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城寨。
一间少有的比较宽敞舒适的房间内。
空气中正氤氲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芬芳香味。
这显然是高级香水与化妆品才能散发出的名贵味道。
浓郁中含着淡雅,淡雅中透着格调,格调中又给人以一种如醉酒般的微醺感,回味不止。
在房间的床边,是一台手摇式的留声机。
此刻。
留声机的唱台上。
人造宝石制的唱针已被放下。
点在那黑胶制的唱片上。
伴随着唱片的缓缓转动,悠扬而又优雅的古典乐声开始袅袅升腾而起,婉转流转间,糅合着空气中的香味,不禁使得整个房间都洋溢起了一种旖旎的调调。
一道妖娆的,穿着高开叉旗袍的苗条身影坐在了梳妆镜前。
然后镜面中。
倒映出了龅牙珍的面孔。
“果然,自从在洋服店内相遇后,我就一直忘不了那个穿长衫的男人,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这或许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吧。”
“我终究还是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女人。”
龅牙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甜蜜而又期待的笑容。
虽然住在猪笼城寨这种贫困社区,但她却是其中少有的有钱人,因为她喜欢赌,也擅长赌,去赌场上基本都是输少赢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倒也算城寨中拥有特殊本事的“诸龙”之一。
看着镜中自己涂抹了腮红后的“漂亮”脸蛋,龅牙珍都不由为自己而感到着迷了,她觉得陷入爱情中的自己真美丽。
然后。
她拿起口红。
开始在嘴上细心地涂抹起来。
“下一次再看到他,我一定要拿出我最美丽的姿态,让他屈服在我的魅力之下。”
伴随着口红在嘴上游走,龅牙珍的唇越来越鲜红,一时间竟让她整个人透出了一种微微的媚感。
可就在口红即将要涂完整。
完美收尾的一刹那。
轰隆!
一阵轰鸣响起!
整个房间猛地一颤!
使得她整个人也一颤,口红一下子就歪到了右半边脸颊上去了!
龅牙珍先是一愣。
然后怒了。
谁?
究竟是谁?!
变成歪嘴的龅牙珍气冲冲地站起。
她打开房间的门,往外看去,想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在给她作妖!
可这还没看清楚外面情况呢。
一只手霍然出现,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给狠狠地拽了出去!
龅牙珍懵了。
什么情况?
她在混乱中抬眼往周围望去。
这一望。
不由目光一凝。
就见整个猪笼城寨的广场上此刻竟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人!
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复古西装,戴着英伦式的黑色圆顶礼帽。
可手上却不像绅士一样拿着手杖。
而是泛着森冷锋芒,甚至透着隐隐血腥气味的斧头。
他们俨然正是……
斧头帮!
“全部都给我跪下!”
斧头帮不来则以,一来就是成百上千个人。
在军队中这差不多都有一个团的编制了。
他们成碾压之势地将猪笼城寨街坊居民们一个个抓住,老人小孩子都不放过,然后全部粗暴地踹倒在地上,并逼人跪下。
猪笼城寨街坊们大多还是普通人。
哪里敢反抗?
就是是敢反抗的也早已被打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比如,头铁的酱爆。
在吃过教训后,所有人都齐齐被逼迫跪在了广场之上。
而就在这时。
哗啦啦!
漫天的白纸钱纷纷扬扬地飘洒而起。
伴随着丧乐声的响起,两具棺材被抬进了猪笼城寨之中,斧头帮的人则齐齐分散两边,形成了一条道路,迎接着棺材……前的一个男人进入。
男人梳着油亮的,涂抹了不知多少发蜡的倒背头。
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马甲,领口是一个银白丝绸质的蝴蝶领结。
虽然周围奏着丧乐。
身后还有人抬着两具棺材。
但他却一副显得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口中叼着根雪茄烟,一边走路还一边跳着踢踏舞步,手中更是晃悠着一把边缘泛着森冷寒光的斧头,就差当场给唱起歌来了。
这格格不入的一幕,强烈的反差感,不由给整个场面涂上了一抹浓烈的黑色幽默色彩。
周边的猪笼城寨居民们都不敢抬头看这个男人。
因为他们知道。
这就是斧头帮老大——琛哥。
尽管其行为表现的十分怪异,甚至看着就像个逗比,但斧头帮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名,本能地就使猪笼城寨居民们对其感到畏惧。
暗处。
不知是在人群中哪个方位的秦川。
目光凝聚在这个男人身上。
却是仿佛在看一条狗在手舞足蹈,嘴角翘起玩味的笑容:
“这斧头帮老大琛哥真是看起来比电影原剧情中还要二逼。”
琛哥这人其实就是斧头帮的一个花瓶。
整天抽大烟。
一口烂掉的黑牙。
人其实早就已经被大烟与享受腐蚀干净了。
这种货色。
说实话。
秦川要是一开局就选择斧头帮阵营,第一个举动肯定就是谋权篡位,把斧头帮掌控在自己手中。
“说起来,一开局就谋权篡位,这应该并不难想到吧?即使不知道剧情,但凡有点眼力,应该都能看出琛哥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角色,然后只要大胆一些,没道理不会有人想到干掉琛哥,自己当斧头帮老大……”
“等等。”
“或许,其实对面玩家早就有人这样做了?但他并没有明面上干掉琛哥,而是秘密将其变作了自己的傀儡,毕竟除了应对我以外,他还要应对自己的队友……”
想到这里。
秦川眼珠子一转。
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来。
若真如他所想。
那这个比较聪明的玩家可能会是谁呢?
火鳄?
江疯子?
切腹女?
还是那个被小个子男人称作为最强的帝俊?
“真是越来越令人感到有意思了。”
秦川微微一笑。
旋即身影一闪即逝。
“嗯?”
江昊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目光往某个方向看去,眉头微微皱起。
可仔细盯了一会儿,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不再注意。
回转过头。
看向眼前那个在棺材前跳着二逼舞蹈的琛哥,而就在这时火鳄凑向他身边,忍不住吐槽道:
“喂,江疯子,你有没有一种想要揍这斧头帮老大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