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笑,太刺眼。叶魅儿的失落无处遁形,只能慌乱的别开目光:“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幸福……我就是幸福的。”
“别这么说,魅儿,你在给我压力。”
“有吗?”叶魅儿泪中带笑,“那你说说,我怎么就让你感到有压力了。和我相比,明明过的更好的那个人,是你。”
莫逸尘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
他看看时间:“你出来挺久的了,让佣人送你回去吧。”
“我们今天的约会要结束了吗?”叶魅儿怅然若失的问。
她一说“约会”,莫逸尘又不接茬了。
叶魅儿有点尴尬,她站起来:“那好吧,下次再见面,我倒是更想见见你的莫太太。”
“莫太太”三个字一说出口,她的眼睛又不争气的一湿。
莫逸尘笑容疏朗:“好啊。你会喜欢她的。”
叶魅儿点头,此时,她已强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自己挪到轮椅上。
佣人为了避嫌,离两人很远。
莫逸尘见她挪的很吃力,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叶魅儿:“小心。”
这是他们再次相逢后,他第一次毫无芥蒂的主动帮她。
望着握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叶魅儿心中一酸,转身,她有些动容的抱住了莫逸尘。
莫逸尘身子一僵,想躲,已经来不及。
他试着推她,却听到叶魅儿带着哭腔乞求他:“别动,就让我抱一次。一次就好。”
她脆弱的身体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她抱他抱的并不紧,甚至还有几分矜持。
将脸小心翼翼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从他坚实的胸膛下,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叶魅儿唇边荡起一抹欣慰的笑。
事隔多年,她终于又拥有了他的气息。
这种感觉,真好,好的令她贪恋。
莫逸尘僵着身子被她抱了十几秒后,白川从咖啡厅外面进来。
“莫少,我们该走了。”他指指腕上的手表,提醒莫逸尘,也提醒他怀里的女人。
叶魅儿见有人来了,红着脸离开莫逸尘的怀抱。
她的一只手仍抓在他的臂上,另一只手不自然的捋了捋额前的发。
莫逸尘给刚才试图靠近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赶紧上前,搀扶住叶魅儿。
“你先养病,有好消息,我再通知你。”莫逸尘像安慰他的工作伙伴似的,在叶魅儿肩上拍了拍。
叶魅儿的眼神仍旧羞羞答答的,她坐在轮椅上,偷眼看他:“那我……等你。”
那个眼神内容太多了,送走了叶魅儿后,白川脸上怏怏的,有些不快。
“莫少,你刚才……”
“刚才只是一个女人在跟她的过去告别!”莫逸尘知道白川在想什么,瓮声瓮气的回答。
“告别……可别是重新开始吧。”白川扁扁嘴,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莫逸尘变脸。
“没什么?就是看不惯有些女人虚伪做作的样子。”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苦衷。”
“所以,莫少你不会真的想跟她……”
“我和她,从来就没开始过!”
离开咖啡厅,莫逸尘觉的浑身都不对劲。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回到锦城。
到达盛世华庭时,已经华灯初上。
他进门的时候,许倾倾正在吃晚饭。
面对那一盘子鱼香肉丝,许倾倾纠结了半天,硬是抬不起筷子。
“少奶奶,快吃吧。今天的菜谱是莫少特意叮嘱我做的,他说一定要叫你多吃点。”李嫂见她愁眉苦脸的,在一旁劝道。
鱼香肉丝!又是鱼香肉丝!
那天,她是提了这么一嘴,可也没说天天要吃这道菜吧?自从她拍完广告回来,每顿饭基本都能见到这道菜,许倾倾已经要吃吐了好吗?
这个莫逸尘一定是故意的,他肯定猜出了什么,所以才用鱼香肉丝恶整她。
哼,她今天还偏不吃了!
许倾倾手上的筷子刚刚抬起,就看到莫逸尘从外面进来。
“你回来了?”前一秒还对他无限怨念,下一秒,看到他,许倾倾放下筷子就冲过去和他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还透着凛冽的寒气,莫逸尘怕凉到她,将许倾倾推开,与他身体保持着距离:“冷,小心着凉。”
“冷吗?”许倾倾想,她什么时候那么娇贵了?
“没事,我不怕冷。”又想和他抱在一起,可是,莫逸尘却坚定的再次拒绝了她。
许倾倾站在门口,看着他脱掉外套,交给李嫂。
“现在可以抱了吧?”他里面穿着温暖的针织衫,许倾倾笑眯眯的再次与他抱在了一起。
虽然这一次,莫逸尘没有推开她,许倾倾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好了。”他迟疑了一下,才将她抱紧,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间吻了下,将她松开。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我。”许倾倾撅嘴,有些失落的说。
“有吗?”他宠溺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转身进了客厅。
虽然一切照旧,可许倾倾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劲。
她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他去厨房洗了手,坐到餐桌前。
“怎么不吃?饭菜不可口吗?”莫逸尘扫了一眼那道鱼香肉丝,问许倾倾。
“就算再喜欢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吧?”许倾倾无力吐槽道。
“若是会腻,那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比如,我天天吃你,为什么不腻?”莫逸尘刚抬起的筷子一顿,轻描淡写的说着荤段子。
许倾倾脸一红,手上的筷子在他手背上轻抽了一记:“胡说什么?李嫂还在呢。”
李嫂听两人打情骂俏的,正听的兴起,见许倾倾小好意思了,她笑笑:“少奶奶,你什么都没听见。”
她这样一说,许倾倾更窘了。
“那个……你们吃,我才想起来,我还要收衣服。”
李嫂识趣的走了。
“堂堂总裁呢,这么污,小心教坏小朋友。”许倾倾摸摸她的小腹,吐槽道。
“放心吧,他听不到。”他笑,给许倾倾夹了一个鸡翅,放在她碗里。
“呵……上次,也不知是谁说,宝宝一定听得到,现在又听不到了,正话反话全让你说了。”想到那天他谆谆做胎教的样子,许倾倾轻笑出声。
“宝宝聪明,自然知道,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