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一番,他还不肯罢休,又令手下从身上掏出一袋银钱直接便丢至侯世贵脚下:
“怎么说你父也是我母亲养的一条狗,既然没骨头吃,我这做主人的,自然得赏你点骨头,尽管拿去花,不够再问本世子要,可知?”
客栈内的气氛一时间死寂无比……
那些先巴结侯世贵又去巴结周璇之人,只是想找颗大树乘凉罢了,可不想惹上这档子浑事。
可心中又是好奇无比,他们也实在想看看这侯世贵与周璇对上,孰强孰弱?
侯世贵低头看了一眼那被丢在地上的银袋,默然几秒,语气没有起伏地唤了一声:
“鲍济。”
一年来,鲍济倒也没那么冲动了,至少在得到侯世贵的命令之前,他不会再像以往。
可这不代表他脾气好了,反而因为那股戾气憋在心中不得发泄。
整个人是愈发的狂躁。
此时听得公子唤自己,他脑中犹如泄洪大堤,狞笑一声,便上前捡起那掉落在地的钱袋。
见得此幕,那周璇一脸得意,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来嘲笑侯世贵,不想那捡起钱袋的恶汉就一脸怒意朝自己走来。
“你……你要做甚!”
周璇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他周围家仆也是忠心。
见这凶神恶煞地恶汉走向世子,便一个个跑到世子面前挡住恶汉去路。
谁料鲍济找的不是周璇,而是刚刚那将银袋扔在侯世贵脚边的小厮。
“蛮子,你敢乱来?!”
忠心归忠心,见这鲍济凶狠模样,这些家仆也不免放几句狠话镇镇场子。
可鲍济听也不听,上前几步,伸手一探,便抓住那小厮肩膀。
周围家仆见得此状,自不会坐视不理,纷纷举棍就朝鲍济打去。
“找死!!”
鲍济背上挨了一棍,心中怒极,放开那小厮肩膀,直接一拳将那击中自己背部之人砸翻在地。
而后众人只见他在人群中左右开弓,虽然身上也挨了不少闷棍。
可那些棍子打在他身上就跟饶痒痒也似,非但没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还被他趁着这机会将那些小厮一一打倒。
见这此幕,旁观诸人皆呼:
“真勇士也!”
“谁知道这七指勇士,姓甚名谁?”
有那清楚鲍济底细的人,当即说道:
“姓名不知,但却有一诨号,西陵人称其为:七指阎罗。”
阎罗发威,小鬼自是不敌。
不过几个呼吸间,跟着周璇的那些家仆便被鲍济打得头破血流,还有几人更是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而鲍济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走到其中一小厮面前,一手捏住他嘴巴,将他嘴巴捏开。
另外三指拿着钱袋就往他嘴里塞。
“世子……救……救……”
那小厮哪经过这阵仗?被吓得面无人色,手脚乱抓。
奈何鲍济气力太大,小厮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挣脱不得,只得向周璇求救。
这人虽只是个小厮,可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人。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若是见死不救,日后在楚京还如何见人?
而且周璇也没想到这侯世贵竟会如此猖狂,真把自己当场那高衙内了不成?
“侯世贵!光天化日你纵仆行凶,莫不是目无王法了不成?!”
不想侯世贵却没被吓到,只是缓缓抬首,瞧了周璇一眼,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
“我自西陵来。”
“什……你在说什么?”
周璇被侯世贵那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语气也有些颤抖,不明白侯世贵在说什么。
而侯世贵却笑得更阴森了些,声音也愈发低沉:
“杀人不眨眼,恶贯满西陵,世子您倒是好胆魄,敢与我为敌。”
侯世贵腹部有伤,不好自己动手,便对身旁鲍森等人言:
“叫世子瞧瞧,我西陵男儿如何雪耻。”
“喏!”
鲍森,汤家兄弟等人齐声一诺,便朝周璇围去。
见得此状,周璇哪还有什么世子风范?加上他本就胆小,色厉内荏。
被这群满身杀气的壮汉一围,当场便被吓得肝胆欲裂,脸色煞白。
想要大声呼救,已被汤家兄弟一左一右按倒在地,而后鲍森上前一脚就将他下巴踢得脱臼,叫他连惨叫也发不出,只躺在地上痛哭流涕,声音吱吱呜呜,悲惨至极。
看得旁观众人,无不心胆发寒,冷汗直冒。
便连郑得怀也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自己在岭南便是出了名的二世祖。
可与这侯世贵比起来,自己真是天大的善人了。
“抬出去丢在街上。”
交代一声,侯世贵又拿目光扫向旁观诸人。
凡是被他目光所及者,皆不敢与其对视,纷纷低下脑袋看着脚尖不敢言语。
连东阳郡主的儿子,都被这侯世贵打断下巴丢在了大街上,自己这些人刚刚冷落了他,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之际,侯世贵脸色一缓,言道:
“之前侯某言请诸位吃酒吃菜,诸位可还愿同往?”
众人虽说心中对侯世贵畏惧到了极致,但听说侯世贵还打算请他们吃酒,心中还是很拒绝。
毕竟这厮刚刚对世子做了那事,就算这厮背景深厚,得今上宠爱。
东阳郡主奈何他不得,可要拿捏自己几个小人物来泄气,还不是轻而易举?
当下便有人咽了口唾沫,强打起勇气告辞道:
“侯公子,在下方想起家中老母急需抓药,先告辞了。”
有人开了头,之后更是从者云集:
“是了,在下今日娶妻!怎就忘了此事?先走一步!”
随着众人鱼贯而出,就连开头跟着郑得怀那九人,也是走了半数左右。
到得最后,留下来的孝廉一掌可数。
郑得怀与孙志专,邢闵还有另一名跟着郑得怀的孝廉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