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时候,她身边没有其他人。来伺候她梳洗的青丝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更让柳末末觉得,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或许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春/梦。
刚吃过早饭,青丝就带着柳末末往前厅走,她心中稍微有些奇怪。当见到衣绝拿着包裹之后,她就稍稍明白了过来。
水歌月也在,就坐在沈越陵身边,她见到柳末末之后朝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衣绝要回去了,让他送你去鸣凤城好么?”沈越陵对柳末末说道,表情淡然。
“好。”柳末末答得干脆。
“我已经通知过叶焚银,你回去之后,他会派人去接你。”
柳末末依旧点头,他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既然要送自己离开,肯定是安排好了一切,大概也不需要她操心。除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虽然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沈越陵还是给她安排了马车,柳末末拎着早已给她准备好的行李上了马车,一直到马车驶离沈家沟,她也没往外看一眼。
回家的路似乎变得有些遥远,衣绝整日不说话,她只【,能闷在车里,偶尔坐在车夫身边吹吹风。
现在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结满了果子的果树,虽然还没有飘香十里那么夸张,但还是很诱人。柳末末仔细算了算,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大概是春天,没想到一眨眼已经到了秋天,时间过的还真快。
半年之前她认识沈越陵。莫名其妙的尚剧毒,半年之后她身上的毒解了。他们也再无瓜葛。
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她的收获不小。从一个丧母的孤儿变成了柳家大小姐,就算柳家不在了,她还是武林盟主的小师妹。而且她年纪还小,跟师傅学个两年,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成一代侠女。
她没什么大的志向,过清闲的日子,偶尔出来逛逛,顺便仗势欺人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不知不觉,她离开沈家沟已经二十多天。马车行进速度不快。大概是担心她身体适应不了,车夫是沈越陵派出来的人,一路上对她照顾的极为周到。
这天,他们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且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她坐在马车里虽然不会被雨水浇到,但她还是不大喜欢雨天。
虽然下着雨,但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大概能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没走出多远,他们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是朝他们这边过来的。
不会是拦路抢劫的吧?柳末末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
很快。她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马车猛地停下,外面马蹄声杂乱,有兵器相撞的声音。柳末末觉得天旋地转。她的嘴有这么灵?那以后看谁不顺眼直接诅咒一下不是方便多了。
为了防止自己被人从车外面捅上一剑,她特地找了个居中的位置蹲下。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只是她坐的马车突然动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掀开车窗上布帘的一角,往后看了眼,一直给她赶车的那车夫似乎受了伤,他和衣绝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围在中央。
今日一别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其实柳末末很想朝衣绝他们挥挥手说声再见,不过还是算了,他们似乎没有时间搭理她。
不知道马车到底跑了多久,在她被马车颠的全身瘫软,饿的四肢无力的时候,才终于停了下来。
还没等柳末末准备好,车厢呼的一下子就没了。她抬头往上看,竟然飞了,马车前两个大汉推掌的姿势还没有收回。
天已经亮了,也不再下雨,冷风吹来,让她忍不住哆嗦一下。真是标准的荒郊野外弃尸地点啊,柳末末左右看了看,在心中下了结论。
虽然没了车厢,但她还是安稳地坐在马车上,坚决不告诉敌人自己是吓得腿软所以才不下车的。
除了那两个大汉,周围没有任何人,他们两人只是瞥了柳末末一眼就不再看他,一左一右站在马车旁似乎在等人。
车厢歪在几米外,冷风呼呼的往她衣服里吹,但这并不妨碍柳末末打瞌睡。其实她也很想紧张,可是这么颠簸了一夜,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
她就是有点不明白,自己真的有这么迷人么,怎么总有人打自己的主意呢。
柳末末是被一阵烤肉的香味叫醒的,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她循着香味望去。守在车前的两个大汉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倒是一个头发蓬乱的老头正蹲在地上烤肉,香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老头似乎知道她醒了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张脸着实吓了她一跳。
他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右眼眶里还没有眼珠,要是心脏不够强大,真容易把人吓到。
柳末末虽然被吓了一跳,却并没有觉得多害怕,她盯着老头看了一会,突然觉得自己这么看似乎有点不礼貌,刚想低下头却见那老头朝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手脚并用地爬下车,朝着老头走过去。
老头依旧没开口,在她走近的时候,指了指身边的空地,似乎是让她去那里。
她听话地蹲在火堆旁,看着老头将从怀里拿出调味料洒在肉上,越发诱人的肉香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饥渴,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更显狰狞,但是柳末末却觉得他好像在笑。
肉还没有烤好的时候,一帮穿着红袍,脸上蒙着红色面巾的人把他们两个给团团围了起来。那些人的速度极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来到她面前。
“把人交出来。”那些人都蒙着脸,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说话。感觉到那些人眼里的寒意,柳末末不自觉地朝着老头那边挪了挪。
老头将手上串着烤肉的木棒递给柳末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在火上烤,然后站起身来。
那些红衣人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同时亮出兵器,连招呼都没打就扑了上来。但是紧接着,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他们在一瞬间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地。
除了依旧站着的老头,那些人无一幸免。
等那些人都倒了之后,老头接过她手中的木棒,又在她肩膀拍了一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个高手,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人功夫太差。不管怎么样,眼下她应该算是平安的。虽然不知道这老者是什么来历,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不会害自己。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准的,柳末末对自己十分自信。
咽下最后一块肉,柳末末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见柳末末吃完了,老头才灭了火堆,带着她离开。
想要平安回家大概是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不管怎么样,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总算是平安。
开始柳末末还以为老头不会说话,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伤过嗓子,说话声音嘶哑难听,所以并不常开口。
老头姓杜,柳末末干脆叫他杜伯,他也没拒绝。
杜伯的家在山里,距离她被抓的地方并不远,不过想要找过去可能性极小,因为那三间草房是盖在山谷中的,而那山谷并没有所谓的入口,想要进出只能靠轻功从上面进来。
再加上山谷上方大部分时候雾气弥漫,从上面往下看根本什么都发现不了。不过正常人谁会把房子盖在那种地方,一旦发生什么事儿,想出去都难。
吃过午饭,柳末末蹲在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桃树下,盯着树上饱满多汁的桃,眼神忧郁。树上的桃肯定都是酸的!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光盯着桃看,她都没发现杜伯什么时候走过来。杜伯低头看了柳末末一眼,脚尖一点就站到了树上。
柳末末仰头看着正在树上摘桃子的杜伯,心中的忧郁一扫而空,乖乖地蹲在树下等一会儿着吃桃子。
她已经在山谷里住了一个多月,除了经常会想起沈越陵之外,已经不是那么想要回到鸣凤城了。
她知道,回去之后不管是叶焚银还是玉百楼都不会丢下她不管,或许过段日子,她会像接受沈越陵一样接受他们,可是她并不想要那样。
在这山谷中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杜伯对她很好,却不像沈越陵那样,近乎溺爱的宠着她。他会带着柳末末去溪边捞鱼,教她怎么把鱼鳞刮干净,怎么生火,然后俩人会皱着脸把被她烤的焦黑的鱼分了吃掉。
谷中难得有阳光的几天,他就拉着柳末末爬到半山腰去摘果子。她不会轻功上不去,杜伯就用山顶垂下的藤条绑在她腰上让她慢慢往上爬,运气好的时候,她倒也能摘到几个青涩的果子。
知道柳末末认的字不多,他就故意扔给她一堆故事书打发时间,看不懂的地方多,柳末末只能无奈地让杜伯教她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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