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莫蕊回到自己的房间,腰酸背疼,趴在床上,昨天的事惹得她小脸微红。
不觉想起自己真是太无能了,为了这个身份,她要装,保护冬儿夏儿也是依靠别人的力量,看来,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否则就这样一辈子?
冬儿夏儿不动自家主子的心思,还沉浸在某件事的喜悦中。
——书房内——项珞泽回来的时候,屋里的人儿已经走了,床铺也已经收拾干净,除了换了的被褥,其它的都证明不了他昨晚居然失去理智。
说起昨晚的事,他就不由发怒。
谁人如此大胆对他下药?胡芊芊?没有证据前不可妄下定论,项珞泽抬手抚平白纸,冷声道:“李管家,昨天是谁送的晚膳?”
李管家躬身,答:“回王爷,是小翠。”
王爷宠幸王妃的事今早就传开了,府里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李管家在王府也工作那么多年了,主子的习xg他怎么不了解?事情蹊跷猜到七八分,他一早就问明白了昨天给王爷送晚膳的人,省得浪费主子时间。
“问问她,昨晚送晚膳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本着对胡芊芊的怀疑,项珞泽没有把矛头指向丫鬟,而是先指向了她之前。
而老管家不愧是老管家,提前问了那丫鬟:“王爷,我今早问过了,她说是胡王妃在中途拦下了她,说要亲自给你送晚膳。”
果然,那胡芊芊昨晚的行为也说得通了。
项珞泽冷眸结出一缕薄冰,吩咐管家:“去叫胡王妃过来。”
得令,李管家点头作了一揖退下,往胡芊芊的院子赶去。
看来王府又要闹上一段时间了。
胡芊芊此刻在屋里不知下药后果,还在气愤让陶莫蕊占了便宜,大发脾气。
“你们两个给我跪好了!这东西掉下来一件,卖了十个你们都赔不起!”
翘脚坐在玫瑰椅上,她毒辣的眼里夹杂太多嫉妒,愤恨,将美丽的鹅蛋脸变为了褶皱的白兰花,让人提不起一点欣赏的兴趣。
两小丫鬟每人头顶一个大花瓶,不敢作声,惧怕的模样让胡芊芊稍微解了些气。
她们的主子脾气暴躁,骄纵蛮横,自她们服侍主子以来,受这样的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希望今天主子的气能去得快些,她们的苦也少受些。
“王妃,王爷让您去一趟。”
正在丫鬟们跪不住的时候,李管家进来了,躬身给胡芊芊行礼,心里叹了一声。
当初给这两丫鬟安排给胡王妃,真是苦了她们了。
胡芊芊听是王爷叫她,不禁喜上眉梢,那么多年,王爷总算主动找她了。快速从椅子里起来,拂手让两丫鬟起来,转头对李管家道:“快带我去。”
点头,李管家在前方带路,心里不知是该哀叹还是无奈,还是惋惜。
胡王妃年纪尚小,被胡尚书宠惯了,做事考虑不周全,不想后果,任xg起来是谁也拦不住。如今王爷找她,见她高兴的模样,怕是没想到王爷在为昨天的事要拿她问罪,哎~也罢,王爷的家事,他哪里能管得上?
长廊回转曲折,胡芊芊和管家怀不同心思到了书房。
李管家没进去,在门外候着,胡芊芊则敲门得到应允后欢快的勾起唇角进去了。
“臣妾给王爷请安~”
半蹲身子,摆出娇态,胡芊芊笑靥如花。
项珞泽哼出冷冷的不屑,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那还不知大难临头的女人:“谁给你的胆子向本王下药?”
“王,王爷?”
知是此事,胡芊芊被项珞泽的冰冷厌恶吓到,大脑只录入了信息,一时反应不过来。
待她明白过来的时候,项珞泽已经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你露出那般疑惑的表情,是觉得向本王下药无罪?”
这女人平常骄纵,在府里闹乱子,他可以视而不见,看父皇的面子不罚她,现在都闹到他头上来了,哪怕是父皇御赐的亲事也要办!
“不是的,王爷,臣妾是想……”
见事态严重,胡芊芊也慌了,带着哭腔要解释,机会却已过了。
“你想?想给本王下药引诱本王?”
拍案而立,项珞泽俯视那明明脸上稚嫩不褪却行为恶劣的女人,嘲笑自己被她的外表所骗,一开始还给她机会解释。
巨大的拍案声吓到了胡芊芊,她愣了片刻,才明白事态比她想的还要严重,哭着跪在地上:“王爷,臣妾知错了!王爷,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不想惹项珞泽厌,她宁愿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娶了自己不看自己,也不愿意他憎自己,她会觉得心痛,会受不了。所以她放下自尊,跪在地上抓住那人的衣角。
项珞泽哪里还会再包容?任胡芊芊抓住自己的衣角晃动都不动半分,整张绝美的脸仿佛彼岸花盛开那般:“你自己回去吧。”
把早就写好的休书拿起来,他扔到哭花了脸的女人的身上,声音斩钉截铁。
胡芊芊已然不顾形象了,她怎么能离开王府?怎么能离开她心爱的人?哭着喊:“王爷,臣妾是爱你的!臣妾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要打要罚臣妾都认,但不要休了臣妾呀~”
哭声震天,房里的人不为所动,房外的人都不忍心了。
李管家重重叹气摇头,与其爱得如此痛苦,还是早断了吧。
陶莫蕊这厢正逛花园,忽然听到胡芊芊撕裂般的哀嚎声,便急急往声源方向跑去。
心想昨天王爷发定跟她有关,不然那小妮子怎么会哭得这么惨?
到达书房外的时候,只有老管家在门外候着,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您当真如此狠心?臣妾给您磕头认错都不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以前的那些小动作累积起来也足够休了你了!”
“臣妾改,臣妾改!求您别让我离开,臣妾不想走。”
“让开!”
雕花木门被打开,陶莫蕊看到了满脸无情的项珞泽和跪在地上双眼红肿的胡芊芊。
项珞泽迈着健步向她走来,与她擦肩而过,昨晚的事就如没发生。
胡芊芊在房里跪着跟了项珞泽几步,到了门槛,站不起来,只得跪在原地哭不出了声。
这就是那薄情王爷吧,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薄情了。
陶莫蕊冷冷的低眉,自嘲,妩媚中带着刺,让冬儿夏儿都不敢开口问自家主子怎么了。
不就是给你下了药吗?至于如此?何况你还吃了肉,怎么装的跟个受害者似的?项珞泽,果然靠着你妻子的名分,还不如靠自己。
转身离去,她没有过多的情感去怜悯那个小孩,她要怜悯的恐怕是将来的自己。
王府休胡尚书之女的事并没有传得沸沸扬扬,皇上之情后也没有怪罪下来,比起项珞泽的家室,他的才能才是他最看重的。
而胡尚书那边,既然此事王爷给他留了面子,他也不必再去追究,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犯如此大错,怎能怪他人?看来还是他太宠女儿了,这果也是他自己种下的,政治上他也不打算为难王爷,还是以共同利益为主,助太子安全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