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慎,雷芳菲瞬间忘记了满腹的怨言,只剩下了委屈,她红着眼睛扑到徐慎怀里,哭着说:“阿慎,妈妈出事了。”
徐慎身子有些僵硬,不过他也没推开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初到巴黎的时候,徐慎一心牵挂着童千语的病情,没有去关注这些事情,自从昨天童千语醒来之后,他便离开了医院,再也没有去过。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去,去了也是给童千语添麻烦,她已经清醒,好转指日可待,该说的话也已经说清楚道明白,所以他很识趣的没有再去,出来后他细细的打听了这件事,知道得还算是详细,所以雷芳菲一说,他神色就越发的冷淡了。
如果不是雷爵那边的人通知他,让他过来,他是一点儿都不想过来的,到底是心里膈应
不过他到底是雷芳菲的丈夫,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了还不过来,那就要被人诟病了。
他不在意这些,却也不愿意人将这些都算到童千语头上,让童千语挨骂,所以他过来了。
他心里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要他为白风荷奔走,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徐慎垂下眸子,雷芳菲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意。
雷芳菲哭哭啼啼的说:“我妈真是太惨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人冤枉到要坐牢,我去找雷爵他们,他们还在哪里说风凉话,怎么都不肯为我妈求个情,我又去找我妈那个男人,可是人家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就是我爸听说在这边,也都找不到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阿慎,你帮帮我,我不能让我妈有事啊”
徐慎脸色越发的冷了,他就不该对她还有任何期待,在她们心里,不管她们做了怎么样恶毒的事情,最终错的都是别人,这样的强盗逻辑,他有时候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真是太极品太奇葩了,而这极品奇葩,却是他的妻子他的岳母
徐慎觉得这两人,实在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却偏偏又没有办法摆脱。
徐慎将雷芳菲推开,淡淡的说:“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雷芳菲撑大了眼睛:“徐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可是你岳母她现在有难,你怎么能够无动于衷你还有人性吗你是因为童千语是不是我就知道,在你眼里,在你心里,就只有一个童千语,只要跟童千语有关的,你就可以牺牲全世界去成全她徐慎,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就算是当初我算计了你,可我也是真心爱你的啊,除了这么一件事,我和我妈又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们”
徐慎眼神冷却下来,看着雷芳菲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够了别有事没事的就扯上鱼儿,往她身上安罪名鱼儿欠了你们吗不,从来都没有,欠她的,从来都是你我你们对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你竟然还有脸面将过错推到她身上,你问我有没有良心,我倒是也要问问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羞耻心”
雷芳菲被说得无地自容。
徐慎也懒得再看她了:“既然你说起来,那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你妈那是咎由自取,你要想救你自己去想办法,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你也别将所有事都推到鱼儿身上,要是你再对鱼儿做出什么事,那就别怪我半分情分都不讲”
话说到这里,徐慎也无意再逗留了,他对雷芳菲本来就没有情意,如今白风荷做出这样的事,他对这对母女更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了,如果不是为着女儿,他早就跟她离婚了,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出门的时候,却看到雷勋站在门外,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格外的可怜,徐慎顿了顿,抬脚想离开,却又想起蒙悦给自己打电话时说的话,让自己过来,却并非是看着雷芳菲,而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孩子,她说鱼儿担忧他,让他帮忙多看顾。
徐慎对雷勋没什么印象,虽然跟雷芳菲结婚以后也见过几次,感觉这孩子蛮熊的,不过却也并不多讨厌,只是那个时候他心里压抑,也并没有多留意,如今再看,便看出这孩子眼神清澈,并不像白风荷母女一般眼里有太多的yw和算计,如今更是多了几分彷徨与不安以及迷茫。
这样的孩子,如何能让人恨得起来。
也难怪鱼儿和雷爵对他另眼相待,还这样关心他。
徐慎停下脚步,问雷勋:“你吃过东西了吗”
雷勋下意识的摇摇头,徐慎便道:“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雷勋低下头站在哪里没动,徐慎走了几步没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少年单薄的身影站在哪里,孤独寂寥,他叹息一声,过去将人拖走。
徐慎带着雷勋去吃东西,徐慎也不知道雷勋喜欢吃什么,只是问了少年,少年只低头不说话,他没奈何,就挑拣着点了几样清淡一些,他估摸着,这孩子这个样子,怕是出事以来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吃饭睡觉的吧
饭菜上来了,雷勋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徐慎见状皱起眉头,见他放下勺子不想再吃,顿时便冷了脸,冷声道;“不许放,吃完它”
雷勋一怔,抬头看徐慎。
对于这个姐夫,雷勋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虽然姐夫生得很好,浑身气度也好,只是太冷了,他身上有着跟哥哥一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然而他却并不能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他,因为他总是让姐姐伤心,让姐姐伤心的都是坏人。
雷勋心里生出一丝反抗之心,下一瞬却想起了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对话
姐夫爱的是嫂嫂
姐姐用手段从嫂嫂手里抢走了姐夫
妈妈频频对嫂嫂下手,是因为姐姐
这是怎样一盆狗血
雷勋只觉得天雷滚滚,炸得他脑子都懵了,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反抗
剩下的只有羞愧罢了。
这是他的妈妈,这是他的姐姐,她们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
可是这些被她们伤害过的人,却都对他伸出了关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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