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至宁府门首。贾蓉说道:"叔叔进去,向我老娘要出银子来,就交给俞禄罢。我先给老太太请安去。"贾琏含笑点头道:"老太太跟前别说我和你一同来的。"”这谨慎小心,难怪能瞒得贾母等一个干净,
““贾蓉道:"知道。"又附耳向贾琏道:"今日要遇见二姨,可别性急了,闹出事来,往后倒难办了。"贾琏笑道:"少胡说,你快去罢。我在这里等你。"于是贾蓉自去给贾母请安。”贾蓉生怕贾琏象他一样“性急”,
““贾琏进入宁府,早有家人头儿率领家人等请安,一路围随至厅上。贾琏一一的问了些话,不过塞责而已,便命家人散去,独自往里面走来。原来贾琏贾珍素日亲密,又是弟兄,本无可避忌之人,自来是不等通报的。”正是这样才方便,
““于是走至上房,早有廊下伺候的老婆子打起帘子,让贾琏进去。贾琏进入房中一看,只见南边炕上只有尤二姐带着两个丫鬟一处做活,却不见尤老娘与三姐。”还有这样好机会?
““贾琏忙上前问好想见。尤二姐含笑让坐,便靠东边排插儿坐下。贾琏仍将上首让与二姐儿,说了几句见面情儿,便笑问道:"亲家太太和三妹妹那里去了,怎么不见?"尤二姐笑道:"才有事往后头去了,也就来的。"”很显然,贾琏比起贾蓉来不性急多了,
““此时伺候的丫鬟因倒茶去,无人在跟前,贾琏不住的拿眼瞟着二姐。”好贾琏!这是贾琏,有贼心有贼胆但没有贾蓉般的“爆发力”的,
““二姐低了头,只含笑不理。”尤二姐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贾琏又不敢造次动手动脚,”哈哈,形容得绝妙,
““因见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绢子摆弄,便搭讪着往腰里摸了摸,说道:"槟榔荷包也忘记了带了来,妹妹有槟榔,赏我一口吃。"”好嘛,旁敲侧击,(XX注:迂回战术?(外人注:不懂))
““二姐道:"槟榔倒有,就只是我的槟榔从来不给人吃。"”那是,如果贾珍贾蓉来要,难道也不给吃?
““贾琏便笑着欲近身来拿。”贾琏误以为尤二姐让他自己来拿,
““二姐怕人看见不雅,便连忙一笑,撂了过来。”其实挺奇怪,贾蓉那样都没有觉得“怕人看见不雅”,可见尤二姐对贾琏还是动了真情的,
““贾琏接在手中,都倒了出来,拣了半块吃剩下的撂在口中吃了,又将剩下的都揣了起来。”好动作!与贾蓉舔脸上的残渣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刚要把荷包亲身送过去,只见两个丫鬟倒了茶来。贾琏一面接了茶吃茶,一面暗将自己带的一个汉玉九龙珮解了下来,拴在手绢上,趁丫鬟回头时,仍撂了过去。”好手段!贾蓉如果是“诸葛亮火烧赤壁”,那贾琏这招“暗渡陈仓”也不亚于韩信,
““二姐亦不去拿,只装看不见,坐着吃茶。”一切尽在二姐掌握,(XX注:噗!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外人注:哎...(擦汗))
““只听后面一阵帘子响,却是尤老娘三姐带着两个小丫鬟自后面走来。贾琏送目与二姐,令其拾取,这尤二姐亦只是不理。贾琏不知二姐何意,甚是着急,只得迎上来与尤老娘三姐相见。”好个贾琏啊,这不是猫吃老鼠,这简直就是老鼠吃猫,(XX注:你要不说,这贾琏还有点可爱的哩(外人注:呸!该死!))
““一面又回头看二姐时,只见二姐笑着,没事人似的;再又看一看绢子,已不知那里去了,贾琏方放了心。”二姐好手段!拿到贾琏这只耗子只是慢慢地把弄和小小地折磨,
““于是大家归坐后,叙了些闲话。贾琏说道:"大嫂子说,前日有一包银子交给亲家太太收起来了,今日因要还人,大哥令我来取。再也看看家里有事无事。"尤老娘听了,连忙使二姐拿钥匙去取银子。”尤老娘倒是好说话的,这也是尤二姐尤三姐能如此的原因之一,
““这里贾琏又说道:"我也要给亲家太太请请安,瞧瞧二位妹妹。亲家太太脸面倒好,只是二位妹妹在我们家里受委屈。"”贾琏很会说话,其实倒很符合尤老娘的择婿要求,
““尤老娘笑道:"咱们都是至亲骨肉,说那里的话。在家里也是住着,在这里也是住着。不瞒二爷说,我们家里自从先夫去世,家计也着实艰难了,全亏了这里姑爷帮助。如今姑爷家里有了这样大事,我们不能别的出力,白看一看家,还有什么委屈了的呢。"”正是如此,经济问题也是重要原因,
““正说着,二姐已取了银子来,交与尤老娘。尤老娘便递与贾琏。贾琏叫一个小丫头叫了一个老婆子来,吩咐他道:"你把这个交给俞禄,叫他拿过那边去等我。"老婆子答应了出去。只听得院内是贾蓉的声音说话。须臾进来,给他老娘姨娘请了安,又向贾琏笑道:"才刚老爷还问叔叔呢,说是有什么事情要使唤。原要使人到庙里去叫,我回老爷说叔叔就来。老爷还吩咐我,路上遇着叔叔叫快去呢。"贾琏听了,忙要起身,又听贾蓉和他老娘说道:"那一次我和老太太说的,我父亲要给二姨说的姨父,就和我这叔叔的面貌身量差不多儿。老太太说好不好?"”哈哈,知道贾蓉会有这一手儿!
““一面说着,又悄悄的用手指着贾琏和他二姨努嘴。”哎,贾蓉还真是肯和会“帮忙”!
““二姐倒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见三姐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骂道:"坏透了的小猴儿崽子!没了你娘的说了!多早晚我才撕他那嘴呢!"一面说着,便赶了过来。”尤三姐其实却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贾蓉早笑着跑了出去,贾琏也笑着辞了出来。”这叔侄两个,真乃绝配,
““走至厅上,又吩咐了家人们不可耍钱吃酒等话。又悄悄的央贾蓉,回去急速和他父亲说。一面便带了俞禄过来,将银子添足,交给他拿去。一面给贾赦请安,又给贾母去请安不提。”好呀,请安这个请安那个,原来礼只是虚的,那心肠子满是男盗女娼,
““却说贾蓉见俞禄跟了贾琏去取银子,自己无事,便仍回至里面,和他两个姨娘嘲戏一回,方起身。”贾蓉倒是不浪费每一个机会,
““至晚到寺,见了贾珍回道:"银子已经交给俞禄了。老太太已大愈了,如今已经不服药了。"说毕,又趁便将路上贾琏要娶尤二姐做二房之意说了。又说如何在外面置房子住,不使凤姐知道,”这父子俩,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总不过为的是子嗣艰难起见。为的是二姨是见过的,亲上做亲,比别处不知道的人家说了来的好。所以二叔再三央我对父亲说。"”有一个“大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子嗣艰难”,于是便可“心安理得”了,
““只不说是他自己的主意。”贾蓉的“独立性”那是相当地强!
““贾珍想了想,笑道:"其实倒也罢了。只不知你二姨心中愿意不愿意。明日你先去和你老娘商量,叫你老娘问准了你二姨,再作定夺。"”贾珍“想了一想”,莫非想的也是与贾蓉同样的心思?那贾琏这绿帽子可是叠着戴的,
““于是又教了贾蓉一篇话,便走过来将此事告诉了尤氏。尤氏却知此事不妥,因而极力劝止。”不妥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尤氏太了解凤姐儿了!
““无奈贾珍主意已定,素日又是顺从惯了的,况且他与二姐本非一母,不便深管,因而也只得由他们闹去了。”贾珍会“吃醋”否?“由他们闹去了”更是为此事打上了一个基调,
““至次日一早,果然贾蓉复进城来见他老娘,将他父亲之意说了。又添上许多话,说贾琏做人如何好,目今凤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暂且买了房子在外面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只等凤姐一死,便接了二姨进去做正室。”贾蓉这话中“只等凤姐一死”尤其让人咋舌!
““又说他父亲此时如何聘,贾琏那边如何娶,如何接了你老人家养老,往后三姨也是那边应了替聘,说得天花乱坠,不由得尤老娘不肯。”贾蓉这舌头,不但能把人说傻,估计能把死人说活,
““况且素日全亏贾珍周济,此时又是贾珍作主替聘,而且妆奁不用自己置买,贾琏又是青年公子,比张华胜强十倍,遂连忙过来与二姐商议。”几乎是样样都好,
““二姐又是水性的人,在先已和姐夫不妥,又常怨恨当时错许张华,致使后来终身失所,今见贾琏有情,况是姐夫将他聘嫁,有何不肯,也便点头依允。当下回复了贾蓉,贾蓉回了他父亲。”自然,贾琏再怎么不济,比张华、贾珍贾蓉都自然是“强”得多了!
““次日命人请了贾琏到寺中来,贾珍当面告诉了他尤老娘应允之事。贾琏自是喜出望外,感谢贾珍贾蓉父子不尽。”贾琏显然还不太了解或太不了解贾珍和贾蓉的,更不用说众看官了,因此,贾珍和贾蓉的行事几乎可以用“鬼神莫测”来形容,
““于是二人商量着,使人看房子打首饰,给二姐置买妆奁及新房中应用床帐等物。不过几日,早将诸事办妥。已于宁荣街后二里远近小花枝巷内买定一所房子,共二十余间。”还挺大,只是仍然离贾府太近了,
““又买了两个小丫鬟。贾珍又给了一房家人,名叫鲍二,夫妻两口,以备二姐过来时伏侍。那鲍二两口子听见这个巧宗儿,如何不来呢?”哪个鲍二?莫非因贾琏而上吊的鲍二家的那个鲍二?真可谓冤家路窄,(外人注:有版本此处有更多交待,正是前文鲍二,而且前文另一与贾链“相关”的多姑娘已与鲍二“喜结连理”(XX注:这个...好一个乱字!(外人注:哟,拽起文来了?(XX注:...(咬牙)被鲍二和多姑娘还有贾蓉贾珍贾琏逼的!))))
““又使人将张华父子叫来,逼勒着与尤老娘写退婚书。却说张华之祖,原当皇粮庄头,后来死去。至张华父亲时,仍充此役,因与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将张华与尤二姐指腹为婚。后来不料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那里还娶得起媳妇呢。”哈哈,这句“那里还娶得起媳妇呢”却是包含曹雪芹自己的调侃和讽刺语气的,
““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两家有十数年音信不通。今被贾府家人唤至,逼他与二姐退婚,心中虽不愿意,”不愿意又能如何?这张华的显然也是小人心思之人,
““无奈惧怕贾珍等势焰,不敢不依,只得写了一张退婚文约。尤老娘与了二十两银子,两家退亲不提。”从另一面来说,也可见这订亲或指腹为婚的“法律效力”,
““这里贾琏等见诸事已妥,遂择了初三黄道吉日,以便迎娶二姐过门。下回分解。正是:只为同枝贪色欲,致叫连理起戈矛。”有新气象!曹雪芹在文后会用联句来总结回目了!对得很是工整哪!(外人注:...)”
“感觉胡言乱语确实,不少。”小戒咋舌道。
“哈哈。”小猴大笑。
“是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老沙呵呵道。
“阿弥陀佛,”小唐也忍不住笑道,“天下之大,我佛也不能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