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起兵
琰看着妫巢被押出去,翻了个白眼。
祁诩歉然一笑“小琰,妫巢……”
丁琰挥了挥手,“我明白,你同我也不用客气!”
“嗯,此行有什么发现?”
“不妙”琰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光这表情就让祁诩感到事态严重。
琰便将前夜的事情扼要地说了一遍。
祁诩沉默了许久。
他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不知道用什么去抗衡神鬼与邪魔之力,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人族的作为是否还有意义。
只能祈求吗?祈求神明的拯救!
但是,他不能绝望,还不能被击垮。
他在沉默中慢慢地挺直了身躯,取了笔墨,修了一封书信,连同妫巢的供词一并命人送交云悭。
琰略能体会他心中的感受,“子谦,我明白这是前所末有的挑战,要怎样行动,还需尽快拿定主意!”
祁诩以手扶额,“小琰,给我一天时间,我要仔细想想。”
这天晚上,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秋离月说服了断?关的守将甘氏兄弟,幽云坡的驻军可以迁入断雁关了。
信差回报妫巢的供词己密送了云悭,而云悭回复的只是一杆断箭。
不言而喻。
没有时间嗟叹,东瑀洲的内战即将爆发。
祁诩将东瑀洲的将领们召集起来,这些将领多是与东耀军团有些渊源的青壮。
地形图己经挂起,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箭头指向是他们的都城,一腔热血效忠的中心。
“各位,京都形势己危,甘氏兄弟虽献出断雁关,但围堵计划还必须完成接下来的两步。”祁诩的表情很是冷峻。
“少将军,这样一来不正好让那一帮贼子反诬我们是叛军吗?”阳雍城的乐迟将军
不无担心地说,“朝廷也并没有通缉我等的消息,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王己经不是原来的王了,不要再想什么恩宽手软。”祁诩己经料到将有一番唇舌要战,显得甚是平静而坚决!
“王上只是被小人蒙蔽,少将军,我以为我们应该以清政之名肃清乱党!”子车重眉头深锁。
“有虞王族在位八百年,政绩卓著万民爱重,与有虞王族为敌等于与整个东瑀洲为敌,各位将军以为祁诩是不懂得忠君利国,还是不懂得剖析形势利弊?!”
祁诩停下来看着众将军,他知道凭他的军功战绩虽然有一定的说服力,但更多的是这些将军对祁氏家族的信服,这信服同对有虞王族与国师府一样,是由岁月在人心中构筑的信念。
将军们看着祁诩一时无声。
“不是王上被小人蒙蔽,而是我们被小人蒙蔽!王上被奸人邪术所害,早己在地宫魔窟中受难,而在朝堂高座上的那个人其实是即墨煊赫,西泰洲的王!”他这一番言论太过惊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缓不过神来。
“少……少……将军。”子车重舌头打结,“这……从何说起呀!”
祁诩看了丁琰一眼,双手按在桌面上,“我亦是今日才知,今日才想明白!王上虽然仁德却非是迂腐,西泰洲争勇好战心心念念是要血冼前耻,一昧以仁和示好,蛮人非但不会感念恩典反而会以为我国民易侮好欺,恩威并重才是王上的政道,前四年王上重恩以纳顺民,今方欲施威以慑暴民,岂有不顾国纲一昧迁忍之理!”
“是啊!”子车重忍不住附言道,“西泰洲国现在归顺投国根本不是什么好事,还要耗费国库钱粮去养那一批王室贵族,依我看,归顺就要有归顺的样子,就该让他们服傜役修善堂消磨气性,省得礼遇恩养换来的却是生事的祸心。”
“子车将军说得不错,国有大奸未能自清,的确不是受纳归服的时机。”乐迟将军也表示赞同,“但事虽有疑,却不能凭此认定王上不是王上。”
“非是猜测,而是亲眼所见。”
琰接口道,“是我夜入王宫本想救出王上,不想却发现了这件隐秘之事!”
乐迟将军连忙问道,“那王上究竟在何处?”
“王上的魂灵被困缚在地宫之中,有一个自称为魔的人看守着,内中十分凶险!”
“我们要把王上救出来!”
“是啊,先救王上啊!”众将军情绪激动。
“那魔十分厉害连我都不是对手,何况还有帝魃助阵,贸然前去就是送死!”
“我不怕死!”乐迟将军怒血冲头,拔剑而起,“哪位将军愿跟我去救王上?!”
众将还没来得及响应,祁诩己沉喝道,“诸位将军要逞匹夫之勇?!”
众将逐渐静下,赤沙河的穆礼将军道,“少将军的意思难道是不救王上了?”
“王上当然要救,却不是现在!”祁诩态度坚决,“只有现在取得制敌的先机,将来才有救回王上的筹码!”
“那耍等到什么时候!”乐迟仍然焦躁地说,“少将军,王上的性命不可以拿来做赌!”
“乐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又凭什么去救王上?大家一起去死就能换回王上?”
“乐将军,少将军说得有理!”子车重表明赞成祁诩的说法。
乐迟见众人神色更偏向祁诩,只能忍性道,“少将军,乐某就先听你调配,但若是王上有甚么闪失,我也唯你是问。”
琰心里替祁诩不平方想说些什么,祁诩按住他的手道,“乐将军,若王上有甚么闪失,我祁诩责不旁贷。”
乐迟盯着他的眼晴,齿缝中蹦出一字,“好!”
祁诩环顾众将,“诸位将军,京都现在有七万大军,但都城人口众多,随时可以补充兵源,只有揭穿假王上的真面目,才有可能夺回京都。而我们现在只有四万的兵力,能做的就是先切断京都的外联。”他在地图上指示,“京都共有四向城门,五路外联,穆礼将军本就是赤沙河水师的统领,甘毅夫和甘秀夫将军也己献关来投,剩下的这三路须在三日内拿下。”
“三日之内,少将军时间太紧了!”
“即墨煊赫现在之所以不发缉捕令,必是因我等在军中颇有声望,事有蹊跷忌惮各军兵变,是以他必然先出调令,将忠良之士撤换下来。”
“不错,这几日出城的官差不少,原来竟是去发调令,恐怕我们己经晚了。”
“无妨,切断京都外联也就切断了京城的粮道,何况我们对调令也并非没有准备”祁诩微微一哂。
桓闿在一旁说道“少将军在召集各位将军对抗国师府时,就已经发出书信警示各军将领。”
众将哈哈笑了一阵,悬提的心放了一半下来。
“如此一来,我们就不怕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了。”
“这倒是要看即墨煊赫和仲正国师还能调动多少兵力!”
子车重望着祁诩,“少将军,若是祁老将军肯为支持,以东耀军团的名义……”
祁诩双眉深锁,“话虽如此,但东耀军牵制的势力众多,我虽己向父帅请求却未收到回复。”
“诶!”穆礼朝子车重肩膊上擂过一拳,“战事控制在京都圏内最好,难道你还想烧至东瑀洲全境?!”
子车重嘿嘿地笑了笑。
“那么乐迟将军,京浦关就由你率军夺取。”
“得令”乐迟双手一拱,祁诩肯背负责任,他心内还是敬重的。
“那这座宛城就归我吧!”子车重挑了个硬的。
“子车将军,宛城还是让小琰去破吧,邳城归你。”
“怎么着,少将军瞧不起我?”
“子车将军乃当世猛将,何来瞧不起一说,但宛城城高兵众,要在三日内破城非出奇兵不可……”
听是丁琰领兵子车重哈哈笑道,“少将军莫慌,这位小丁兄弟的本领我是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