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昀一行人一路打听,此时已经来到妖国边界一处角落。
杨炜仔细观察眼前这片建筑群落,尽量压低自己声音:“真是没想到妖国三大势力之一的狐族会住在这种角落。”
李书昀将手伸进自己怀中,玉石入手,其中墨龙气息尚存,若是夺不到妖丹,墨龙可能撑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
李书昀以第三道基运转功法,道基之上的逝水散发莫名之力将玉石中墨龙残魂滋养,维持其残魂不散。
只是李书昀并不知道,星空外一道骨门大开,其内盘坐一只白色无常,正盯着自己怀中玉石,似是玉石一旦离开李书昀,对方就能借骨门瞬间出现,将玉石粉碎,掳走墨龙残魂。
“我们怎么进去?”高涵博吃下一枚灵果,看向众人。
李书昀看着高师兄腰间储物袋,真不知道一个小小储物袋怎么能装下这么多灵果。
杨炜摇着手中蒲扇:“我等初来乍到,不知狐族与虎族二者关系,若是说明来意,明着进去的话,弊端不少。万一被心思诡异者泄露我等踪迹,通风报信给虎族,倒是有些麻烦;若是暗中潜入,或引起些许骚乱,但只要找到银狐,拿出墨龙残魂,化解骚乱也是简单。”
杨炜说罢,看向众人,最终目光停留在李书昀脸上,等待对方拿定主意。
李书昀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国师与我所想相差无几,但我方才来时路上一直在想,那虎蛟明明能杀了墨龙,为何不杀,莫要说是怜惜旧情。杀母之仇,可是不共戴天。”
高涵博又吞下一枚灵果:“师弟不用思虑太多,这妖族生性多是寡凉,口上是要为母亲正名,其实只是为了做虎蛟二族的统治者的借口罢了。”
白剑见李书昀仍是拿捏不定,上前一步说到:“确实如此,我之前在阜国时与不少筑基妖兽打过交道,皆是卑鄙无耻之徒,往往为了苟活,就将妻儿舍弃。”
李书昀抬头看了看二者,摇首看向杨炜:“国师有何看法。”
后者正在沉思,李书昀连叫数次才有回应,“依老夫见识,根据少主所言,此女不似薄情寡义之人,但绝对是心狠手辣之辈,诸位可是想过,对方放了墨龙残魂回来是何用意?假若待我等带着残魂来到狐族时,对方从中作梗,说不定可借机挑拨狐蛟二族的关系,被虎蛟拉拢到狐族。有了狐族助她,到时我们夺到妖丹的几率可以说是微乎极微。”
李书昀眼前豁然开朗:“不错,国师猜测不全对,也是对了八九成了。”
白剑也不是愚钝之人,当下明白:“国师意思是那头虎蛟要借少主之手,利用墨龙残魂做引,使得狐蛟二族产生间隙?”
李书昀点头:“不错,但是不一定是狐蛟二族的关系,也可以是我等与狐族的关系,若是墨龙残魂在我等手中出了差错,那头银狐必然发疯。到时我等必然在银狐强压下自顾不暇。没有了我们干扰,那枚妖丹就是虎蛟囊中之物!”
高涵博说到:“那我们如何是好,怎么应对?”
李书昀微微一笑指向杨炜:“师兄莫要着急,国师自有妙计。”
高涵博顺着李书昀手指看向杨炜,后者蒲扇轻摇,气定神闲,让高涵博心痒难耐。
“快说吧,国师,我就是一个粗人,别逗我性子了。”
杨炜停下手中蒲扇,摇头苦笑,指了指高师兄,随即说到:“按照少主所说,我等此行既然不能明着来,也不能暗着来,杀进去就是!”
高涵博张大嘴巴:“啊?杀进去?”
与高涵博不同,白剑才不想为何要杀进去,有机会与妖族高手一决高下便是好事大事。当下心中剑意澎湃。动脑子的事情交给国师和少主就行,公道正义,自有一颗剑心判决。剑,唯有在磨砺中才能成长。
李书昀点头看向众人:“不错,此行便是要杀进去,只要我们与狐族主动发生冲突,那头虎蛟就不会出手,赌的便是墨龙残魂在银狐眼中有多重要。”
白剑一声长啸,手中有一柄剑凝聚出现,向狐族大门走去,李书昀金刀在手,紧随其后。
虎族赤虎寝宫,虎蛟面前一面铜镜中一处画面倒映,正是李书昀和白剑一同向狐族大门走去的身影。
却是墨少安利用这铜镜法器时刻观察李书昀一行人。
虎蛟透过铜镜看见李书昀与白剑二人向狐族走去,似是生怒,一拳将铜镜打得凹陷下去,铜镜凹陷下去的一瞬间,狐族大门处两位侍卫倒地不起,神魂已经消散。
街上不远处一个手持糖葫芦的孩童身化数丈巨虎,踏空而去,正是赤虎......
“女儿啊女儿,爹就说此人非同一般,这次是你输了,只能遵守赌约,乖乖去给爹娶了这小子。哈哈哈哈,我赤虎也有了继承衣钵之人,可惜是个人类,罢了,甚好甚好!”
杨炜看向赤虎飞去,心中暗自庆幸,若是棋差一招,自己等人却要成了众矢之的。
李书昀和白剑二人看见赤虎出现离去,相视一笑,虎族果然有诈。
二人一路伤人却不伤命,流氓至极也不失风度。
“来者何人?敢伤我狐族之人。”
一只白狐出现,一爪拍下将李书昀与白剑二人逼得到退一步。
白狐化作人形,李书昀入眼一位俊美异常的白衣男子,其气质可与云师兄匹敌,给人一股天下无敌的感觉。
李书昀收起墨龙赠予的能散发妖气的石珠,散发人类气息:“我名李书昀,这是白剑。如阁下所见,我等以人族之身擅闯贵地,与你族人发生争斗,却未杀一人,足显诚意。我有要事要见银狐,至于那两名侍卫,非我二人杀害。”
白狐闻言大怒自己生平最见不惯人类,这二人闯入狐族,嘴中还讲的头头是道,“一命换一命,尔等拿命来。”
李书昀等人敢动手就代表有能力承担这一切,白剑心中念起,人即是剑,一道道剑意从身上出现,引动天地灵气,劈向白狐。
后者也不是吃素,身形扭转将剑意尽数躲开,但白剑剑意岂有这么简单,只见剑意回转归来,一道不差的砍在白狐身上。
一招之差,便是失了先机,想再次躲开剑意已经是不可能了,白狐做好硬抗剑意赴死的准备。但是死前也必然将这无礼之人杀死,才算是值得。
抱着这股心思,白狐手指长出锋利如刀一般的指甲,神识锁定白剑,向他杀去。
眼看就是两败俱伤的画面,但李书昀也不着急,与白剑待得久了,对方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且那些剑意并无杀气,不但在白狐将其躲开后未伤及地面一花一木,而且内藏玄机,估计是伤不了那头白狐。
果然,剑意触碰白狐,如风一般散开,后者毫发未伤。
白狐心中疑惑,但对方手下留情,自己也不是不知好歹,于是手上指甲也是消失不见。
白剑料定对方也会同样收手,纵然不收,自己也能躲开,所以未曾抵挡。在看到白狐手中指甲消失不见后也是放下心来。对方敢打敢杀也敢停,果然是个上道之人。
白剑心中正夸赞对方,但下一刻,脸上火辣辣的,却是白狐没收住手,被其一巴掌扇在脸上。后者也是来去如风,抽身倒退向狐族腹地逃去,不给白剑反应的机会。
待到白剑发愣寻去时,白狐只留一个背影,底下众妖狐看着天上被自己家大人扇了耳光的白剑,皆是愣了一下,自己家横扫八荒的大人与人打斗时何时用起了巴掌,甚至有几只相貌不俗的母狐心中暗愤,瞪向白剑,似在责怪白剑抢了属于她们的那一巴掌。
李书昀哈哈大笑,上前调侃:“白兄当真艳福不浅啊,竟被如此美男子摸了脸蛋,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传向远方,传到高涵博、杨炜二中,也传到白剑心底,只是片刻,这誓要斩尽天下不平事的男子就被羞红了脸:“士可杀,不可辱!小小白狐,也敢羞辱于我,我日后定要你好看!”
白剑这般叫嚣,却不知那逃走白狐与他一般,也是羞红了脸,“这二人是和来历,为何要找族长,那叫白剑之人也是可恨。”
白狐向银狐所在之处飞去,身外风平浪静,内心波澜四起。
身为金丹修士,那两名侍卫死因是何,神识一探就知。
那白剑分明是心中只有剑的人,但那两名侍卫却是没了神魂,一个心中只有剑的人怎么会用其他手法杀人,那样岂不是玷污了手中的剑。
至于白剑身后那人,白狐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杀了侍卫的人。
李书昀四人聚到一起,站在白剑剑意化剑之上,立于云层顶端。
白剑还在为方才事郁郁寡欢,背过身去盘坐在飞剑尖端。留下李书昀三人聚坐一团。
高涵博懒得想接下来怎么办,学着李书昀模样,微微一笑看向杨炜:“依国师之见,接下来应当如何?”
李书昀哭笑不得,杨炜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蒲扇指了指高涵博,这些日子来,却是这些年笑得最多的时候。
远在裕国的另一个杨炜也是感同身受,开怀之余感慨另一个自己经历丰富,但是内心也不后悔留在裕国,毕竟自己也是为了保护裕国才学会的分身之术。
杨炜说到:“等着便是,那白狐离去,接下来银狐就能出现了。还是这般做事简单,省去了拜见的麻烦。”
李书昀点头赞同:“那两名侍卫神魂消失而死,倒是有点像那虎蛟手段,恼羞成怒下却留下了杀人证据,善哉。看来那头虎蛟确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