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是点苍派弃徒张子枫……”
黑衣人颤声说道,想要跪地求饶又一动不敢动,可谓是难受至极。
回想起刚才这人使用的剑法和身法,倒也正是点苍派的游龙身法和回风舞柳剑法,只是这人说得不伦不类,显然是没学到家。
“点苍派在云南大理,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最近几月的婴儿失窃案是不是你们做的?”
陈辉大声喝问的同时,原本对于名门正派就没什么好感的他顿时更加厌恶起这些名门正派来。
那黑衣人听闻陈辉大喝,哪里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件事竟然与点苍派半点关系也没有,张子枫在三年前因为贪花好色,欲要强暴民女,被同门发现,竟然打伤同门畏罪潜逃到了西域,虽然点苍派这些年一直在派人追杀他。
无奈此人功夫原本也不弱,在西域更是蛇鼠一窝的结交了不少其他门派的弃徒,竟使得点苍派奈何他不得,以至于逍遥到了现在。
刚才围攻陈辉的其余三人也都是名门正派的弃徒,那使用禅杖的不用说,乃是少林寺高僧,另一位用剑的黑衣人,也就是在华山脚下与陈辉交过手的那人,却时华山派弃徒,而另一位使用长枪的,却是出身军旅,犯了军规逃到西域。
至于那位一双肉掌的领头人,则是来自西域,一年前那人找到他们四人,说要带他们干一件大事,原本四人在西域逍遥惯了,自然不愿意,便动起了手来。
然而,那位西域人功夫不凡,四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数十招后便有三人受伤,一战之后,四人便对那西域人心悦诚服,并且在那西域人说出要来参合庄抢夺秘籍后,更是正中四人下怀,不远万里来到了姑苏。
“那偷婴儿的事情呢?”
“还有你们的老巢在哪?”
听到这黑衣人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大箩筐,却是与偷婴案半点关系也无,顿时有些不耐烦了,眉毛一竖,厉声喝问道。
那黑衣人差点哭了出来:“小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偷婴儿的事情啊,我们到了这里便一直在姑苏谋划,等待时机,哪里知道什么偷婴贼的事情啊!”
“这些天我们一直待在谪仙楼中,除了打探消息很少外出,大侠说的事情,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看到黑衣人歇斯底里的样子,陈辉相信他不是在说谎,然而,若他没有说谎,那个华山派弃徒又怎么解释?那个给自己指路的老头又是什么来历?慕容家与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陈辉心头,再加上五日的期限,让陈辉忍不住心浮气躁,胸中一股暴虐之气淤积,大有不吐不快的冲动。
但陈辉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烦躁,他也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
此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也罪不至死,于是陈辉收回长剑,挥了挥手:“你走吧,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作恶多端,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张子枫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已然是心灰意冷,只希望陈辉不会再折磨自己,听到陈辉的话后,先是一惊,旋即大喜的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
说完黑衣人转身便要离去,虽然陈辉已经饶了他,但此时陈辉在他眼中如同杀神,他巴不得立马在陈辉眼前消失。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便再次退了回来,原来,不知何时周围竟然已经高高矮矮的围了数十人。
当先两人正是陈辉之前见过的那队中年男女,此时两人都是满脸寒霜,目如利剑,那女子正指挥着家丁仆人们赶紧灭火,然而,主楼中几乎全是纸质书籍,此时火一起,又岂是轻易能够扑灭的,数十家丁仆人虽然竭尽全力,却也只是勉强压住火势,要想扑灭,恐怕困难无比。
“你这贼子,早知道你包藏祸心,我那日就该一掌毙了你!”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将陈辉三人围住,看向陈辉的目光满是怒火,比之竹楼的火势也不稍弱。
说完那中年男子也不再废话,而是径直扑了上来,一双铁掌带着呼呼风声向陈辉身上笼罩过来。
不过这一次,陈辉早已非吴下阿蒙,虽然陈辉左臂和胸口受伤不轻,但在内力加持下的独孤九剑,展现出了它应该有的犀利,不过十几招后,陈辉便将那中年男子压制住。
在剑光之下,那之前还轻易击败陈辉的中年男子,竟然只能采取守势,连连后退,若不是陈辉心中并无杀意,恐怕他早就受伤了。
再次交手十几招后,陈辉刷刷两剑将中年男子逼开,然后持剑而立,朗声说道:“此事虽因我而起,却并非我的过错,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中年哪里还不知道陈辉偷练了琅琊福地的功夫,没想到不过才一个月功夫,竟然就远远超过了他,也算得上是武学奇才了,若是以往,就算是老爷在,恐怕也不会太过追究偷练武学之过。
然而,琅琊福地被烧,这简直就是断人传承的绝户之事,无论陈辉说什么都没用!
中年男子根本不听陈辉解释,即便知道自己不是陈辉对手,也是再次扑了上来,一双铁掌便是铺天盖地的一顿猛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其实这中年男子就是不要命了,老爷外出,留他们在庄子中守护,不曾想竟然连庄子最大的底蕴都叫人给毁了,他有何颜面再见老爷,想到此处,中年男子的攻势再次猛了几分。
于此同时,那女子见到这边情况,也是不再讲什么江湖道义,长剑出鞘,两人一前一后的围攻起陈辉来。
不过这一次,陈辉也是被两人惹恼,原本还因为毁了琅琊福地而有些愧疚,但两人死缠烂打的确闹心,当下出手也不再留情,不多时,中年男女身上便是添了不少伤口,这还是陈辉没有下杀手的缘故。
铿锵,看准机会,一剑击飞女子手中长剑,于此同时再一张击在男子胸口,长剑搭在女子脖颈之上,对那倒地的男子说道:“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我杀了她!”
“你这贼子,便是杀了我,今天也休想走出参合庄半步!”那女子却也是刚烈,竟然将自己脖子往长剑上送,一副求死的模样,若不是陈辉收剑得快,恐怕她真的就死了。
而那倒地的男子却是萁坐在地,不为所动,陈辉不禁大为头痛:“你还不快去,真想她死么?”
“阁下好大的威风,擅闯我参合庄,烧我福地,杀我手下,真当我参合庄无人么!”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压和愤怒的声音从天边响起,第一个字还在很远的天边,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便来到了池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