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无极牵起柔绵的小手,而非无用的绸带,此时心头满是爱意的玉如素想起一句隽永的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即便汝南王世子的大婚之日已过去半个月,但关于婚礼的一切仍是让人津津乐道——
迎亲那日,有不少纨裤子弟想来闹场,可是一遇到纨裤之首的王无极就只有一脚被踢飞的分,捂着屁股遮遮掩掩地跑了。
当天席开百来桌,流水席接连宴请七天,整条大街人潮川流不息,前所未有的热闹,几乎全京城的人都来了,把汝南王世子的婚礼当成一大盛会,门口还有摊贩吆喝,卖些凉水和解酒汤,以及和小两口有关的小饰品。
像如意结、鸳鸯扣、合欢枕、同心锁,微妙微肖的画糖儿,新娘子穿的嫁衣、偶版……皇帝王无涯坐在正位主婚,他一个嫔妃也没带,连想来充长辈的皇后也被他留在宫里,王无涯展现的是兄弟之情,而非君臣之义,和堂弟王无极对饮了几杯便回宫,羡慕他能得偿所愿喜迎美娇娘,哪像他拥有的美人虽多却无一个知心人。
不过最引人啧啧称奇,至少二十年内都会做为百姓谈资的,就是玉九小姐的嫁妆了,那绵延不断的十里红妆全然看不到尽头。
除了原先的一百二十台小聘,行事张狂的世子爷又送来一百六十抬的大聘,五十万两白银都捐了遛在乎这点小钱?他是见什么好就往聘礼里塞,从没想过是不是多了,反正就是买买买……买到他心满意足。
可是一不小心就逾制了,公主出嫁也才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这边加上娘家的陪嫁就三百多抬了,还算是个事吗?
知道御史又要翻史说事,王无极更绝了,索性直接叫人连夜打造一百二十口大箱子,尺寸是原本的三倍大,说三百多抬嫁妆逾制是吧,那就往箱子里塞,塞到满出来为止,硬生生地控制在一百二十“箱”内。
一看到每箱都要动用六名大汉抬的嫁妆,百姓们都傻眼了,文武百官也咋舌不已,他们想说汝南王世子狂到无边,无视礼法,可人家有钱碍着谁啦,他想一次散尽家财干卿底事。
老人家看得忍不住连呼败家呀,同时又兴冲冲的想着,怎么不抬两箱来家里搁着,这么多嫁妆要往哪里摆啊!他们家有几个空屋子,正好方便“借用”。
前头开席了,后头嫁妆还在搬,一直搬到隔日鸡打鸣了才搬完,累垮了一票人。
但这还不是一绝,另有第二绝。
婚礼过去的数日后,终于舍得出新房的小两口才懒洋洋的清点礼金、礼品,他们不算则已,一算都笑了。
这京城里的有钱人真多,无所不用其极的找着机会巴结——送金、送银、送玉矿、送大宅子,几千顷的地契就夹在礼金袋里,一箱一箱稀奇的珍珠宝石,大到能当屏风的红珊瑚山,小至千年玄铁打造的鱼肠剑,还有黄金马鞭、金缕鞋、天蚕衣、软丝战甲……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送不出手的,应有尽有。
两人粗略算了算,除了堆满五座库房的礼件外,光是礼金就收了一百二十多万两,其中有十万礼金还是皇上送的,加上皇家猎场附近庄子的千顷土地,那是有钱也买不到,可遇而不可求,皇后的娘家一直想要,皇上始终不松口给。
这也看得出皇家兄弟的情谊深厚,王无涯的态度表明了信任,让臣子们勿再胡乱猜想,当知用人不疑。
“啊!”
一大清早冷不防地发出尖叫声,睡再沉都给吓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王无极大手一捞,捞过身边的小女人,搂在怀中轻声地哄着。
“我、我只是忘了身侧还躺了一个人,刚一翻身碰到热呼呼的身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就叫出声。”玉如素也很羞愧自己为何不长记性,一睡沉了便浑然忘我,以为床上还是自己一个人。
“看来是为夫的错,还没让你习惯多了个我,不然我再努力努力,让你怎么也忘不了。”
“别……别又来了,你昨儿夜里要了好几回,我的腰还酸着。”年轻男子的精力旺得很,折腾再久也不知疲累,一次比一次还要磨人。
“我揉揉,瞧你这身子骨弱的,得早起练练武,像小舅子多勤勉,一套五形拳打得虎虎生风。”他的揉是越揉越缠绵,渐次往下,揉散了腰间的酸疼,又往下滑来到大腿内侧。
“放、放过我了,无极哥哥,我真的不行了,让我歇歇……”为什么男人干完那事神清气爽,如打了鸡血似的,倒是承受的一方像软泥一般动弹不得,真想直接晕死。
莫非这就是采阴补阳?玉如素内心阴暗的想着。
“就一次,完了就……放过你……”
什么一次,男人的话绝对听不得,身强体壮的王无极一翻身覆上早已梅花点点的娇嫩雪胴,等他觉得尽兴,全身舒畅了,都是几个时辰后的事,屋内早已布满浓郁的淫靡之味。
累到沉沉睡去的玉如素再醒来已是晌午过后,饥肠辘辘,早先如春雨泥泞般的身子已被清理过,换上浅紫色中衣,在丫头的搀扶下才勉强着衣,下了床用膳,她饿到狠吃了大半桌饭菜。
十五菜盘、七个点心碟、两碗盅品、一碗汤、三大碗白饭,还能再喝下一碗甜汤……她饱到打嗝。
“吃撑了?”陪着散步消食的王无极好笑的扶着妻子,一手帮她揉着发胀的肚子。
“还不是你害的,我不吃饱一点就被你折腾瘦了,来日方长,不要急着铁杵磨成绣花针。”她没体力哪能应付他。
玉如素早年的身子骨非常差,常常病痛不断,后因卖酒才有银子慢慢调养,养了几年情况才改善了些。
回府后有了祖母的照顾,以及王无极不时送来的血燕、雪莲子、千年人参等珍贵补品,精心滋养了两年,这亏空的身子终于养出肉了,脸上多了红润的血色,不再像病西施般不时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