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看着向自己逼近的魔君兀楮竟有些发抖,而对方浑身散发出来的如冥府般的气息,让白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想如何逃脱之法时,那双黑靴的主人竟停了下来,白玉抬头正对上那双幽深的眼。
“白玉仙君,你这样弱,如何能担得起好衡山总领天下司法正义的重任呐?”
“你……”
“看来之前那江河洪水泛滥之神力对你并没有那么多帮助。”
“你……是你杀了巨灵上神?”
“嘁,你才反应过来,不应该早就想到的事吗?再说,那不然谁敢,你吗?除去本君还有其他人选?”回答得如此之嚣张霸气,兀楮一向如此,父君在时是这样,父君殁也更要这样,才能重振魔族,更何况以自己如今的力量,更是担得起说这样的话。
“可是……上面的神官像是说是那虞渊里的魔物所做……”
“借此之机罢了,不过仙君若是不合作,那么就会如楮上回所说一样,是仙君你,伙同淮姬戗杀巨灵上神了。”声音邪魅又有一迫人之势。
“那魔君你已经这般厉害了,还需要玉与你合作什么?”
“上一次不是说与你了,只要仙君抬抬手,予我方便罢了。”
“你又何需我来行方便,相信你……”白玉还没有说完,兀楮神色便已然变了,本来刚刚缓和的神色又呈现如初之阴冷。
“你已经吸食了洪水这力,现下可由不得你不答应。”
“你威胁我?”
“又不是第一回了。”兀楮已然没有耐心和白玉再耗下去了,转身背向白玉只冷冷地道:“此次便是本君最后一次亲自来见仙君了,日后会有本君手下的右护法长啸来与仙君你接头。”兀楮刚抬步准备走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又回过头来对白玉道:“仙君,你可知下界又有相繇出没?”
“什么?”
“陛下,你这边请,帝君他……他实在不能来接驾了,只能由妾身前来,还请陛下恕罪。”
“无碍的,弟妹。”听闻天帝仍然唤自己一声弟妹,便知天帝定是没有为白玉的失误所生气,况且现在他竟亲自前来看望帝君,看来还是十分念着同门师兄弟之情的,想到这里,衡山帝君的夫人心里便松了口气。
甫一踏进衡山帝宫正殿外的长廊,天帝便觉得这里气息有些不对,虽然只有飘忽不定的丝毫邪气,但在这里出现却是极为不正常的,而那股气息不像是过界的妖魔留下的,而像是被内力极为深厚之人刻意掩盖的一般,难道说……天帝不由地紧了紧眉头,转瞬却已按下不表。
“陛下,妾身与帝君都十分懊悔将衡山事务将给白玉这个孽子掌管,由于他的疏忽才致使定水绫失窃,纠察灵官惨烈牺牲。”
“我看世侄倒是个努力的孩子,只需时日历练,他日会超越师弟也说不一定。”
“陛下过誉了。”
白玉见眼前的兀楮话说到一半竟然止了话头,还低下头像是在寻找什么,周遭即刻变得寂静非常,在这样的夜色下,殿外空荡荡的长廊竟传来些许轻微的异动,显得异常诡异,再加上兀楮的异样让白玉更加疑惑,开口问道:“那相繇不是很早以前就被英招斩杀了吗?”
“嘘!”
“唰唰……”只在兀楮抬指压上自己双唇,示意白玉不要出声之际,一股赤金色的神力化作千万条金鞭似的长龙,从长廊的尽头发出,夹带着令人畏惧的力量向两边袭去,顷刻间长廊两边无数间厢房的房门被打开来,那神光像是在里而收索一般,发出“呜呜”的声音,盘旋一番又出了门来,继续向前方去。
“陛下?”
衡山帝君夫人也是少有见到这般的阵势,看天帝竟使出这样厉害的招式,想是不好,可是又不知这长廊里究竟有何物,竟让天帝如此紧张起来,所以也壮着胆子询问了天帝一句。
“这是什么?”白玉显然实被这股力量恫吓住了。
兀楮只勾唇一笑,道:“仙君,你家有贵客来了,看来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交谈下去了,只要你记得我俩之间的约定,不日之后必有大礼奉上。”说罢便给了白玉一掌,白玉只觉得天地旋转起来,口唇里涌出一股腥甜,便被重重地推将出去,跌落在地上,便再也没有了知觉。
“无事了,夫人,走吧。”天帝只淡淡吩咐了一句,眼神一瞥,左右两边的戎装加身的神官便化作瞬间消失在身边。
“啊,玉儿,你怎么了?”那位衡山帝君的夫人听了天帝的话,心中却满是不安,谁成想,没走几步,便看见白玉竟昏倒在前方,胸前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便也顾不得礼数,急忙跑过去扶起白玉,天帝不知那白玉竟然在这里,再看白玉所受的攻击,正像是魔君兀楮的散魄掌,天帝赶紧让本来是给衡山帝君看病的御医为白玉诊治,又怜帝君夫人爱子心切,便着御医先随夫人下去给白玉诊治,自己则仍旧前去看望衡山帝君。
那兀楮在跳窗而出的瞬间便被身后两注金光所死命追赶,见甩不掉身后之人,兀楮便从袖口中拿出一只暖白色⑴的埙来,只简短几个音符,便听到从南边方向传来如婴儿大声啼哭的声音。
而兀楮后面的追赶之人已经赶上,并正合力向他发起攻击,但他却毫不在乎一般,只自顾自的吹起了那只埙,眼看一束闪亮的金色仙光就要袭上兀楮的后背来,忽的,一只巨大的人面豺身,背生双翼,行走如蛇,盘行蠕动的怪物竟将兀楮生生从那记合力之之击下截走,还回过身来对追赶的二位上神吐出数股能量巨大的水柱来,直把那二位冲了几十米远才勉强靠神力定住了身。
此时正端坐在那怪兽背上的兀楮也放下手中的埙,正对着对方两位怒气冲冲的上神道:“力牧,风后⑵二位神将,你且回去告诉天帝老儿,说今夜是兀楮来访,本想偷得灵官令符,怎奈他老人家到来,竟坏了我的好事,改日必定登得南天门,亲自找他赔偿才是,哈哈哈……”
“你这无耻魔头,看招!”其中一位神将听见兀楮竟如此嚣张,气得不行,便要上前去。
“力牧,不可,我等万万不是这魔头的对手,而且这只化蛇⑶兽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且不可惹怒了它,免得下界又要遭水患了。”
“可是……”那位名唤力牧的神将本来还想上前,可见一旁的风后直把他拦下,转念一想,便也作罢。
“对嘛,还是风后神将你知斤两。”话音刚落,眼前的兀楮并着那只巨大的化蛇神兽竟瞬间消失在了眼前,正当力牧和风后四处寻顾之时,“呼地”一声,兀楮便从下方突然出来,如此之近地距离互相对视着,从那幽如渊薮的眼神中,二位神将竟体味到了恐惧,这样年轻的魔君,竟有这般阴冷无限的力量,饶是这二位跟着天帝经历过无数场凶恶的战斗,都没有如今这样害怕过,可这时只听见眼前的少年魔君轻轻地哈了一口气,说道:“我送了你们一个礼物哟!”
“什……什么。”说是礼物,谁知又会是什么混乱,风后定了定神,反问道,只是不觉声线竟然有些颤抖。
兀楮见状,只是轻笑出声来:“瘟……疫。”霎时间力牧,风后二神神色几变,而兀楮也真正地消失在夜垂下,只留下二神燃着手中的神火,呆立在上空中。
“陛下……您来了,未能远迎,臣真是……”说着衡山帝君便要挣扎着起床来,天帝见到,赶紧地扶起帝君来,见到当年与自己一同得道修仙的师弟,竟然病成了这般模样,看起来比自己不知道老了多少,心中隐隐作痛,但碍于面子,只咽了咽酸涩,便坐在了榻前。
“师弟……如若当年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剑,你就不会成这个样子,况你病成了这般,为何不遣人通告我一声呐。”
“那是臣……是师弟我应该做的,有师兄为天下苍生作主才是最重要的。”
“想来当年你、我还有紫薇帝君我们三人一同修行,情意是那样深厚,你怎么可以这样见外,病这样重了,都不知会师兄们,是要等到那一天让你的二位师兄为此自责一生吗?”
“师兄,你言重了,你二人事务繁重,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小事而烦忧。”
“你的身体,是大事!”天帝觉得自己不管是在师兄弟的角度还是在君臣的角度来说,都是失职的,不由地语重心长地劝慰衡山帝君起来。
“陛下,御医回来了。”
那名御医一进来便俯在天帝的耳边回了话说白玉的伤并没有性命之忧,便放下了心来,让御医替衡山帝君把了脉。
“师兄,先前道灵天尊已经派医仙来过了,连医仙都说没有办法了,师弟只当是天命如此,师兄断不可再为此而劳烦御医仙家了。”
“他说没有办法了,那万一我的御医说有办法呢?”
见天帝竟像小孩子一般耍起小性子来,衡山帝君只笑了笑,心里却是十分地温暖,可是过后又是一番苦涩,医仙乃是天上天下医术集大成者,若是他都无法子,那便是真的没有了法子,自己真的气数已尽,可是他还放心不下白玉,放心不下把衡山事务交付与他,他也放心不下夫人,自己走了她一定会很伤心,要是白玉惹她生气了可怎么办,还有太多太多……衡山帝君只闭了闭眼,让脑海中的这些念头尽快过去。
天帝见那御医越来越紧的眉头便知情况真的是不好的,深吸了一口气,大手一挥,那御医便躬着身出去了。
“师兄不必介怀。”
“师弟,你……哎……”
“师兄,我那孽子白玉,由于他的失职……”
“师弟,你不用再说了,刚刚我已与弟妹讲过了,此事不怪他,他还年轻,师弟你何必对他如此高的要求?”
“我……我对他那样严苛,是因为我多么希望他可以像太子,像重夷那样的优秀,我多希望是他来接管这衡山,可是他天资不够,又不肯向他师兄学习,真真让我失望,而他师兄仲康却又那样早地就……诶,师兄,我……”
“你也别着急,先是要修养好自己的身体,我看呐,这白玉……”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来到的力牧与风后二神所打断。
“如何?”
“陛下……”风后见到衡山帝君还在病榻,便凑近了天帝的耳边回禀了刚刚兀楮所言之事。
“什么?这畜生竟……”天帝本来平静的脸一在听了风后的回报后,便变得铁青,双眼怒睁,让人生畏。
——作者的话:⑴暖白色:又似牙色,是与象牙颜色相似的淡黄色。
⑵力牧、风后:力牧与风后其实是黄帝的三位大臣之二,在这里将两位借用一下,作为天帝的贴身神将,保护天帝安全滴。
⑶化蛇:载于《山海经·中山经卷》:“又西三百里,曰阳山……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其邑大水。”它的声音像婴儿的啼哭声,会招来大水的,其实是一种比较低级的神兽,但是在这里小糖将它升级了,让它成为了魔君兀楮的强大坐骑,所以,它应该来给我献花,收藏,盖章!!!
今天上午大阅兵,心情好激动的,所以今天小糖起得特别早,就早点发上来了哈,亲们记得看哟,好了现在去看阅兵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