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易阳正在王宫的藏书阁翻看着有关长夜国历史的书籍。有一兵侍者找到他,对他说:“大将军邀请您去府上一叙。”
侍者口的大将军是统领禁军中千骑军的将军由祚。
易阳在宴席上认识的他。前几天游览王宫时,曾见过一面,两人在一起喝了酒吃过一顿饭,聊了许多。
由祚性格豪爽,很有军人气概。他对他印象非常好。
易阳赶到将军府。由祚似乎刚刚完成巡逻的任务,没来得及换上便装。一身甲胄,腰上还挎着剑。
一听到易阳来到,由祚便出门来迎接,显得非常高兴。
于是上酒上菜,两人对坐于桌前畅饮。
关于长夜国的历史,以及同鲛人,僬侥人的战争,某些大规模的战斗,由祚说了好多。易阳也说了一些中原的国家,国家的政治,风土人情。
美酒美味,将军豪爽的性格,两人相谈甚欢。
易阳本以为由祚叫自己来只是为了饮酒作乐。
这时听到将军开口说道:“鲛人族虽然种族人数非常少,但每个鲛人战士都非常骁勇善战。力气大,身体灵活,又会一些非常棘手的法术。我们同鲛人的战斗,每一次都是以人数或是战术取胜。每一场战斗损失都非常惨重。算起来,想要杀死一名鲛人战士,至少得付出十名长夜国士兵的生命。”
“我听说大师你和你的同伴,仅以三人之力,就战退了几百名鲛人战士。这是真的吗?”
又是这种事!易阳感觉有些无力。
不要在长夜国所有种族面前过分展现实力,是他提醒其他人的。每次有人问起这样的事,易阳都感觉很烦。
“我们在中原,被称为空冥师。当然懂得一些法术。但是既然在中原,懂得法术的也是极少数。有没有那个资质是个问题。有那个资质,有没有经人指导,努力修炼更是个问题。”
易阳适时的收了口。
由祚也看出了易阳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也明白易阳的意思。
但尽管如此,由祚还是武器问道:“易阳大师,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你所说的法力。”
如果不是因为美酒,易阳真想起身离开了。
由祚急忙为易阳的空杯子里斟满了酒。
见易阳为难的样子。由祚拱手说道:“随便什么,易阳大师,拜托了。让在下看看眼界。”
易阳取出一张符篆,把符折成一只鸟的样子。然后施展降魂术,将附近的浮游魂降临到纸鸟身上。纸鸟就像活鸟一样飞了起来。
由祚拍起手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说:“厉害,厉害。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大开眼界,来,易阳大师,末将敬你一杯。”
由祚又为易阳斟了满满一杯酒。两人对饮了起来。
“我原来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能当上将军之位,全靠先王一手提拔。”由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家父在对僬侥人的战争中战死沙场。后来我也成为了一名士兵。由于作战立下过几次战功,一次一次被先王提拔。先王非常器重我,最后将我提拔至将军之位。如今身居高位,高官厚?。遗憾的是先王早逝。如今太子还小,执掌不了朝政。王后代为党政也是理所当然。并且王后能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也算没有辜负先王的在天之灵,你说是不是。”
易阳答:“女王陛下是个明君。”
“是啊,一个女人统揽国家大事,能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真是很了不起。末将也很佩服。”由祚说着又把易阳的洒杯斟满。“来,喝酒,喝酒。”
“将军,您今天喝的有点多了。”
“和大师聊得尽兴,多又何妨!大师喝得也不比我少。”
“想和我比酒量,你会后悔的。”
“那就喝个痛快,不醉无归。”
饭毕,由祚送易阳出门。
喝了那么多酒,由祚将军已经醉态尽显,站都站不稳了。
“不必劳烦将军远送了。”
易阳想要家仆将由祚搀回去,但他执意不肯。
送易阳到门前。易阳帮由祚关上大门时,醉得直摇晃的由祚在门缝里,用灼灼的目光盯着易阳说了最后一句话。
“明天千万不要出门。”
“邦”的一声,大门合上了。易阳的心也因由祚的这句话,和最后的那个眼神而随之一颤。
易阳愣了半晌。明天?明天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回想着刚才那句话,他不由得想到,这个由祚肯定是喝多了。
第二天一早,国王召见易阳。
原来是要去收回从僬侥族那里夺来的,中途又被鲛人伏击而遗留在河边的锽铁矿。
锽铁矿的位置是在长夜国管辖的境内。想要收回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考虑到锽铁矿遗留的位置是在河水边,遭到鲛人伏击的风险很大。因此国王还是派出了大量的士兵。并且希望易阳同行。
易阳答应了。
从领军的将领是女王亲弟弟这一点来看,也能看出国王非常重视这件事。
大军调遣完毕,整装待发。此时才得知自己将要同行的女王的弟弟庄尧,却坚决不恳执行这次任务。
这个庄尧,易阳来这里这么多天了,这次是第一次见到。那副衣着打扮,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用的纨绔子弟。
尽管一再推辞,但女王态度坚决,点名要他随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挂个名出征。
女王弟弟拗不过,只好上马出了城。
出了夜都城,看到城门闭合的一瞬间,易阳忽然想了那句话。
由于昨天喝了很多酒,易阳差不多把昨天的事忘了。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昨天由祚说的那句话。
“明天不要出门!”
在听到由祚的这句话时,易阳第一个反应是以为他在让自己别出房屋的门。
而现在,这一刻,自己不只出了自己居住的房门,还出了都城的大门!
由祚说的那句话,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今天会出门!
他怎么会知道呢?明明自己都是因为女王的召见才临时知道自己今天要随军出城去收回锽铁矿的!
而由祚昨天就预预料到了自己今天肯定会出城!
想到这儿易阳不由得浑身一颤!一股不祥的预感伟遍全身。
如果不是接到女王的消息即刻就出城,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才想起这句话,易阳还可以去找由祚问问他说那句话的原由。
尽管知道不可能,易阳还是再次回头向城墙上望了一眼。
当然不会有由祚。由祚是负责守护王宫的禁军将领。和守城的士兵没有多大关系。
明天不要出门。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易阳的一颗心就悬了起来。
前思后想,仍是没有任何头绪。因为这几天易阳的所见所闻没有发觉任何不对的地方。
唯一让易阳感觉莫明其妙的话,就是由祚昨天的那个“预言”!
肯定有哪里不对!
但究竟哪里不对?
胯下的战马小步奔跑着,身后的士兵小跑的跟随着。不多时,长夜国的都城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易阳心不在焉。等回过神来时,身后已经不见了夜都的影子。
那个可恶的酒鬼,没头没脑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易阳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有些恼火。
也许只是那个酒鬼,酒后胡言乱语吧。误打误撞预言中了自己今天出城的事。
这时,易阳忽然发觉身旁和自己骑马并行的领军将领不是那个国王指定的她的亲弟弟!
女王的那个亲弟弟叫什么来着?
易阳心怦怦直跳,但语气却极为平静,“那个谁呢?陛下不是让她的弟弟庄尧领兵吗?”
“是啊!不过临时换成了我。”
这人的话也是不露声色,听不出任何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易阳想起女王指派她的弟弟领兵,虽然庄尧推辞了几次,但国王仍旧决定要他领兵。怎么这时忽然就换人了呢?
从领兵到出征这么短的时间里,换人一事肯定没有报请国王。也就是说庄尧没有听从女王的命令!
庄尧一再推辞领兵出征,理由也是乱七八糟。
这个女王的弟弟,不惜违抗君命也要留在王宫内,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易阳想到这儿,猛的一扯缰绳,就要拔转马头。
这时耳边忽然听到“嗖”的地声响。
易阳本能的把头一低。一把剑刮着他脑后的头发滑了过去。
正是身旁顶替庄尧出征的那个将军。
“已经太迟了。”
眼前飘落下来几根被斩断头发。易阳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纵身跃上半空,向着夜都疾驰而去。
看到易阳飞上半空,这名将军忍不住冲他大喊一声:“不要多管闲着异邦人!”
看到易阳的身影转眼就失在了夜空中,他又忍不住大骂了一句:“******,这个家伙真的会飞啊!”
飞回夜都,一来到王宫城墙之上,易阳就被王宫的景象惊呆了。
王宫城内已经是遍布尸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