔月光滑落银器的反光。
星语又一次叮嘱道:“请保持绝对的安静,无论一会我做什么,都不要出声。”
说完星语盘膝坐在那辆摩托旁边,右手冲着左腕上的紫玉手镯一抹,一个好似骨头磨制而成的大型罗盘出现在她的膝头。星语双手掐诀置于罗盘之上,低声吟唱起一首古老的曲调,虽然在场没有其他人能听得明白,却不妨碍他们感受到随着曲调的进行,一种莫名的神秘力量缓缓散发了出来。
星语膝头的罗盘随着她的吟唱缓缓的转动了起来,然后一道光亮从罗盘的正中亮了起来,仿佛一簇火焰般跳动着,却又没有火焰的形体,只是一味的照亮了星语和她身旁的摩托,映照得星语闭目的脸庞透出一种庄重神秘的味道。
星语的吟唱声逐渐大了起来,歌声渐渐急促,在火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见到一滴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了下来,自她变得毫无血色的双颊滑落,落了下去,不知所踪,仿若泪珠。星语却恍若未觉,吟唱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终于火光骤起,一个隐隐的黑影自火光中现了出来,可却又仿佛有什么阻碍一般模模糊糊。在场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可是星语已经极其吃力了,越来越多的汗珠顺着她毫无血色的双颊,不知何时变得同样苍白颤抖的嘴唇流了下来。
邓布利多皱着眉身子前倾,一眨不眨的盯着星语面前的火光,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海格紧张的扭着自己的手帕。卢平的脸色越发的白了,他紧紧盯着那个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眼中一片惊恐,竟连星语的失态也没发现。斯内普双拳紧握,双唇紧闭,眼中闪过懊恼,期盼,愤怒……混乱的神色。
终于星语蓦地挣开了双眼,瞳孔在火光的照映下隐隐泛着血红色,随着她挣开的眼,火光蓦地大涨,然而却更为迅速的熄灭了,那个黑影终究没能清晰起来,却还是隐隐显出形状来。
火焰的光亮湮灭,星语随之仿佛支撑不住一般外向一旁,双臂扶住那辆摩托,罗盘闪过几行金色的篆文,映亮了星语因脱力而显得暗淡的眸子。
海格在一旁大叫了起来:“不祥!”挥舞着他巨大的双臂。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灯光重新亮了起来,斯内普已经大步走过去扶住了星语,卢平却坐在沙发上,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沙发扶手,骨节发白,却浑身颤抖,大汗淋漓,看起来比因施术而脱力的星语更加糟糕。
火光灭,海格惊叫,灯光起,不过一瞬之间,可是对卢平来说却仿佛整整经历了一世的光影。那是他最害怕的……最最害怕的……
“莱姆斯,你怎么样?”邓布利多沉声问。
“邓布利多,我感觉很不好。”卢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想我需要回到办公室去……”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望了望微亮的东方:“……现在才刚刚黎明。”
“是的……”卢平喘息着说,“但是我感觉很不好,大概……大概是喝了药,昨晚却动用了魔力……”
邓布利多询问的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却半扶着星语皱紧了眉头,盯着卢平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沉声对卢平说:“我想你还需要再服一剂,等会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你,西弗勒斯。”卢平感激的说。
“那么海格,麻烦你先送莱姆斯回办公室。”邓布利多冷静的吩咐道。
“是……好的,邓布利多……”海格撕扯着手帕站了起来,却终于没有忍住回头叫道:“那是不祥啊,邓布利多!”
卢平刚刚站了起来,又颓然倒在了沙发上。
“那不是不祥,”邓布利多说着转头望向星语问,“东方没有不祥这个说法,对吧,柳?”
星语沉吟着扫过卢平和海格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刚刚那个黑影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又问。
星语眼前划过刚刚的卦辞,缓缓解释道:“刚刚的卜算不能算是完全成功……毕竟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她感觉到斯内普扶着她的手攥得有些紧,顿了一下接着说,“可也不算失败,狼为野性,自来象征着凶暴狠毒的人,相传必先卜方向,而后觅食。”
“布莱克——”斯内普嘶声说。
“我想是的……”星语闭上眼说,“卦象上显示他在一片丛林之中……离这并不远。”
“这不远的距离是指?”邓布利多问。
“总不会超过方圆百里。”星语思考了一下说,“就是方圆五十公里。范围太大,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邓布利多说,“因为方圆五十公里,最大的丛林就是——禁林。”
他站起身来说:“海格,你送莱姆斯回去。西弗勒斯,你送柳。我去禁林和里面的生物商量一下,然后再去和摄魂怪们谈谈。”
“这一晚上真够受的,可也总算有收获——”邓布利多着对星语说,“辛苦你了,柳。”
星语点了点头示意这没什么。邓布利多率先大步向外走去。
“你还好吗?”卢平轻声问星语,“刚刚你说的……都是真的?”
星语看着卢平,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点了点头。
“够了,”斯内普说,“我想她现在需要休息。”
“你不必着急,莱姆斯。”海格热诚的说,“如果那个杂碎以为自己躲在禁林里就能逃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他在学生时代在禁林里夜游过多少次,也一定无法躲过禁林里的生物的——邓布利多一向与他们交情极好,只要一有消息他们就会来通知我们的。”
“那就好……”卢平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
斯内普已经一声不吭的半扶半抱着星语走出门去。
等到回到办公室,躺在床上。斯内普低声问:“需要我帮你配点魔药吗?”
“不,我想不用了。只是脱力而已。休息一天就好了。”星语笑着说。
斯内普看着星语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下次……不用勉强。”
“嗯。”星语露出一个疲惫却开心的笑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斯内普又踟蹰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星语就又睁开了双眼,露出疑惑的表情,喃喃念道:“……怎么会呢……怎么回是‘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