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恩幽蓝的双眸中,似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跳动,又像一片幽深的海洋,藏着他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这样的秦怀恩让清露无法拒绝。
“你喜欢我,就喜欢到这种程度?”清露没好气儿地问,想用这种方法找到秦怀恩非这样做不可的原因,只有查明原因,她才能想办法说服秦怀恩,硬来的话,虽然也能成功,可清露舍不得,还怕秦怀恩精分再犯了。
但秦怀恩让清露失望了,“不是喜欢,是爱!”秦怀恩订正道,然后就再无下话了。
清露轻叹,带着极为复杂的心情,沐浴、上|床。
秦怀恩也知道清露的心情不好,所以他只是静静地拥着清露,就再没有下一步的要求了,老实得让清露心疼。
同时清露也是意识到,即使她真像方才自己说的那样去“惩罚”秦怀恩,秦怀恩也决定继续去做这件事儿了。
清露翻身而起,趴在秦怀恩的身上,双手捏着秦怀恩的俊颜做着最后的努力,“大郎,那不过是件衣裳。”
秦怀恩不说话,把清露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不能告诉清露,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什么是他能为清露做而康乐王不能的。
首先能用银子买到的东西不行,不管秦怀恩如何努力,他都不如康乐王有钱,权势更不用说了。
只有紫貂皮这样的稀罕东西,虽然也能买得到,但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秦怀恩想要给清露做的那种衣裳,就是在盛产紫貂的本朝最东北方的这里,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也凑不齐这么多的好貂皮。
而且这是秦怀恩亲手猎的,意义自然不同!
这种和康乐王暗中的比较和较量,是秦怀恩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他在享受这种梦幻般的幸福日子时,对自己的安慰。
他想告诉清露,更想告诉自己,他足够好,他能做到很多事,好到即便是康乐王真的找来了,清露也会像以往答应过的那样,不离开。或许,康乐王真的不会来了!
清露的脸颊下,秦怀恩壮实的胸膛起伏不定,气息比背着清露奔跑时还要急促,他虽不说话,却将他的紧张表露无疑。
清露想了想,最终做出了决定,“大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开始时,秦怀恩依旧紧张,可听了几句后,他全身紧绷的肌r就放松了下来,然后惊喜地问,“露露,你答应了?”
清露板着脸说,“我不答应,怕你偷偷地去捉。”其实她胡说八道,只要她严令禁止,秦怀恩是不会去的,可清露觉得她无法面对秦怀恩那哀伤的神情。
秦怀恩“嘿嘿”地笑着,就是不说他不会的,只是催促,“露露,你把那个故事再讲一遍,我再仔细琢磨琢磨。”他真的很喜欢清露用这样的方法帮助自己。
清露讲的是个现代寓言故事,被用来举例子的主角就是紫貂,据说紫貂很爱干净,经常舔毛,猎人就根据它这个特性,准备了味道很小力量很强的毒药,和松脂混合在一起,紫貂的毛上只要沾上一点点儿,舔过后就会被药倒。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很多习惯会被对手利用,成为战胜你的武器。
清露不懂得打猎的事儿,更不知道故事里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她实在想帮秦怀恩,不让秦怀恩再用那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去狩猎,想了又想,才想到这个故事,仅供秦怀恩参考。
清露不知道的是,在现代紫貂灭绝的原因中,有很重要的一条儿就是大面积使用鼠药,即便是紫貂的嗅觉再灵敏也无处可逃,而秦怀恩从中得到的启示其实和这个差不多。
清露的故事让秦怀恩双眼发亮,他总觉得清露的方法可行,至于到底要怎么用,他还是得试过了才知道,另外,他最好和程一针仔细商量一下,用什么药。
说了两遍故事,又讨论了好久,夜已经很深了,矛盾得到解决,清露和秦怀恩心情都不错。
他们相拥而眠,窗外呼啸的寒风,一点都打扰不了他们一室的温馨。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在秦家,还有很多人没睡。
秦怀义蹲在秦大川内室的后窗下,专注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耐心地等着秦大川熄灯入睡的那一刻。
可秦大川就是不睡,只是不停地呻吟着,“啊,啊,不成啊,我……我这不成了……”
今晚,殷氏发现秦大川要把她关进柴棚中治她于死地时,长久的积怨爆发了,她猛然间挣脱了老许的手,狠狠地撞了秦大川一下儿,这一下子是用尽全力的。
这一下儿要是撞实了,够秦大川受的,旁的就不说了,他那条残腿估计是得彻底断了。
只可惜,殷氏被不顾一切冲过来的岳杏儿挡了一下子,到秦大川身上的力道还不过两、三成,并没起到她原本预想的效果。
就是这样,秦大川也摔得不轻,当时这事发生在堂屋里,他摔倒时撞到椅子上了,残腿磕得钻心地疼。
这不,岳杏儿给他揉了好久,他才算缓过来,可缓过来后,岳杏儿的苦难反倒开始了——秦大川又提出了其他要求。
秦大川抱着已经空了的小酒壶,一个劲儿地指挥着,“咂咂,不是那儿,呃……呃啊,我不成了呀,快紧着咂两下子……”
秦怀义越听越觉得糊涂,秦大川被殷氏伤了的事儿,秦怀义是知道的,因为秦秀梅就是趁着这个功夫儿跑到屋子里,开箱子拿了殷氏的体己银子,雇车跑到县城里给秦怀义报信儿的。
开始时,秦怀义还挺害怕,以为秦大川这样是伤得太重了,很担心为救殷氏出来花太多的银子,直到一直没出声儿的岳杏儿突然说,“老爷,给我个孩子……”
秦怀义的脑子里才“哄”地一下儿,明白他听到的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这一瞬间,一种被秦大川欺骗的恼火,让秦怀义什么都不顾了,他跑到前院,堪堪止住冲进正房的脚步,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姜氏对他教导得很好,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尽量提前商量一下儿,已成了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