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安庆波反应快,一见沈曦发怒了,拽了拽呆楞的安修谨,从沈曦旁边轻手轻脚的挤了过去,叔侄俩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霍中溪一看清沈曦那满头冰水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事了,自家娘子虽然平时很随和,但发起火来,那可也是很厉害的。他赶紧拽来布巾,过来给沈曦擦头上脸上的水。
归海墨对沈曦生气的原因心知肚明,见安庆波和安修谨溜走了,只剩自己和这对夫妻共处一室,也觉得自己有点碍眼,趁霍中溪给沈曦擦脸的空,也想从沈曦身边挤过去。
沈曦今天憋了一天的火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走他,伸出胳膊在门框上一横,也不看他,也不说话。
归海墨不可能从沈曦腋下钻过去,只得用求救的眼光看向霍中溪,霍中溪缓缓的笑了,笑的那个开心,那个幸灾乐祸呀。
归海墨看着霍中溪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恨恨的磨了磨牙,不甘不愿道:“以后不打你主意,行吧?”
霍中溪坐地起价:“这哪够呀,对付南边那傻子东边那疯子我还指望着你呢。”
归海墨沉思了一会儿,果断拒绝:“不行。我得再试试,本我初心。”
霍中溪继续给沈曦擦头发,颇为遗憾的说道:“那没办法了,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搞定吧。”
归海墨看看披着一头**乱发的沈曦,那明显还没消气的“火辣辣”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又坚定又执着的横在门口的胳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向霍中溪道:“同意。你解释。”
霍中溪拉着沈曦的手,柔声道:“娘子,先让他走吧,我给你说说这疯子的事。”
沈曦虽然生气,但总不会在外人面前给自家相公难堪,于是就收回胳膊,把门口让了出来。
归海墨赶紧走了出去,不过临走前他看霍中溪的眼神,却是有点不怀好意。
霍中溪没空理他,赶紧给沈曦找衣服,让她把湿衣服换下来。
那一盆子冰茬水实在是太凉了,沈曦还是被浇在了头上,更是冷的直哆嗦。霍中溪半抱着她,给她换上干衣服,然后将手贴在了沈曦的头顶上,嘱咐沈曦道:“你别动,我运内力帮你把头发弄干了,不然你非得生病不可。”
沈曦听话的偎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头皮上热了起来,暖洋洋的好象放了一个热水袋在头上一样。
霍中溪小心的控制着内力,不一会儿就帮沈曦把头发烘干了,怕妻子体内积了寒气,还用内力在她体内循环了两圈。
有了相公大人出手,沈曦身上一点也不冷了,鼻尖上还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这个内力还真好用。”沈曦羡慕极了,有了内力,那就是拥有了烘干机呀,沈曦决定从明天起,洗过的衣服不晒了,反正也晒不干,就让这人体烘干机用内力烘了。
霍中溪还不知道妻子已经把算盘打在他头上了,他现在一心想着怎么让自家娘子把刚才这事给揭过去。刚才抵着妻子的肌肤输内力,一摸到妻子柔滑的肌肤,他就有主意了。每次和自己亲密的时候,妻子总是热情又投入,什么事都不会去想。于是打了歪主意的剑神大人把手伸进了妻子的衣服里,对着妻子敏感的胸部抚摸挑逗。
沈曦自然也觉出了霍中溪的手不太老实,若是平时她也就半推半就了,可今天么,一来家里有那么多人,大家也都还没睡呢,行房事多有不便。二来她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急于让霍中溪给她解惑,所以她果断的按住霍中溪的手,追问道:“归海墨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从实招来。”
霍中溪的手仍是锲而不舍的在沈曦身上游走,慢慢说道:“这家伙的事说起来很长,你就记住一条就够了,他虽然是西岳的武神,可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灭掉西岳,但是碍于誓言,他又不得对西岳正面出手,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在想各种方法让我先出手进攻西岳。”
这个理由……还真是让沈曦大出意外。
身为一个国家的守护神,却总想着要灭了这个国家,归海墨,可真是好矛盾的一个人!
沈曦刚要再问归海墨的事情,霍中溪却又转了话题:“你要小心点瞿……”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到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婶婶,你睡了吗?”
沈曦赶紧推开霍中溪,整了整衣服答应道:“没呢。是青芙吧,有事吗?”
小青芙推门而入,后面紧跟着归海墨。
沈曦只瞟了归海墨一眼,就觉得他似乎和平时不一样,眼睛中似乎多了一点笑意。
刚才还在霍中溪这里吃了个大亏,他有什么可高兴的呀?
莫不是灯下看人,看的不太真切,自己看错了?
沈曦懒得理那个矛盾综合体,就把精力全放在了青芙身上,柔声问道:“青芙,这么晚找婶婶有什么事呀?”
青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婶婶,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我已经大了,不能和爹爹在一个房间里睡了。爹爹说可以让霍叔叔和他一起凑合几天。”
啊?
沈曦这才明白,为什么归海墨刚才吃了亏现在还会笑了,原来这家伙还有这损招等着呢!
沈曦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霍中溪,果然就见霍中溪黑了一张脸,看起来若不是碍于小青芙在场,肯定又打起来了。
沈曦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忽听得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然后安修谨那大嗓门在外面喊道:“孙子,你没睡呢吧?我进来了啊。”话未完,人已经进屋了,他的后面,竟然还跟着抱着小枕头的安静萱。
霍中溪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安修谨也不管他答不答话,扭过头去和小静莹道:“闺女,今晚你就和青芙还有你伯母在这个房间睡了,晚上要听话,不许捣乱,听到没?”
小静莹乖巧的点头。
安修谨嘱咐完了女儿,向沈曦道:“一听说青芙要来和你睡,她也非得要来。嫂子,孩子就麻烦你了。”说完了,他潇洒的转身就走了。
沈曦……无语了。
霍中溪冷着一张脸,拎起归海墨的衣领,就把他拽出去了。
沈曦追到门边喊:“你去哪睡呀,不拿床被子呀?”
“不用。”两个字刚落,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叮叮当当武器碰撞声象炒豆子一样密集。
沈曦又喊了一声:“别用武器了,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声音马上消失,战场由兵器战改为肉博战。
沈曦懒得理他俩,缩头关门。
回到房间里,青芙正给小静萱往下摘头上的首饰呢,沈曦就拿出新被子,赶紧给两个小姑娘铺床。铺完床上,又去厨房舀来热水,让姑娘们洗脸洗脚。等都弄完了,沈曦出去泼水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外面,见院中已经没有那两人的影子了,想来是打到别处去了。
两个武神在一起肯定出不了什么危险,沈曦又去看了一眼小霍侠和郑家清,这才放心的关门睡觉去了。
两个小姑娘白天都赶路来着,自然是累了,只说了一会儿话,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沈曦就起床去做饭,刚推开房间的门,就见霍中溪木头桩子似的正杵在门口,紧紧的抿着嘴唇,一脸的不悦。
沈曦见侍卫那边也有人起来了,不想让人说闲话,就将他扯进了厨房。
刚一进入厨房,霍中溪就将她狠狠的搂进了怀里,力道大的让沈曦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沈曦伸手去摸霍中溪那张冷脸,柔声问道:“怎么一大早就在门外站着?昨晚你在哪睡的?”
霍中溪把头埋在沈曦的肩膀上,低低道:“我讨厌他们住在这里。”
沈曦笑道:“忍耐几天吧,他们总会走的。”
霍中溪一脸的不耐烦:“尤其讨厌归海墨。”
看来归海墨昨晚那损招,确实惹怒了他。沈曦虽说也想和霍中溪睡在一个房间里,可她总不能将两个小姑娘赶走吧,只得安抚他道:“以后你别理他,晚上和儿子睡去吧。”
霍中溪不再出声,只是搂着沈曦仍不放。
沈曦道:“你去看看儿子和小清起床了没,练武的时间该到啦。我现在就做饭,你想吃什么?”
霍中溪只得放开沈曦,看沈曦点柴烧水。
沈曦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唠叨道:“这么多人吃饭,米肯定不够,要不让庆波再跑一趟?你和归海墨也去吧,米还能多弄几袋。”
霍中溪道:“让瞿明雪那帮子侍卫去。”
沈曦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么多人肯定运的粮食也多呀。相公,还是你脑子转的快。”
沈曦的恭维让霍中溪很受用,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一想到让侍卫去买东西,沈曦脑中就开始琢磨要买什么,想着想着,她忽然就想起来森林的初衷了,赶紧向霍中溪道:“哎,你不是说要带我和儿子去祭拜你师傅吗?这半年净瞎忙了,我竟然把这事忘了。”
霍中溪道:“我没忘。我的剑意还没彻底圆满,等我悟透了,咱们再去。”
“上坟和你剑意不剑意的有什么关系,我让他们帮我买点黄纸什么的,咱们去烧烧就行了。”
“烧黄纸干吗?”霍中溪一脸的不解。
沈曦横了他一眼:“上坟不烧纸那还叫上坟哪?这黄纸一烧,在那边就变成钱了,你师傅就有钱花了。”
霍中溪对此行为不屑一顿:“师傅武功那么高,到哪都缺不了钱。我把悟到的剑意在他坟前演练一下,他肯定更高兴。”
不是一个境界的人,说话根本不靠拢,沈曦决定结束这鸡同鸭讲的谈话:“你悟你的剑意,我烧我的黄纸,谁也别管谁。”
霍中溪见妻子决定了,也就没再吭声。
水烧热了,沈曦舀了一盆洗脸水,向霍中溪道:“来,先洗脸。”
霍中溪往洗脸盆前一站,向沈曦道:“你给我洗。”
沈曦扑哧就笑了,这个家伙,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吗?
“儿子都不用我给他洗脸了,你还要。”沈曦一边笑着,一边挽起袖子,帮相公大人洗脸。
既然相公大人傲娇了,沈曦自然得配合,给他洗脸的动作是无比轻柔。洗完了脸,拽过布巾帮他擦干净,又主动去帮他洗手。
霍中溪在妻子的温柔中,那一肚子气总算是消下去了。看着妻子正在认真帮他洗手,他不由低下头去,在妻子的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沈曦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帮他洗完手脸,沈曦又拿来自制的牙刷和牙粉,让霍中溪刷牙。
说是牙刷,其实是用动物的鬃毛做的,牙粉是用盐和秋天采的薄荷等药材磨成的粉混合在一起的。肯定不如后世的牙膏好用,但也能凑合用。
霍中溪刷完了牙,沈曦拿起梳子,帮他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和霍中溪说闲话:“头发有点脏了,今天晚上得洗洗了。以后少往树林子里钻,那样头发脏的快……”
屋中一暗,有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
沈曦回头一看,却是瞿明雪穿着一身简便的衣服到厨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筱茶倚雪的认真评论,好长时间没碰到这么认真的读者了,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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