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不能说自己因为这件事有什么不开心,只能微笑着说:“我当然不会生气了,只是我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我们在京城意外相识,穆南帮了我一把,之后聊天觉得十分投机,酒结为好友,相识到现在。”
宋昕书听苏青说的倒是简单,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在这里她也不好细问,只能等到回了帐篷之后再说。
苏青与周穆南好久没见,自然也有些话要说,两人呆了一会儿之后酒一同离开了。
苏雪晴见宋昕书坐在那里发呆,就轻轻的晃晃她的手说:“昕书,你在发什么愣呢。”
宋昕书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周穆南,他们看起来好像是相识很久的样子。”
“他看起来不像是寻常那些做生意的人。”苏雪晴思索着说。“而且有注意到他随身携带着一块玉佩,那玉质地极好,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能拥有这样玉佩的人,恐怕身份也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宋昕书也点点头说:“而且他背后的信息是一点都查不到,很是可疑,所以那时候我才不想叫你太过于亲近他。”
苏雪晴见梅儿还在房间里,不好意思的说:‘昕书,我的事情就再提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把伤养好,现在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床上躺着,真是要把人闷死了。”
宋昕书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说:“好好养着吧,到时候回了金陵城我去给你找找祛疤的药,我听说金陵城里有个郎中特别擅长祛疤。”
苏雪晴也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她倒是不太担心会留疤,她一向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看苏雪晴的样子,晚上也是不能来参加军中的聚会了,但是梅儿自告奋勇的要留下来照顾她。
和苏雪晴坐了一会儿之后,宋昕书就回到了苏青的帐篷,一进去就看到苏青和周穆南正坐着说话,见她进来了,周穆南连忙站起来冲着她行了个礼。
“周掌柜这是干什么,我怎么能受得起。”宋昕书走到苏青的身边说。
“我这是给你道歉,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害怕你一路问我什么问题,要是我不小心说出了什么苏青将军的秘密,那可怎么好?”
宋昕书知道周穆南向来就喜欢开玩笑,也并不放在心上,苏青倒是开始着急起来。
“穆南,你这话说的……”
宋昕书挽住苏青的胳膊说道:“夫君,周掌柜在挑拨咱们的关系呢。”
苏青桔的脑袋都大了,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这么浓重的火药味,他对着宋昕书说:“周穆南是当今皇上养在外头的阿哥,他的身份实在特殊,所以不能轻易的说出身份。”
宋昕书听了苏青的话,惊讶的看着周穆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也知道他们为何会相识已久。
也明白了为什么查不到他的一点消息,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身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穆南看着宋昕书惊讶的样子,无所谓的说:“不过是空有一个身份罢了,什么也代表不了,我父皇大概已经忘记了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也乐的逍遥自在。”
“怪不得你有这样的本事弄到那么多的粮草,原来你有这样的身份。”
周穆南笑着说:“宋掌柜不会以后就和我生分了吧?”
宋昕书摇摇头说:“我只是很震惊,毕竟我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皇亲国戚。”
一个皇子养在宫外也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会让他在宫外这样随意的走动,也没有人来管他,她不知道周穆南的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虽然她很好奇,但是她也不好随便的提一些问题:“那自然是不会了,我只当你是周掌柜,你可是滋味阁的重要客户。”
几人笑了起来,现在宋昕书也知道了,周穆南也就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松了一口气说:“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告诉你,可是路上遇到了这么多事情,我想你不应该再为了我的事情分心,便没有说。”
说罢,他看着苏青说:“苏青,你可要好好待宋掌柜,她这一路上可是为了你吃了不少的苦。”
苏青幸福的揽住宋昕书的肩膀说道:“那是自然,她为我做的,比我为她做的多十倍还不止。”
周穆南见两人这样恩爱,心中也不由得暖暖的,他退出了帐篷,看着军营中人来人往,兵马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原本以为自己也会成为这军营中的首领,为国征战沙场,平定一方,可惜他的命不在这沙场上,他也无缘那身盔甲。
原本他为着这件事郁郁寡欢,但是现在也想通了,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他觉得心中动荡,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前往军医处,问军医要了一些止痛药。
他拿着药来到苏雪晴的帐篷,看到梅儿正在帐篷门口洗衣服,便问道:“梅儿,雪晴姑娘睡着了么?”
梅儿擦擦手说道:“没有呢,雪晴姐姐无聊的很,正等着有人来跟她说说话呢。”
“辛苦你了。”周穆南摸摸梅儿的脑袋,掀开帘子走进去,看到苏雪晴正靠在床头发呆。
苏雪晴见到他进来了,忙坐直了身子说:“周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周穆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难道你不欢迎我来么?”
“没有没有……”
与周穆南独处一室,苏雪晴有些紧张,她受伤的这段日子都没有好好的梳妆,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不好看。
“我去问军医要了一些止痛药,你痛的难受的时候可以用一些,不过军中止痛药的用量大,你只用其中的四分之一便可。”
周穆南把止痛药拿出来放在她枕边,苏雪晴点点头说:“多谢了。”
周穆南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的脸,不自觉的摸了摸脸说:“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你一直盯着我瞧。”
“我在想,你就是谁,竟然和苏将军相识许久。”
她见周穆南低着头不说话,觉得自己问到了他的私隐,赶忙说:“周公子,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说也无妨的。”
周穆南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告诉她也无妨,便对着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苏雪晴同宋昕书一般,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看着他发呆,周穆南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书道:“怎么了,连话都不说了?”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雪晴无法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她甚至觉得他说的不是真话,他这样玩世不恭的,怎么可能是皇子呢。
“你要是不相信也就罢了,只当我是周掌柜好了,免得你对我不像从前那般。”
苏雪晴摇摇头说:“可是你既然是皇子,怎么不在宫中,反而在金陵城中做起了生意呢?”
周穆南笑着说:“这就说来话长了,而且我也只是空有一个身份而已,我还有事,我先去了,你要好好休息。”
周穆南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苏雪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都是他刚才说过的话,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去相信,可还是充满怀疑。
他若是皇子的话,自己有什么资格喜欢他呢……
苏雪晴看着枕边他留下来的止痛药,心里涌起酸楚的滋味,或许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这时候梅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苏雪晴在愣神,就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用布包着的麦芽糖放进她手中。
“雪晴姐姐,这是夫人买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吃,一路上下来就剩一块儿了,你吃点糖,吃药就不会觉得苦了。”
苏雪晴看着手中的糖,感激的笑了笑说道:“那药的确是苦,但是有你的糖我就不怕药苦了。”
梅儿见她笑了,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说:“雪晴姐姐,那我给你换药吧。”
她一边换药一边说:“今天晚上军营里要举行大宴会,我到时候多拿些吃的来给你,好不好呀?”
苏雪晴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了起来,便暂时的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宋昕书此时在帐篷里追问关于周穆南的事情,她实在是好奇,他既然是皇子,怎么会流落在外呢,况且现在真是需要人才的时候,皇上难道也不会惦记自己的儿子么?
“当年皇上微服出巡,行至南岭一带时,看中了当地的一名女子,在那里居住了半月,回宫时就将那女子带回了宫中,那便是周穆南的额娘。”
苏青当年在京中时听人说起宫里的闲话,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一点。
宋昕书疑惑的说道:“既然是一见钟情的女子,那为什么她生下的儿子不在皇宫里养尊处优,反而流落在外呢?”
“她的生母身份低微,宫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周穆南五六岁时他额娘就去了,之后,他便被皇上下令养在宫外,从此便再也没有进过宫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