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院正堂中不停分发压岁钱的秦怀恩和清露并不知道,趁大家都忙碌时,程一针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地潜入了他们的内室,其实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没人在意,在这套宅子里,程一针是没有禁区的。【全文字阅读】
今年过年,山上除了烟火多人多之外,还有一怪,那就是的对联多得不像话,因为秦怀恩“大度”地允许程一针和他一道写对联:秦怀恩写正大门的,程一针写外院正堂的,秦怀恩写内院正堂的,程一针写厢房的……
最后的结果是,包括猪圈和狗窝在内的每一间屋子外面都贴了对联,写到后来两人不仅在字上较量,还比起辞采来了,在这方面,就算有清露的帮助,秦怀恩还是输的很惨。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输了的秦怀恩却依旧笑容满面,甚至还让出了很多地方,有意让程一针占了去,程一针问为什么,秦怀恩告诉他,“争那些没用地方干什么?”说着说着,脸竟然还红了。
对这个事儿,程一针越想越不对劲儿,他反反复复地查看他们写过的对联,怎么算都怎么少了一副,更奇怪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副对联上写了什么。
这不,程一针查看过了宅子里的每一间屋子后,最终将目标锁定了秦怀恩和清露的内室。
进人家夫妻两个的内室啊,怎么说这事儿都不太对劲儿,好在,因为经常给清露把脉的缘故,这间屋子程一针进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他还特地挑了一个两人都不在的时候,绝对不会遇到什么尴尬的。
门口没有,门上没有,程一针真想不出,这两个人能将对联贴到什么地方去?同时,程一针也清楚,他们这么费力地藏着这副对联,其中必有古怪,而且就凭秦怀恩那武功,这可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找,必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程一针终于在床头的帷帐后面,看到了这副对联,然后便呆立当场。
对联是这样写的,上联: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下联:先撕长裙,后撕亵裤,百撕不得骑姐;横批:自有妙处。
“咕咚”程一针看完后,一头栽倒在了床上,随后又意识到自己躺的是什么地方,立即如兔子样地跳了起来,调头冲出门去。
冬夜寒风怎么吹都吹不散程一针周身的燥热,他想起在秦怀恩和清露的大婚之夜,秦怀恩那令众人难忘的退场方式;想起秦怀恩自打和清露在一起后,就变得越来越水润的皮肤和神色;想起秦怀恩现在越来越“懒惰”了,恨不得天塌下来了也不肯离家半步……
“竟然是这样,还可以这样……这可真是……术业有专攻……”程一针表情古怪地念叨着,他因清露始终保有处子之身而对秦怀恩产生的同情烟消云散,变成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可不管怎么说,程一针再面对这两人时,再也无法保持以往的淡然了,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这副对联,接下来就会想到得更多……
在写对联上赢了秦怀恩的程一针,反倒借口过年家里杂事较多,不长住秦家了,但也不是像上次那样,一次也不来,而是时不时地来小住几日,秦怀恩和清露都没把他这种称不上异样的状态放在心上。
反倒是程一针一直对这副对联“耿耿于怀”,不仅从这以后再不写对联了,还在若干年后,抓住了一个无比宝贵的机会,狠狠地“教训”了秦怀恩一把,可怜的秦怀恩却一直不知道,是清露这副另类的对联,给自己带来了“灾难”。
踏着满山绚丽的灯火,吃饱喝足的老许,哼着小曲儿下山了,披着一身食物香气,带着满脸的喜悦,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过年重来都没这么开心过,原来,这才叫过年啊!
“呵呵,回来了!”秦大川一声自以为柔和的招呼,吓了老许一大跳,刚从明亮的山间路上走下来,他还真没看到,自家黑黢黢的后门前,站了一个人。
老许看清是秦大川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紧紧地捂住了胸口,在他胸前的内袋里,装着他刚刚得到的压岁钱,有两份,一份是和村里人一样的十文钱红包,另外一份儿可就厉害了。
今年清露给自家小厮的压岁钱,还是和去年一样的一两重的银花锞子,但给除了小厮们之外的“一等下人”的,却是一两重的金花锞子。
为了奖励老许自打秦大川回来后,差事办得尽心尽力,清露也给了他一块儿金子,为的就是告诉他,在清露的眼中,不管老许被分配到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他依旧是山上的“正规”下人!
一两金,十两银诶,还是花锞子,最起码得值十一两银子,这对老许来说,可真是一大笔财产啊,千万不能让秦大川抢了去!
似乎是没发现老许的异样,秦大川依然笑着,“回来了就快进屋吧,这天儿是真冷啊!”他不仅没问老许从清露那里得了多少赏钱的事儿,还从怀里又掏出来了一个红包,“过年了,这是我给你的!”
当发现秦大川给自己的红包里也装了十文钱后,老许震惊了!
这还不算完,秦大川又邀请老许到自己屋里一道吃饭,“哎哎,大过年的,好歹也有人陪我说两句话。”神情语气都很哀戚。
老许心下不忍,但还是推辞道,“我刚刚吃过了。”这也是实话。
秦大川却一把抓住了老许的手,“那就喝口酒,说两句话,反正明天也没人来!”那只手不仅很凉,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不用猜,秦大川一定是站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要知道,从放完了烟火到吃过扁食、拜年,至少得一个多时辰,这天寒地冻的……想到这些,老许推辞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扶着秦大川回了屋子。
桌子上,有一盘子卤肉、一盘子炒鸡蛋、一盘子油炸香芋豆儿(花生米)、一只腊鸡,丰盛得不像话,却全都一口没动,已然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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