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听了公叔宁这话,先是心虚地低下了头,可她偷瞄了一眼公叔宁脸上那两道长错位置的“胡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末了想到她还在和公叔宁闹脾气,便收起笑意,板着脸开始大口地吃东西。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
饭罢,清露吩咐下人,取来药膏给公叔宁擦脸,公叔宁毕竟是位王爷,就是不出门,顶着这样一张脸,被下人们也不好,再说,自打公叔宁回京后,公叔瑾养成了时不时出宫探望公叔宁的“恶习”,一旦事发,着实不好收场。
公叔宁反倒来了脾气,“不擦,谁给我掐的谁就给我擦!”
清露可不惯着公叔宁,转身走人。
睿儿左拿过了药膏要帮公叔宁擦,公叔宁贼眉鼠眼地小声道,“你姨母那脾气还没发完呢,我这样子比较可怜!”
睿儿叹气,“爹啊,有什么事儿你就不会认个错,非得这样挨罚?!”
公叔宁不以为耻,“我这算什么,听说你师傅还被你姨母用棍子敲过呢,到底是为了啥啊?”他是真的很好奇。
睿儿不是不想告诉公叔宁,实在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挠挠头说,“我记不得了。”但又语重心长地“点拨”公叔宁,“爹啊,你不能那么想,我师傅可比你抗揍多了,棍子算什么啊?!所以,你还是去认错吧!”
公叔宁很是郁闷,原来就连挨揍这点子小事儿,他也是比不过秦怀恩的啊!
歇晌时,清露背对着公叔宁,公叔宁从背后贴上来,抱紧了她。
清露很是烦躁地用翘|臀拱了拱公叔宁,想要挣脱,公叔宁哑声道,“你这是想给我点火吗?可是想到了灭火的法子?!”
清露的身子僵了一僵,很快便翻过身来,将头埋进公叔宁的怀中,“阿宁,我认输,往后我再不会因这件事求你了!”说着话,心中剧痛,眼泪不知不觉间洇湿了公叔宁单薄的寝衣。
鸵鸟样埋着头的清露,一滴泪水同样从公叔宁的眼角滑落,无声地落入那片锦绣织就的枕套中,公叔宁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生怕冲动之下有什么字句被他说了出来,他咬得如此用力,以至于有滴滴的鲜血从他的唇角流下,或许,还有那些被他强咽下,却没吞干净的心血……
清露说她输了,公叔宁却并不觉得自己赢了。
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身为一个昂扬男子,当所爱之人为你付出时,你就恨不得将命都拿出来做为回报,偏偏一时间还不能,这种滋味儿,不是那么好受的!
如果说在小岭村初见清露时,公叔宁对清露和秦怀恩之间的感情,还感到恼怒委屈,对自己还有信心,那么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亲眼隔两地的清露和秦怀恩的默契以及情真意切,他对自己的信心已前所未有地动摇了。
头一次,公叔宁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了不确定,今天只要清露坚持得再久一点儿,公叔宁绝对会败下阵来,成全了他们。
偏生,清露没有这么做。
是清露不够聪明,感觉不到公叔宁的变化吗?
当然不是,清露自认为智商或许不高,但情商绝对不低,历经两世,在那么多个男人中千锤百炼过的她,又怎会不知当前的形势?!
清露不过是不忍伤害公叔宁罢了!
对此,公叔宁同样心知肚明。
那么,公叔宁就忍心如此伤害清露吗?
公叔宁无力地闭上眼睛。
这是公叔宁和清露之间,关于感情的最后一次“较量”,以他们各自的惨败告终。
第二天一早,公叔宁就写好了两份折子,一份是关于积分制的,另外一份儿,是请追封清霜为正妃的。
清露两份折子出了门儿,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就算没有睿儿的事儿,她也想帮清霜争一争。
经过昨天的事儿,顾谢对于今天在公事房中见到清露,已非常淡定了,他将有关朝中军粮之事的折子和案卷整理好,拿了上来,正要开口,公叔宁拦道,“再等一等。”
又过了不久,睿儿带着十来个小厮,脚步匆匆地进了门儿,“父王姨母,你们今天可有等我?”昨天听说公叔宁和清露已办好一件差事了,他很失望,抱怨道,“说好的一起办差。”
当时公叔宁这样告诉睿儿,“头前那件差事,占这次办差的半成都不到,”不过就是公叔瑾给公叔宁做个“通知”罢了,“接下来的这件差事,不仅麻烦,还很困难,你要来,你还得带着人手来!”
睿儿立时满脸兴奋地连连点头。
今天,睿儿不但按着公叔宁吩咐的做了,还特地央求先生早下了一个时辰课,因为收到公叔宁提前的叮嘱,先生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在办差前,公叔宁先问了睿儿一个问题,“你知道,办差时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睿儿响亮地回答,“才能!”
公叔宁摇头道,“才能这个东西,只是相对的罢了,只要有了合用的人手儿,就算是才能不足,也是有法子的,当然了,最后拿主意的人,还得是你自己,所以智谋还是很重要的。”
睿儿有些懵懂,他身后的小厮们则若有所思。
公叔宁也不再说了,睿儿毕竟还小,而是转言其他,“我们是姓公叔的,这天下,是我们的天下,因此,国事即是家事,如果没有一颗家国天下忧国忧民的心,那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办差的好!”
睿儿不禁肃然,顾谢和小厮们也一样,而清露的心,则猛然一沉,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清露转头去现公叔宁负手站在睿儿面前,以往单薄颀长的身体,已变得特别挺拔,犹如修竹劲草,疾风暴雨亦不可摧,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
清露想起,公叔宁曾说过,他当年宁愿冒死辅佐公叔瑾,除了感情之外,还因为他真心觉得,在诸位兄长中只有公叔瑾才是最适合做皇上的,在治理国家这件事上,他也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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