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众人赶到的时候,琉璃终于将肺部的积水咳了出来,只是人刚一睁眼就昏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你这是要杀人么!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待皇后娘娘千岁宴之后在处理。”来的人是尚功局的掌彩秋莲,她从远处就看见了乔若离的所作所为,以为乔若离要治琉璃死地,所以自然要把乔若离与林喜儿给关起来。
“我是在救人,刚刚虽然我与他发生了一些口角,她掉入水中,可是我马上就下水将其救起,掌彩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他。”乔若离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嘴上却不能闲着,若是让秋莲直接给自己定了死罪那才可怕,总要扬声多叫几个人来看。
“作死啊!不知道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千岁宴么,还不赶紧将他的嘴堵上!”秋莲看见乔若离这般嘶吼,立刻怒不可及,想叫人将乔若离的嘴堵上,只是这个地方虽然位处偏僻,只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有人来了。
“嬷嬷,嬷嬷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起来了,嬷嬷救我。”来人是内教坊的管事儿刘嬷嬷,乔若离并不认识,只是在内教坊混了几日的林喜儿却认识。
这个刘嬷嬷平时虽然对内教坊的人十分严格,可是却最是看重门面的人,也就是只要入了内教坊,她的人他想怎么教训都可以,只是别人却不能动半分。
“哟,是秋莲姑娘啊,怎么了,看上我的人了?”刘嬷嬷看着秋莲开口说道。
“呵,刘嬷嬷说的哪里的话,您的人我可不敢要,只是刚刚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总要把人带过去问问清楚吧。”秋莲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看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问清楚吧,我们内教坊的人可不是你随意就能处置的。”刘嬷嬷也学着秋莲的样子开口说道。
倒不是这个刘嬷嬷作大,只是在她手底下调教的姑娘不说几百也得几十个了,好多人已经嫁入了高门贵府,所以像是秋莲这种八品掌彩也不敢去过于招惹,只是她却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整乔若离的机会。
毕竟乔若离几次三番的惹尚功大人不快,此次还害了尚功的侄女儿,若是自己将这件事儿办好,那么在尚功哪里也能多有几分脸面,如此以后升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嬷嬷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卖给刘嬷嬷个面子了,你老实…….”秋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刘嬷嬷给打断了。
“哎呦,老奴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咱们这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我内教坊之人可不是归你们六局之人管辖,就算是你们尚功局的尚功大人来了,我也敢这么分辨两句。”刘嬷嬷挺直了腰板开口说道。
一个老货,居然当中这般下自己面子,只是秋莲只能忍,在这个宫里别看有所谓的女官制度,只是大越国的女官制度在宫中却只能掌管部分职权,很多时候这些有资历的嬷嬷往往比他们说话要有效果多了,而且这刘嬷嬷是隶属于太常寺之人,秋莲更加管不上她了。
“刘嬷嬷说的是,只是这话还是要问清楚不是?不然我只能回禀尚宫大人,让她来和刘嬷嬷讨个脸面了。”秋莲面露几分苦笑的说道。
“喜儿,一会儿秋莲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不知道的就一概回答不知即可,你听明白了么!”刘嬷嬷冷哼一声看向已经抖成筛子的林喜儿,向其吩咐了一番,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告诫林喜儿要懂得明哲保身。
“喜…喜…喜儿…喜儿知道了。”林喜儿早已吓破了胆子,哆哆嗦嗦的半天才回了一句完整的话。
秋莲见状向刘嬷嬷行了一礼后就开始问向林喜儿,“刚刚琉璃与乔若离二人之间的争吵你可看见了?到底是不是乔若离推琉璃入水,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本官,只要你说的属实,那你就可以和刘嬷嬷回去了。”
喜儿听见后有些僵硬的将头转向乔若离的方向,踌躇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喜儿什么都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都在水中了,我只看见乔若离将她拉了上来,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进气儿少呼气多了,不知道乔若离使了什么法子,才让他缓回来。剩下的我一概不知。”
“你说的是真的?我刚刚听到的可不是这般…分明是…”秋莲本想继续说下去,只是刘嬷嬷却有些不耐烦了。
“大人话也问了,怎么还打算用刑?老奴自是知道你们六局之人瞧不起我们内教坊之人,只是既然不信为何还要询问?”刘嬷嬷看着秋莲有些声嘶力竭的问道。
秋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在场的唯一证人林喜儿若是这般说辞,那么实难定了乔若离的罪过。
“哼,既然大人没什么话好问了,你就随我回去吧。”刘嬷嬷看向喜儿冷哼一声说道。
“刘嬷嬷且慢,这事情虽说没闹出人名,可是这琉璃可是我家尚功大人的嫡亲侄女儿,她若遇害,我们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过去了吧。”秋莲见这个刘嬷嬷软硬不吃,只能将尚功给搬了出来,只是这个刘嬷嬷却脸色更加难看。
“今天的事情我自会禀告王尚宫,你家什么尚功大人只是统管尚功局之人,而王尚宫才是六局之中的大统管,这件事情你们要是想私自处罚,那不能够。”说完刘嬷嬷就转身出去了,只留下秋莲一个人在那里跺脚着急。
“大人,如今该怎么办?”秋莲的女史红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蠢笨入猪的东西,还不将人扔到柴房去!”秋莲白了一眼红儿开口说道。
内教坊的刘嬷嬷是数一数二的言出必行,他说会禀报给王尚宫就一定会,只是若是这样,那么他们就不能随意处死这个宫女了,否则就是将把柄递到了皇后娘娘的手中,如今的贵妃娘娘虽然风头正盛,但是到底在宫中的势力还是单薄。
不怕意外就怕外一,这件事情若是再被捅到了皇帝哪里,那么他们的贵妃娘娘恐怕又要被扣上了不体恤下人的名号了。
被扔进柴房里的乔若离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却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天旋地转的。
不知过了多久,乔若离迷迷糊糊中被人接走了,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只是只能听见铃铛的呼喊声与一双温柔的双手。
“阿娘,阿娘,别离开我。”乔若离梦魇中感受到了那双手仿佛如同自己母亲的双手一般,只是这双手每一世都未能陪伴乔若离很长时间。
“溪然姑姑这可怎么办啊,阿离无官职在身,不能请太医署之人,宫内的医佐又纷纷推辞,若是这样烧下去,就算活下来,怕也成了傻子了。”铃铛焦急的问向溪然。
溪然看着乔若离高烧不退的样子,转身进了屋子,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针包,乔若离迷迷糊糊中看的不真切,只是当针刺入皮肤之时,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一阵轻松。
三日后。
“我的天老爷啊,阿离你总算醒了!”乔若离刚刚醒了就听见铃铛的大嗓门,可是心中却并无一点儿不耐。
活过来的感觉真好,就连铃铛这样聒噪的声音也是好的。乔若离心里暗自感叹道。
“行了,你再这样叫唤,我估计我离再次晕过去也就不远了。”乔若离笑着和铃铛打趣儿的说道。
“且,看你现在这幅德行,我不管回头你非得给我整点儿好吃的不可。看看,看看我这两天为了照顾你,这珠圆玉润的身材都清减了不少。”铃铛笑着转了个圈儿。
“珠圆玉润?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而且美人儿都是苗条的,你都不觉得自己变漂亮了吗?”乔若离笑着看着铃铛说道,不过却觉得铃铛瘦下来的样子确实比以前好看了几分。
“对了,光顾着和你在这里打趣儿,我还得去和溪然姑姑禀报一下你醒了。”铃铛开口说道。
“等等,你说到这个,我有些话想问你一下。”乔若离开口说道。
“你说呗,咱俩之间有啥不能问的。”铃铛笑嘻嘻的说道。
“我是怎么出来的?”乔若离问的时候有些胆战心惊,只是想着铃铛这幅模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琉璃那个姑姑非得要治你罪不可,只是,只是琉璃那个妮子居然也会发好心,若不是她说,恐怕这儿事儿就要闹到殿前去了。”铃铛有些懊恼的说道。
“你是说琉璃?”乔若离也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
“是她醒来说的,你们二人虽然发生口角,可是她却是不小心跌落的,如果不是你救他,她一定会死,所以沈尚功才肯把你放了。”铃铛开口回到。
“当时这儿事儿差点儿闹到御前,溪然姑姑说若是闹到御前,凭借着皇后娘娘千岁宴上发生这等事情,你和琉璃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那沈尚功那边才肯消停一点儿,只是依然不依不饶的,若不是琉璃醒过来给你澄清,我看你这会恐怕就不是大病一场那么简单了。”铃铛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