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首毕,阿萝起身,又恢复了几分平日的风采,端庄大方的一步步走上了木梯,走上了柴堆。
苗青歌看着阿萝的背影,眼底一片挣扎,终于背过身去,示意福爷上前:“你送她上路吧。”说完这句话,苗青歌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似乎被抽走了一半,疲惫的走下祭台的瞬间,身子还忍不住椅了下。
被一直紧密关注她的楚天幕和西陵蓝抢出,将她稳稳的扶住。两人奇快的身姿,惊起了一片的惊呼。
此刻楚天幕和西陵蓝只看到苗青歌情绪和身体似乎不对,哪里顾得别的,冲福爷和子十一使个眼色,两人在万众瞩目中,扶着苗青歌回去休息了。
留下福爷,看看天色,时辰已到,月上中天,福爷先跪下,三拜九叩蛊神,然后举起手中的火把,轻松一掷,准确的落入了柴堆中。
柴堆早就浇上了黑油,火把一触,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转眼间,柴堆就被火舌包围,黑烟滚滚,掩映得柴堆上阿萝的身影若影若现,烟雾太浓,不一会,阿萝身子一软,就倒在了柴堆上。
这时,一阵风过,火舌狂卷,很快柴堆被烧塌,阿萝的身子坠入了火中,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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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火祭之后,苗青歌似乎去了一块心病,眉宇间的愁丝也消去了几分,身子也慢慢好转起来,让楚天幕和西陵蓝放心了不少。
火祭带来的影响很多,除了黑苗外,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稍微大一点的寨子,都表达了对白苗的友好,尤其是听闻白苗在准备楚天幕和西陵蓝的大婚仪式,更是一个个厚着脸皮留下来,要参加婚礼。
苗青歌也都答应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大婚,自然是越热闹越好,这么多寨主来参加,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全白苗大寨的人,都行动了起来,所有的屋子都被打扫干净,修葺一新,那些十岁左右的被收入白苗的小儿郎,每天都严格打扫着寨子内的每条道路,务必让上面一片叶子和杂草都看不到。
忻娘们则被安排去采摘鲜花和藤条,装饰新房。
新房在苗青歌所居住的族长居所旁边,新盖的两层木楼,被巧手的忻娘和大婶们,装饰一新,到处都是鲜花,窗户上贴着红纸五毒窗花,门框上悬挂着红色的丝绸和灯笼,就连院子中的树木上,也都被缠上了红布。
族中的长老每日会驱蛊来打扫一下新房,让新房里纤尘不染,鲜花保持娇嫩欲滴,芳香四溢的最佳状态。
南疆规矩,新娘和新郎婚前不能见面,楚天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母妃将蓝儿带到离得远远的一处精巧的木屋居住,还安排了十来个妙龄少女作陪,三个白苗长老看护。
剩下的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则每天都去溪水里,树丛中,草地里,山洞,土里去寻找百虫,苗青歌已经定下了,楚天幕和西陵蓝的婚礼宴席,一定要用南疆最高规格的百虫宴来款待宾客。
从四处请来的最手巧的南疆绣娘,也在没日没夜的赶工新娘子的结婚吉服,还有据说南疆最有名的工匠在给新娘子打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