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见夫人。”李铭珏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又见着低头站在一旁的小厮,不耐烦的说。“还不快过来帮我收拾一下行装,一天天的就知道愣在那里!”
小厮听见少爷吩咐,赶忙小跑过来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又把扔在桌子上的玉佩帮李铭珏系在腰上,整理好他睡乱了的头发。
李铭珏照了照镜子,才向李夫人的房间里走去,一进门他就扑到李夫人身边,用撒娇的语气说:“娘亲,你叫我来干嘛,我正在习字呢,一听到你喊我,我赶忙放下笔就过来了。”
看着李夫人盯着他,李铭珏心虚的说:“不信你问管家,看他去的时候我是不是在习字!”
管家毕恭毕敬的说:“少爷说的属实。”
听到管家的回答,李铭珏得意地说:“娘,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说你打伤了人家的女儿,你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呢!这传出去叫我们的脸往哪儿放!”
李铭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挠挠头说:“有这样的事情么,我怎么不知道?”
李母见到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拍了李铭珏一下说:“你就别在这儿狡辩了,人家的爹就在堂屋坐着呢,一会儿你爹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自求多福吧!”
李铭珏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找上门来,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什么江南首富?他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可是现在爹都快回来了,以前哪次不是娘帮自己解决的,现如今娘都解决不了了,肯定是闯下大祸了!
他挽住李夫人的胳膊晃了晃说:“娘,都是那贱人激我的,再说那天也不只有我一个人啊,他怎么不去找其他人,爹回来了您一定要拦着啊!”
李夫人自然知道老爷回来之后定不会轻饶了他,可是谁让自己心疼坏了这个宝贝儿子,自然是要帮着拦着的。
“我看你不如娶过陈家的小姐,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你爹那里也好交代,你也是时候该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李铭珏听到这样陈芝麻烂谷子的调调就觉得不耐烦,可是他现在有求于娘亲,只能靠在李夫人身边说:“娘,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去看看来者何人吧到时候爹回来也好有个准备。”
李铭珏说完便偷偷溜到了堂屋,躲在前厅的柱子后头偷偷观察着,只见堂屋之后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他看着那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怎么会是江南的首富呢?
就在他偷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另一边传来管家的声音:“姥爷回来了,客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李铭珏听到爹回来了,赶忙压低了自己的身子,生怕被人看到,等他再竖起耳朵去听的时候,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李老爷原本在金陵城的茶馆里喝茶,没想到家里的小厮来报,说是李铭珏又闯祸了,便立刻叫人安排马车赶了回来。
这个儿子就没有叫他省过心,从小就顽劣不堪,没少给他闯祸,但是他生意太忙,也疏于教导,气急了打一顿就完事,其余的都是交给自己的夫人在管。
他本以为一进门会看到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可是没想到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微笑着向他走来,双手抱拳说:“想必这位就是李老爷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李老爷也回了礼,请对方坐下之后说:“不知我们家铭珏又犯了什么事,您尽管和我说就好。”
“不过是少年血气方刚闹了点矛盾,打伤了小女,如今小女在家养伤,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来询问一番。”陆明砚此时不太在乎是否为陆嫣然讨回公道,他更在乎的是能否与李老爷做成生意。
李老爷没想到李铭珏这次打伤的竟是女子,气的一拍桌子书:“把那个孽畜给我叫来!”
李明砚赶忙拦下了他,说:“不急不急,不知李老爷可曾听说过江南的绸缎生意?”
李老爷狐疑的说:“这我倒是有所耳闻,难道您是……”
陆明砚微微一笑说:“我正是江南绸缎庄的掌柜陆明砚,这次携小女来金陵城做生意,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也算是有缘,让我结识了李老爷这样的生意人。”
李老爷也算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了,看得出来陆明砚不是来为女儿打抱不平的,而是来和他谈生意的。
“在金陵城做绸缎生意比较好的就是玲珑阁了,只是玲珑阁的掌柜颇有些神秘,况且我也不是做绸缎生意的,也不太了解。”
“我也是这次来才了解了一些,我之前在玲珑阁定了一批货,现在他们交不出货,正在犯愁呢,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李老爷看着他把握十足的样子,倒是有几分能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现在金陵城里有几处算是后起之秀,生意是越做越好,若不是自己这些年积攒下许多的家业,恐怕他的生意也会受到撼动。
“不知我可以帮的上什么忙呢?”
陆明砚眼中的渴望是显露的明明白白,只是他暂时还看不出来这其中他有什么利益可循。
“只要李老爷和我联手,我们就可以一起扳倒玲珑阁,到时候,李老爷的生意也可以更上一层楼,况且,我现在知道了玲珑阁的一个秘密。”
光是一个小小的玲珑阁,恐怕李老爷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如果他知道这背后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肯定会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理由的。
“玲珑阁还有秘密,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
陆明砚神神秘秘的开口:“玲珑阁的掌柜,和滋味阁的掌柜是同一人。”
李老爷听到之后也有些错愕,滋味阁的掌柜他倒是知道的,那是太守的义女,如今在金陵城有好几处产业,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了吧。
只是没想到玲珑阁的掌柜也是她,光是凭太守义女的这个身份,生意是无法做到这么大的,这个女人倒是够神秘。
“竟然是这样,看来在宋掌柜倒是有点意思。”若是任由她这么发展下去,最后恐怕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啊,滋味阁的生意天天爆满,连足不出户的人都知道。
“若是你我联手,将玲珑阁收入囊中,她其他的产业也会受到影响,这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候,李老爷,这件事可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要往长远了看啊!”
此时李老爷心中还是不太确定:“只是你我突然联手,这岂不是显得太突兀了,而且宋昕书好歹也是太守的义女,事情不能做的太难看。”
“我们陆家的家规一向甚严,我女儿被当街调戏,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女儿家家被人毁了清白,以后还怎么嫁人,我看,不如我们结为亲家,到时候也好做事。”
金陵城里里的商户不少,李家一向是做家具生意,不曾在其他方面涉足,但是眼看金陵城里的其他大商户越做越广,尤其是这宋昕书出现之后,把金陵城原有的规则都打破了,迫使他也得在其他方面动脑筋。
要是这次能给宋昕书一些打击,他的产业也会更加牢固,到时候李家在金陵城的地位就没有人能撼动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李老爷也没办法现在就做决定,便同陆明砚说明情况,说明日再给他准确的答复。
“考虑考虑是应该的,我明日再来拜访。”陆明砚有信心把这件事做成,到时候玲珑阁就是他的了!
晚上李老爷将这件事和夫人说了之后,李母为难的说:“铭珏那孩子肯定不会同意的,我一直在和他陈家小姐的事情,他都不肯答应,现在叫他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肯定会不愿意的。”
“这孩子都是让你给惯坏了,从小就吊儿郎当,现在也没有个正形,以后还怎么顶天立地,怎么继承李家的事业?”
李夫人也是委屈得很,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儿子,有时候管的严了自己都伤心,况且孩子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啊。
“都说先成家再立业,咱们铭珏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着急,现在人家随口说一句,就要让咱儿子娶了,谁知道是怎样的姑娘?”
“你就只管告诉铭珏这个消息,然后筹备成亲的事情就行了,也不用大办,不过是为铭珏的妾室,但是对陆明砚那边要把礼做足,别让人家觉得咱们重视。”
李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李老爷已经拂袖离开了,她叹口气,只觉得头痛,儿子那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恐怕又得鸡飞狗跳了。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门口一响动,原来是李铭珏溜了进来,着急的问:“娘,我爹怎么还没有来找我问话?”
他一直等着天都黑透了也没有消息,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干脆跑来问李夫人。
李夫人把前因后果都给他说了一遍,果然不出她所料,李铭珏立刻就撒起泼来。
“干嘛要我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再说爹凭什么就这样做决定了,都没有问问我的意见!”
李夫人赶忙拉着李铭珏坐下说:“你别这么大声,还不是怪你打伤了人家,还在大街上调戏,让人家抓住了话柄!”
“他们是要钱么,娘,你把我的钱也拿去,我才不要娶她!”李铭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在金陵城里可是一直以潇洒著称,还是娶了媳妇儿还不得被她从头管到脚,他才不要这样。
而且他现在的日子过的潇洒,有个侍妾还差不多,娶妻生子,简直就是要把他绑在李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顺从的。
李夫人拍拍他的后背安抚着说:“你爹说了,只是做妾室,又不是做你的妻,你若是不喜欢,就养在家里好了,你要是和你爹对着干,小心你这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