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结拜
李二狗最终认罪,捕快们对苏清佩服得不行,而此时,李廷奎对苏清的欣赏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这个苏清,观察细致,推理到位,真是聪慧得很哪”,李廷奎勾起嘴角,显然对苏清的表现很满意。
“苏兄弟,你怎么就那么厉害,我们哥儿几个做这一行都好几年了,也没你这份儿眼力见儿啊”,几个捕快凑在苏清面前说。
“几位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只是不想给李大哥丢脸”,苏清谦虚道。
“你可羞刹我等了!”
“嘻嘻,怎么会,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们几位赶往小李村时脚程那么快,我不是也差点儿没跟上嘛!各位生得威武,而我也就脑子还行”,苏清看几个捕快都是爽快人,也就不拘礼了。
“这话听着舒坦!还是读过书的人会说话!”
几个人把人押到衙门,捕快们散了,李廷奎跟县太爷说了今天事情的经过,县太爷连审都没审,就将李二狗下了大狱,说是秋后处斩。本来苏清也要跟捕快们一同散了,可是李廷奎却把苏清留了下来。
“子琛贤弟今日的推理真是精彩,帮了我大忙啊,我请你吃一顿饭吧!”李廷奎见过了苏清与捕快开玩笑的样子,知道了她也是随性之人,索性与她说话时也随意了一些。
“恭敬不如从命喽,我们去我住的客栈吧,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你定会欣赏他的!”
“好”。李廷奎实在不是个多言之人啊,此时他说了一个“好”字,而不是点头了事,就已经算是给足了你面子。
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栈,李廷奎在在大堂找了个位子坐下,苏清上楼去叫顾扬。
“李大哥,这位便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朋友,他学富五车,可是真正要进京赶考的士子呢!”
“伯渊兄,这位便是我昨晚跟你提过的那位帮了我数次的李捕头,你随我一起叫他李大哥吧!”
他们二人点头致意,都坐了下来。
他们三人相谈甚欢,简直到了相见恨晚的地步。三个男人一起吃饭,没有酒怎么行呢?,于是顾扬喊小二上了花雕。
“伯渊兄,这花雕可有些贵了”,苏清有些不安。
“今日开心,有缘认识你们两位,是我的福气啊”!
“是我们三人共同的福气才是”,苏清笑嘻嘻地说,李廷奎难得的笑得开怀,大杯喝酒,多了几分江湖草莽的气质,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我们几人如此投缘,不如今日结为异姓兄弟,你们意下如何?”顾扬开口了。
“我也正有此意,没想到让伯渊你先说出来了”,李廷奎开了口。
“那既然如此,我们去后院结拜可好?”
二人同意了,拿上酒壶,端上酒杯便往后院走去。顾扬将将酒杯分给三人,为三人斟满酒。月色正好,深深的夜幕中
苏清想着,现代的一个哥哥,小时候联合继母对她非打即骂,长大了,她与哥哥仇深似海,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她从未享受过一丝丝的温暖,明黄的月亮又大又圆,今日是十五呢,怪不得。夜里微风习习,将三人的酒意吹醒了不少,三人举头望月,又一同跪下,对视一眼,抬起右手,说道:“我李廷奎(顾扬)(苏清)今日再次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看我们三人,我最年长,顾扬次之,子琛最为年幼,那我们三人中,我就是大哥了”,李廷奎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老成持重地像个长辈一般。
“那我就是老二了,老三你要听两个兄长的话啊”,顾扬学着李廷奎,拍了拍苏清的肩膀,又是一副长辈的做派。可不是,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高,可怜苏清只有163厘米,身子还非常瘦小,难怪被当做孩子看待,只是他们二人定然想不到,这苏清在京城的表现,更让他们咋舌,那分圆滑老成,精明强干,哪里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以具备的。
苏清对这二人的行为无语又好笑,毕竟她芯子里可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小辈来看待。
“是,大哥,二哥,我会尊老的”,苏清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地对着那两个“老”人说,苏清本意是开个玩笑,这可个表情在那二人看来,显得幼稚无比,又惹来了顾扬的摸头杀,苏清想打他,但还是忍了,虽然苏清一定是可以打得过他的,但有些技艺,过早显露出来并不好。
几人高兴,席地而坐,喝酒谈天赏月,好不快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干杯!”苏清豪气干云,仰脖干了一杯酒。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我们就大醉一场!”李廷奎也干了。
“好诗!没想到三弟平日里才不外露啊,不过,三弟你愁什么?”顾扬倒是个细腻的人,随口一句诗而已,便问出了口。
“自然是愁银子啊!”苏清哭丧着脸,“你们二人一个是衙门捕头,听说还是京城来的”,苏清斜睨了李廷奎一眼,“一个是进京赶考的士子,才华横溢,肯定能中状元的,而且还家境殷实,不像我,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浑身上下的银子不到十两,可愁死我了”,苏清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我看三弟你谈吐不俗,佳句信手拈来,不若跟我一起参加科考,搏个功名?”
“二弟此话有理,学而优则仕,你不是也要进京吗?二弟一路上教你一些,有中举的可能性呢!”,李廷奎想着,考不中也没关系,让家里安排一下,朝中给个差事还是可以的。
苏清心中忐忑啊,她是女儿身,怎么能参加科举呢?一定得拒绝了。
“大哥二哥可是高看我了,我这点儿才华难登大雅之堂,就不给二哥添麻烦了,况且我从未参加过乡试、会试,哪里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呢?”,在大雍,乡试是以县为单位的考试,乡试前三甲有资格参加会试,会试是以郡为单位的考试,会试前三甲有资格参加科举,层层选拔,筛选掉了很多才华不够的人,这也是大雍朝堂上的人大都才华横溢的原因。
“这倒是个问题,那你到了京城有什么打算吗?我们帮你想想法子”,李廷奎是真心喜欢这两个弟弟,比家里那些所谓的兄弟强多了,自然也是真心想为他打算的。
“我很喜欢设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以画出图形来,如果有人可以按照图形做出东西来,我保证可以赚的盆满钵满”,苏清志气满满地说。
顾扬和李廷奎心中各自都有了计较。他们二人一人是兵部尚书长子,一人父亲是有名的商人顾杰,帮一个苏清,易如反掌。
不知喝了多久,三个人都喝醉了,好在大家酒品都还不错,没有耍酒疯什么的,不然就难看了。
他们几人不亦乐乎,敞开心扉,却没有发现房顶上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一张网,正在缓缓地朝着他们张开。
亲情,对苏清来说不过是个奢侈品罢了,但是现在,老天待她不薄啊,虽然没有了殷实的家境,但收获这么好的两个兄长,此生,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对于李廷奎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父亲在朝堂上混得游刃有余,能力过人,皇帝认可,可家里的事儿却是一团糟。母亲身体不好,生了自己之后再无所出,反倒是几个妾室争气,接连给他生了三个弟弟。母亲亡故之后不久,父亲便想要把妾室颜氏抬为正妻,并且越来越不重视自己这个长子,要不是外祖家中势大,给父亲施压,颜氏怕是早早地便成了尚书夫人,自己也不能安全活到现在。他亲情淡泊,好在遇到了他们。
顾扬就不一样了,他父母恩爱,父亲也无妾室,他是家中独子,自是受尽宠爱长大,因此他性子也活泼一些,没有读书人的迂腐气息,更讨人喜欢。
京城尚书府
“夫人,少越离家两载有余,他也二十有三了,趁着我还能在朝中说上话,得帮他一把,在那么个小县城做捕快有什么前途可言?该召他回来了。”
“老爷说得对,少越在外面吃苦,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心疼得紧,还不是你要面子,不肯早早地叫他回来”,颜氏瞪了李敬文一眼,满脸的埋怨。姨娘颜氏,这时候已经被抬为了正妻,两年前李廷奎也是因此而与李敬文争吵,后儿离家。
“还是夫人贤惠,能有夫人,实乃大幸啊”。听了这话,李敬文对颜氏愈发满意,倒是对远方的李廷奎产生了几分不满,这么好的继母,他还想如何?
出了书房,颜氏的脸一下子垮下来。“那个贱种,好不容易赶走了,现在居然还能回来,好啊,就看你回不回得来了”。颜氏容貌出色而又不失端庄,但在此时,一脸的狰狞,白瞎了那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