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某种神兽的幼兽身上。
当然这些变化也不是水到渠成的,陈安这次突破本就是牵强,可以说全是资财的堆砌,若不是有盂兰鬼市,如此多的顶尖材料,倾一个八星存在一生之力都不一定能收集得到。
且就算能收集到,若没有血月刀欺诈之力的保驾护航也是半道崩殂的命。
当然,这么多东西砸下去必有回响。
陈安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光长河,回到了那久远的荒古,看到了一头体长超过万丈的冰属神龙在筑巢。
那一个瞬间,大量的知识汇成庞大的信息洪流冲击着陈安的意识,若没有口中的乌灵珠帮助清醒意识,再加上他本就是精神坚韧,可能连呼吸的功夫都不需要,他就被这股力量生生地湮灭掉灵魂。
即便如此,他也是赶紧将时刻环绕在身周的欺诈之力祭出才得以幸免,能够安然地看清那条庞大神龙的一举一动。
铺天盖地的暴风雪,环绕着祂,大地之上,地形地貌随着改变,气候也在向着极致的冰寒在变迁。仿佛这条神龙就是寒冰法则的化身,一举一动都能牵引天地之力随他的意志而改变。
这家伙绝对达到了天仙以上的层次,或许是仙君或者已然达到了仙帝,祂存在的本身就是大道的显现,直视祂就好像直视大道演变一般。
就好像天仙现出真身只一眼就可以让天象层次以下的凡人死亡,达到仙君仙帝的程度,更是连自己这种武道宗师也不能直视。以自己幼小的灵魂,若不是事先引下的那道欺诈之力,根本无法承载这种大道中信息知识的灌输。
不过若能看到也会获得极大的好处,乃至被同化的立地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他依靠着血月刀的欺诈之力,勉强看清了那条冰龙,获得的东西并不完全,但也受惠颇多,比如对武道宗师法相理解。
法相也许就是天仙层次的真身金身,也是大道的具现,只不过算是在雏形阶段,蕴含的知识量也有限,就算对天象以下武者有所冲击,也远远达不到让他们看一眼就崩溃的程度。
少顷,就在陈安看到关键处时,异化根髓的进程终于结束了,他面前的画面瞬间支离破碎,他虽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被拉扯回到本属于楚妍的身体之中。
同时大量关于极道的知识和感悟倒灌进来,充斥着陈安的身心,让他再次向着一种另类的生命层次晋升蜕变。
外界日升月落,又是一天。
慕容府中楚庭面色惶急对着刚刚接到的楚然道:“十七叔,七妹不见了。”
楚然皱了皱眉,不是太在意地道:“几时不见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浔的位子越来越稳固,他们对楚妍的重视程度也开始逐渐降低。楚然更多是将楚妍的存在用在制衡楚浔和楚岩身上。
“据与七妹交好的韩家妹子说昨夜好像就没见她,今晨起来,房间中更是无人。”
“派人去找了没有?”
“找了,可是慕容府中上下都找遍了,却都是没见七妹踪影。”
楚然不是太高兴的道:“你们也是,在京城为什么不住在我楚家驻地,而要住在慕容府上,平白生出这许多事端。”
楚庭被训的抬不起头,喏喏地道:“家族驻地似乎还没有修葺好,反正觉的没几天就可以回家,所以就干脆在慕容府住下了。”
楚家是新晋在京城扎根的,因此一应设施都在筹备之中,并不完善,楚庭等人图省事当初就直接在慕容长空的邀请下,在慕容府一住到今,也没有多想其他。
可他不想,心思缜密的楚然不能不多想。
楚妍现在对打破楚家的格局是没太大用了,可还是不失为一个好的联姻对象。
毕竟是前家主的女儿,神罡强者的血脉,就算是庶出,也能称得上是血统高贵,在楚家的分量越发沉重,即将挤进京城权贵生态圈的今日,可以说是放在任何地方都属于人人争相求娶的对象,因此不能不保。
且当初与慕容家联姻的形式已经变了,尽管只是月余时间,楚家终究是在济平侯的帮扶下,走出了荆门城,来到了大宋国的最高舞台上。
慕容家在这个舞台上已经是昨日黄花,其他还有许多更适合,更能帮助楚家走的更远的人待选,为什么还要在慕容家这一棵树上吊死。
现在的形势就是楚妍若是嫁到慕容家属于下嫁,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是太合算,算盘打的贼响的楚然怎能允许这个亏本买卖做成?
这次亲来,未尝没有阻止楚妍继续和慕容长空接触,想要借助济平侯的舞台为楚妍乃至楚家物色一个更好的对象,更好的盟友的想法。
甚至他现在都有些疑心生暗鬼,怀疑慕容法真这个老狐狸是不是窥破了自己的想法,故意让儿子将楚妍给藏了起来。
也怪自己晚了一步,若是早到一天,当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由是他向楚庭道:“加派人手,继续去找,务必在后日的济平侯府花会前,找到小七。”
“是,我这就去找大哥商量调派人手的事。”
楚庭点了点头,就要出去,却被楚然给叫住了。
“你等一等。”
楚然眼珠一转,又补充道:“再派两个机灵点的人,去时刻注意慕容长空的动向,随时来报。”
“啊?”楚庭一脸莫名之色。
楚然也没心情和他解释直接道:“啊什么啊,叫你去做,就去做。”
都失踪一天一夜了,若是被慕容长空这货给吃干抹净了,那楚家的脸面就丢大了,还是盯死点那家伙好。
另一边在慕容府中,慕容长空也收到了一封家书,以及济平侯府花会的邀请卡,对此他面色阴沉心中不快。
作为世家子,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花会的由头,同时楚家的态度也被他敏锐的把握到。
一向骄傲的他,被人给“嫌贫爱富”了,这任谁也接受不了。由是语气狠狠地吩咐下人道:“去找,一定要抢在楚家之前把楚家小姐找到。”
……
京城何泽口,是整个京畿最大的港口,承接着南北往来的货物,在京城百姓口中,又叫码头区,白日里这里自是热闹非凡,可入了夜还是得在京城的宵禁中归于沉寂。
只是今日却似乎有些不同,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趁着夜色带领着一众劲装人马在这里走下船舷,激起了不小的动静。
不过周围的船老大和帮会成员,似乎早就得了上面的关照,并未对此做出什么表示,权当没有看见。剩下的苦哈哈们看见对方那甲器鲜明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惹事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地方窝着。
领头少年双脚踩在实地上,一阵唏嘘感慨之情,口中喃喃道:“五年了,孤终于还是回来了。”
就在此时,他身边一个尖锐的嗓音响起,提醒道:“殿下,太后对您已经想念多时,这就随洒家进宫吧。”
“不急,”少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面中年人,摆了摆手道:“孤这次特意提前一天回来,目的就是处理一些杂事,等这些事情处理完,自然会进宫去面见母后她老人家。你先回去对她老人家言,就说孤定不会错过后日花会的。”
说完他又转向身边的一位身高差不多有九尺的大汉道:“于魁,那巴达的货仓应该就是这何泽口的东南位置吧,占地仿佛还不小。”
于魁瓮声道:“殿下神慧,根据情报,这家伙现在正在那座仓库中守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少年眉头紧皱:“我们的人没什么回话?”
“这巴达本事不小,竟能将盖子捂得严实,不止我们其他家均不知道这家伙窝在那仓库中干什么。”
少年面容奇异:“一个车马行老板?”
于魁尴尬低头道:“现在是敏感时期,各家都不敢有太大动作,以防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
“好吧,”少年了然点头道:“此人是我们连接万通门的唯一桥梁,确实不可逼迫太盛,这样,一会你先带着大家回去,孤亲自去会会他。”
另一旁的白面中年人闻听少年所言,心中一惊,连忙道:“不可啊,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巴达绿匪出身,能使殿下闻其名已经是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殿下若亲身去见,多有不妥啊,更况且他一个操持贱业之人,有什么资格能够聆听殿下亲自垂询。”
少年不以为意地道:“那巴达早年乃是万通门外门执事,能够沟通万通门,几乎可以看做是万通门在京城的代表,值得孤平等对待,且孤的本事,你们也是知道的,能够威胁到孤的存在,就算是在整个京城之中都屈指可数,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
见两人还想再劝,少年断然道:“好了,不用再说,你们人数太众,在这码头上十分显眼,还是即刻离开为好,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理会其他人,径直朝东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