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灌篮高手续集之五樱木的冬天)
“这一回好多!”小戒又咋舌道。
“多什么,再多不过一回!”小猴笑道。
“如果唰唰往下看的话,再多也没关系啊!”小戒道,“但是如果要认真去看的话,仔细体会地去看的话,觉得有些多哩,头会有些晕。”
“大白纸也有些晕哩!”小戒突然指着上面笑道。
果然,大白纸飘飘忽忽就下来了,落地后还差点来个底朝天!
“第十八回,贾政可以说十分不了解宝玉的心思,所谓贾政忽想起他来,方喝道:“你还不去?难道还逛不足!...”
“而他却很知晓他老妈贾母的心思,所谓道:“...也不想逛了这半日,老太太必悬挂着。快进去,疼你也白疼了。”从此可知,贾政虽然在小辈面前或在“外人”面前是个“假正经”,但在母亲面前却永远是个“小儿子”,而且十分懂得贾母的心思,他对宝玉表面和内心都很严(虽然严不得法,全因他喜欢假正经),但内心再深处,一定会是欢喜宝玉的,而这欢喜宝玉中就有至少一半的原因是贾母极宠爱宝玉,
“而接下来跟贾政的小厮能和宝玉如此熟络,其实也是个讽刺,也就是说,贾政可能还没有他的小厮更了解和亲近宝玉,作为父亲来说,是够失败的了,当然,这种父亲现在也不乏其人,
“而曹雪芹的小说构思之思维之不露痕迹的绝妙之处又出来了,从贾政身边回来后,经众小厮一顿搜身,极其自然地带出林黛玉的荷包之事!其间的过渡甚至可以说百分百完美!
“而接下来的贾宝玉和林黛玉和对话以及情绪表示,是红楼梦到这里为止,关于两人情感最深入的描写,虽然表面是仍然是那么不露痕迹!
“黛玉道:“我给你的那个荷包也给他们了?你明儿再想我的东西,可不能够了!‘说毕,赌气回房,这几句话说得几乎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而且那句“可不能够了!”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将黛玉心中之气和委屈可以说表达得十分充分,
“而接下来的宝玉的“便知不妥”,黛玉的剪香袋,宝玉的也觉“可气”,从衣服里面拿出珍藏的荷包,黛玉的“自悔莽撞”、“又愧又气”,宝玉得理不饶人的掷还荷包,
“接下来便是高潮之处,原文摘录如下:“黛玉见如此,越发气起来,声咽气堵,又汪汪的滚下泪来,拿起荷包来又剪。宝玉见他如此,忙回身抢住,笑道:‘好妹妹,饶了他罢!‘黛玉将剪子一摔,拭泪说道:‘你不用同我好一阵歹一阵的,要恼,就撂开手。这当了什么!‘说着,赌气上chuang,面向里倒下拭泪。禁不住宝玉上来‘妹妹‘长‘妹妹‘短赔不是...
““黛玉被宝玉缠不过,只得起来道:‘你的意思不叫我安生,我就离了你。‘说着往外就走。宝玉笑道:‘你到那里,我跟到那里。‘一面仍拿起荷包来带上。黛玉伸手抢道:‘你说不要了,这会子又带上,我也替你怪臊的!‘说着,嗤的一声笑了。宝玉道:‘好妹妹,明日另替我作个香袋儿罢。‘黛玉道:‘那也只瞧我的高兴罢了。‘”
“这其中宝玉的“缠”、“不怕臊”,正是所谓“哄女孩子”的一大诀窍和一大能力,当然,前提必须是两人内心是相映的,否则便不会出现黛玉后面的“嗤的一声笑了”,而宝玉立即抓住“时机”,赶紧道“好妹妹,明日另替我作个香袋儿罢”,所以还要加上一大“智慧”,
“而黛玉的“那也只瞧我的高兴罢了”已经是答应了,所以宝玉没有再说其他,也说明“缠”字不可滥用,否则,便成了“纠缠”了,那后果也许也是两个字,就是“烦人”,嘿嘿,
“而接下来又顺带出妙玉,所谓“外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
“虽然是“才十八”,但显然已经大宝玉等甚多,各方面的成熟高于宝、黛、钗三人,而又“文墨也极通...模样儿又极好”,完全符合曹雪芹给她取的名字“妙”而且“玉”!
“而接下来,什么叫贵妃省亲,曹雪芹将之前的“准备工作”讲得很详细,正是他知道这些细节知道的人不多,而却只有这些细节才能真正体会到贵妃省亲的“非同小可”,
“原文如下,一看便知:“自正月初八日,就有太监出来先看方向: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受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又有巡察地方总理关防太监等,带了许多小太监出来,各处关防,挡围幕,指示贾宅人员何处退,何处跪,何处进膳,何处启事,种种仪注不一。外面又有工部官员并五城兵备道打扫街道,撵逐闲人。贾赦等督率匠人扎花灯烟火之类,至十四日,俱已停妥。这一夜,上下通不曾睡”,这其中牵扯的事,可谓细到头发丝,而牵涉到的人,何止上万!
“而接着便出“突兀之语”,让人以为是“评语”,全文如下:“此时自己回想当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凉寂寞;若不亏癞僧、跛道二人携来到此,又安能得见这般世面。本欲作一篇《灯月赋》、《省亲颂》,以志今日之事,但又恐入了别书的俗套。按此时之景,即作一赋一赞,也不能形容得尽其妙;即不作赋赞,其豪华富丽,观者诸公亦可想而知矣。所以倒是省了这工夫纸墨,且说正经的为是”
“看似“奇特”之言,实际细细想来,却是极大讽刺之语,因为前面那一大段似乎是帮贵妃“炫耀”这“场面”,曹雪芹生怕看官看不懂或说看“岔”了,所以这所谓“又安能得见这般世面”,这是曹雪芹在心中“哼”着来说的,所谓“这般世面”,连贵妃贾元春“看此园内外如此豪华,因默默叹息奢华过费”,更何况曹雪芹心中认为!曹雪芹心中一定在大骂:“一群败家子!”,但在当时如何能明说,岂不是会犯上“欺君”之罪,所以又道“本欲作一篇《灯月赋》、《省亲颂》,以志今日之事”,这是更大的讽刺,但借“但又恐入了别书的俗套。按此时之景,即作一赋一赞,也不能形容得尽其妙;”,巧妙避之,但后面的“其豪华富丽,观者诸公亦可想而知矣”更是暗中“提醒”读者,要“可想而知”啊,想一想,便知我在说“败家子”,而不是在夸其豪华!”
“嘻嘻,开始还真以为老曹在极力渲染此豪华之举、圣恩之浩荡哩!”小戒睁大眼笑道。
“老曹不是说了吗?不要将这回‘当俗套’来看,而是要‘正经’来看!”老沙呵呵道。
“嗯,”小唐赞许地点点头,道,“普渡众生,救济苍生,才是正经!”
“嘿嘿,连大白纸都看得累了,还分作一、二来写!”小猴也笑道。
(作者注:灌篮高手续集之五樱木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