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请。”聂老板拉着张华往堂内的桌子走去。
云辞三人对视一眼跟过去。
他们还怕了他们二人不成,又没做亏心事!
“小王,把门关上,你也去后面呆着。”聂老板找了个靠墙的地方,踢开椅子,坐下去。
云辞暗暗惊奇,枫城的姑娘莫不是都是如此?
众人落座之后,小王也关好门,一溜烟跑后院去了。
“听说几位前日也去了陈家庄。不知去陈家庄所为何事?”聂老板取了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喝完又给张华倒了一杯。
张华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谢谢聂老板。”
他找了娘一天一夜,从城门口问到陈家庄。娘早上起的早,只有看守城门的大哥看到她早早出了城,往三朵山方向去了。
挨着陈家庄的村子里也有人见娘进了陈家庄。可唯独陈家庄的人说没有见过她。
还有前日领回客栈的那几个人,走的是比他们早了半个时辰。又没有骑马,他们如何做到在不到一个时辰打了个来回。
还说什么找了他娘的话来哄他。
为什么要哄他?是不是前日的遇见也是一场阴谋?是不是他们害的娘失踪?
可是他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云辞看不到低着头的张华是何神色,只是略微奇怪这孩子为何这么大的怨气。
“我们来枫城本就是为了寻人,只是来的不巧。她去了陈家庄办事。”云辞淡淡开口。
“午膳时我们的同伴。”云辞看向赵流,“来大堂时恰好听了张华的娘也在陈家庄附近,且还失踪了。所以就去帮帮忙。”
张华心中恨极,莫不是一开始就是来寻他娘的,听他说他娘在陈家庄后面的三朵山上所以就追过去。
聂老板将茶碗推到他面前,张华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恨意。
这小子没根没据的瞎想什么!都怪自己乱说话,是她有怀疑,结果张华信以为真,认定就是眼前的一群人抓了他娘。
“冒昧问一下,不知姑娘要寻的人是谁?”聂老板挤出一个笑容。
幸好他们回来的快,若不然这伙人离开了客栈,他们上哪找去。
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总得问清楚了。
若是,那拼着暴露了身份也要杀了这些肆意欺负人的东西。
长得好看又如何,这世间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有毒。
云辞几人自然看到张华眼中的怨毒,略一思索明白了大概。
还是没适应人间,时间上对不住。
太过巧合,又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我们寻的是卫家大姑娘,两位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沿街的摊贩。
前日买了不少东西。”姜庾冷着脸。
聂老板心说查证不要时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卫家大姑娘大前天去的陈家庄捉妖,前日我们去卫家扑了空。又听闻你娘也在附近,怕你娘遭了难,所以我们才急急赶去。”云辞可不愿他们被不明不白的当了恶人。
张华听了心里一惊,妖?难不成娘被妖怪吃了?
“臭小子,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连你娘都没见过,又怎会害了她。”赵流看不过去。
这年头,好心还办了坏事。
姜庾白过去一眼,所以平日不让你们插手太多都是为你们好!
一天天的瞎充什么好人。
“我们本就不是为了你娘去,是为了我那位朋友。去陈家庄也是为了我朋友,顺道找一找你娘,若是及时还能顺手救了。只可惜并无在村里和山里寻到女人。
前日你也瞧见我们多了一位姑娘。”云辞耐心的对张华解释。
张华仔细回忆,那天的人群里好像是多了一位姑娘。
“真的不是你们抓了我娘?”张华颤着声音问。
他害怕听到答案。
又希望不是,又希望是。
遍寻不到,他宁可是他们抓了他娘。这样也能把他娘给找回来。
而不是生死未卜。
“不是。”姜庾沉声回答。
张华的泪大朵大朵翻越眼眶,顺着脸颊留下来。
找不到娘了!
“哎哟,别哭别哭。”聂老板最怕人落泪,看的她心里难受。
“你娘那么大的人,说不定是在哪里迷了路。说不定过两日自己就回来了,莫要哭了。”聂老板拿眼睛横云辞几个,赶紧哄啊。
赵流心领神会:“就是,又没找到尸……”
聂老板一茶碗塞进他嘴里,麻的,让你哄你这是哄?
呸!不会说话就别说。
赵流牙磕在碗沿磕的生疼。这娘们可真狠,他的牙啊,要不是天天有灵力养着,牙齿坚硬,只怕真崩了。
“不知你打听他的事是为何?”聂老板可没忘了方才在门口听到的话。
既然不是害人的,打听人家作甚?
云辞想起昨日卫书瑶对她说的给卫书黎找学伴的事。她直接就想到了张华那张故作坚强的脸。
随口一提,没想到卫书瑶也觉得好。
按她的话就是她那独苗弟弟,在家备受宠爱。虽然教也教了,可是只是知道了,并没有做到。
有个受过苦的孩子,他多少也能看到这世间的冷暖。而不是被养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所以来客栈的第二件事便是寻一寻张华,看他愿不愿意做卫家少爷的学伴。
只是没成想他们竟是到了现在才回来。
张华心中悲痛,可也知道如今娘不见了。家就得靠他去养,爹就得靠他赚钱去买药吃。
“什么条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聂老板吃惊的看向张华,她知道这小子心智坚,可也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如此理智。
云辞微微一笑,果然没有看走眼。
“卫家少爷如今七岁,如今在学堂里念书。近日也要学武,你得日日陪着他习文习武。特别是监督他的武学,不能任由他偷懒。”
张华心中一动,这样好的条件。放出风声大把的人争着去,能轮得上他?
“姑娘可能做的了主?”张华抬起头注视着云辞。
“自然。”云辞轻笑。
张华低头沉默半晌,学文陪着他也能跟着学。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习武他得监督,那少爷习了武,他打不过可如何是好。说不得也得跟着学。
这哪里是差事,分明是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