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弹!狗日的,开始怀疑雪山上了,在清理下面的高山草甸。 w﹤w﹤w≤.≤8﹤1zw.”刘国栋倚在洞口观察了一会,走回洞内说。
希莎尔玛一把抓住虞松远胳膊,紧张地问,“那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怀疑到雪山上的,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
虞松远其实更紧张,雪山5ooo米之上,根本就是生命禁区,没有人可以长期在上面存活下来。可现在下山肯定不行。独立第334分队之所以只用直升机搜索三四千多米高的山巅草甸,说明边境搜索仍未完成。
况且,在兴都库什大山脉中段,象下面这个高山草甸和雪山冰湖,会有几十个上百个成千个,让他们挨个去炸毁吧。他们无法判断,就在这个高山草甸和冰湖之上,雪线后面大雪山上隐藏着他们要找的人。
“不,我们以静制动,暂时不能离开这里,我们要在这里再躲几天!”虞松远做出了决定,刘国栋想了一想,点头同意。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希莎尔玛撇撇嘴,虽然心里不踏实,但也就不再坚持了。
当天夜里后半夜,是刘国栋值班。虞松远值完班,就钻进睡袋要睡觉。希莎尔玛躺在自己的睡袋内,一点一点地将自己悄悄移了过来,贴着虞松远的睡袋,很快两人头靠着头,就沉沉睡去。
忽然,外面呼啸的风雪声中,似乎继继续续响起一个男人的叫唤声。
虞松远从睡梦中醒来,抬起头凝神谛听。刘国栋笑嘻嘻地说,“山下被烧了,这狗日的来投诚了。”
“他喊的是什么玩艺?”
“听不明白,好象既有德语,又有英语,还有普什图语。他叫什么托马斯的,大意是我要冻死了,我们是一类人,我会战斗,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进来吗?等等。”
希莎尔玛也抬起身,其它队员们也都醒了。“会不会有诈?”希莎尔玛见虞松远和刘国栋很平静,便不放心地问道。
虞松远起身,提起aks-74警戒,刘国栋走出洞外,一会带进来一个“怪物”,吓得“高原狼抵抗组织”全体人员都呼地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全身穿着兽皮的高个子“野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此人头上顶着一只羊皮“帽子”,身上裹着羊皮“大衣”,脚上是用几层兽皮包裹着脚板。腰间,则扎着一根用藤条搓成的绳子。全身上下,除了羊毛,就是白雪,整个一个野人。
最震撼的是,他的肩膀上竟然蹲着一只半米高的黑色雪雕。它像大号的鹰一样,全身乌黑,翅膀顶端一抹洁白,尾羽毛是黄色的,篝火光亮下,背面有金属光泽。尖利的趾、爪呈纯黑色,钩嘴呈黑褐色,眼睛血红、锐利,形象凶悍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高原成年雌雪狼。体形与小地主差不多大小,四肢粗壮,吐着红红的长舌头。它进洞后,小地主抬起头看了一下,便站起身友好地走过去,还十分委琐地闻了闻它的尾巴下。然后,两条高原雪狼又一起默默地走回来,一块卧倒睡下。
这一幕,让刘国栋想狼揍小地主一顿。
来人将雪雕放到洞壁上一块岩石上站着,他一双眼睛,在篝火的亮光中,依然亮晶晶的,专注、寂怆而又幽邃。
“高原狼抵抗组织”成员全都紧张地用枪指着他,室内的安静、怪异,让小地主抬起头又瞅了他一眼,便又很无聊地哼了一声,将脑袋挤进毛绒绒的肚皮下面,舒舒服服地大睡开了。
“你是谁?乱叫唤什么?”虞松远点起烟问。
野人先鞠了一躬,然后仔细将身上羊皮上、头上的雪都掸掉,才口齿不清地用英语说道,“我叫thomas·horster(托马斯·郝斯特),是德国第九边境警察大队的退役少校,是sas西亚分队的军官。两年多前我们在贾拉拉巴德战败,被从那里一路追杀,逃到这座大雪山上。”
鲁尼上尉从欧洲各国退役士兵中招募人员时,托马斯主动应招,进入sas。sas西亚分队组成后,198o年初,就得到英国政府承认。组建之初,英国人不知天高地厚,西亚分队于当年隐秘进入山人***共和国,潜伏到贾拉拉巴德周边的山上。
经过周密筹划,他们偷偷袭击了贾拉拉巴德机场的一个运输车队。
袭击成功后,sas西亚分队没有及时转移阵地,被独立第159摩步团的侦察连包围,全队24人,只有托马斯和海恩斯两名队员逃脱。他们两人进入兴都库什大山中,几个月时间内东躲西藏,终于翻越大雪山,来到这个高山草甸时,已经弹尽粮绝。
当他们下山后试图从库纳尔河渡过时,受到驻阿萨达巴德军独立第166摩步旅侦察连的伏击,海恩斯战死,托马斯只身逃回山上。此后,独立第166摩步旅侦察连又多次登上雪山搜剿,但都被托马斯逃了过去。
两年多来,托马斯就是靠一柄匕,在山上存活了下来。
他先是斩杀了统治盆地的两只雪豹,并用篝火吓跑过棕熊,进而成了盆地的实际统治者。而北极熊阿萨达巴德驻军,也把他忘记了。他已经成了盆地内动物中的一员,他能叫上每一只羊的名字,平时喝羊奶,定期宰杀一只羊或其它动物食用。
但就在咋天,两架直升机突袭了山巅草甸,射了几枚燃烧弹,将高山草甸内的草原全部烧光了。动物们很多被烧死,侥幸没被烧死的,也已经四散逃命。万不得已,他才下决心上雪山来投靠“高原狼抵抗组织”。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抵抗组织?”
“十来天前,你们经过的时候,饶了我一命。我当时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当时,我担心你们会抢夺我的食物和领地,还准备和你们拚命呢。”
“草甸被烧了,你可以再找其它高山草甸啊?这座大山中,这样的山巅谷地、高原冰湖有的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般的雪线以下都会有,食物不成问题,你干吗要来投奔我们?”
托马斯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烟,脱掉他自己“缝制”的羊皮“大衣”后,坐下来说道,“两年来,我成了羊群的酋长,可这样不行。我要跟着你们重新参加战斗,我要重返现代社会。我不能与现代社会脱节下去。嘿,你们这支抵抗力量叫什么名字?”
刘国栋指了指睡成一团的小地主。
托马斯说,“你在污辱我?”
希莎尔玛也用英语说,“没有人污辱你,我们这支队伍,就叫‘高原狼抵抗组织’。我们就是要象高原狼一样,不怕暴风骤雨,风雪严寒,不屈不挠,在这个国家生活、战斗下去,只到北极熊战败为止。有什么不对吗?”
“好,我加入!”
托马斯烟抽完了,又伸手向刘国栋要了一支。点上烟,眼睛却色迷迷地看着希莎尔玛。这是躲进高原雪山后,他两年多来第一次看见女人。
希莎尔玛被他看得浑身汗毛直竖,后背凉嗖嗖的,两条腿肚子直哆嗦,赶紧钻进睡袋里,还推了推虞松远,慌慌张张地说,“快让他走,不能收他。这个人是野兽,眼光都要吃人了,绝不是个好人!”
哈瓦什和马哈茂迪等人,都悄悄将枪口指向他。
洞壁上的雪雕翅膀一阵扑闪,嘴里出“嘎”“嘎”的哨声。托马斯嘴里出低沉的一声忽哨,雪雕很快安静下来,呆在洞壁上一动不动。
虞松远却没理会惊惶失措的希莎尔玛,而是指着希莎尔玛对托马斯说,“这个女人是这个抵抗组织的头。如果你想加入,就需要向她,也是你的‘上帝’宣誓。必须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必须听众指挥。不能再和sas有一点关系,不能违反军纪,不能调戏女人,不能杀害俘虏,擅自离开以逃兵罪论处!”
希莎尔玛狠狠地剜了虞松远一眼,只好气呼呼地坐了起来,当一回上帝。
托马斯掏出匕,高高举起,面向希莎尔玛,毫不犹豫地用英语宣誓道,“我,thomas·horster,一个日尔曼战士,向圣母玛丽亚,虔诚宣誓:效忠‘高原狼抵抗组织’,听从指挥。自觉脱离和sas关系,遵守军纪,不调戏女人,不杀害俘虏,绝不当逃兵!如有违背,甘愿受您处罚!”
人家在真诚宣誓,希莎尔玛只好坐下来,郑重其事地说,“你要牢记你的誓言,我们接受你了。但如果你违背你的誓言,你的上帝会处罚你的。”然后又对虞松远不满地说,“你为什么要接受他?”
刘国栋却握着托马斯的手说,“欢迎你加入!”
托马斯看着希莎尔玛说,“亲爱的玛丽亚,伸出你仁慈的手,帮帮我吧?”
“你滚蛋,我叫希莎尔玛,找你的玛丽亚帮你去!”希莎尔玛气极败坏地说。
托马斯没理会希莎尔玛的无理,将左腿上的兽皮慢慢掀开,小腿肚子后面,有四五公分大一块皮肤,已经腐烂,篝火下流着黄水,十分瘆人。
“没问题,你躺下,嘴里咬着刀。”
虞松远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表皮溃疡和皮肤腐烂,只需要切割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