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冷魅帝魃
第二天一早,仲正国师带了一队护卫,简装而来。
琰和羽悄然尾随,又混在了人群当中,见到那朱厌又是懒懒地趴在地上瞌睡,那冷丽女子却守在牢笼旁,以舒适的姿态坐卧在一张兽皮铺软的木塌上。
仲正国师看着牢笼中三人高近八米的朱厌,脸脥禁不住抽搐。
由那将官引见之后,那女子也不起身,只是淡淡地说,“国师欲得朱厌,是为自己还是为东瑀洲?”
仲正国师正色道,“本国师不以豢兽为乐,求取朱厌自是为东瑀洲!”
冷丽女子眉尾挑起一个弧,一分笑三分涩,“朱厌凶残,可比不得仁兽祥龙。国师真心想要?”
仲正国师说,“朱厌克侫制邪,虽恶亦善!”
冷丽女子轻笑,脸色的冷厉稍缓,说道,“国师是宗亲贵族,欲得朱厌不难,须得依我三个条件。”
“请说。”
“第一要为此兽建一座兽宫,与龙神庙规制相等,第二每日供奉奴隶心肝百副,第三每年举办一次神兽大游祭。若能使朱厌归其霸主,我分文不取,并传以尔等驾御之法”
仲正听她说得残酷狂妄,细观这女子容颜却又觉战惊,“请教高人名讳!”
“山女名作帝魃”那女子淡然说来
如被五雷一击,仲正登时作声不得。
“我这三个条件,国师能答应否?”
仲正脸如死灰,咬牙应诺。
那女子帝魃畅笑,但那笑意远不达眼底,“好,国师是爽快人,且带那朱厌回去,三日后我将亲自登府传授你法门。”
仲正国师哪里敢有什么异议,只是恭声应诺,汗透重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关着朱厌的牢笼一路运到国师府,引得全城骚动,因帝魃明言三日亲临也不敢将它放置别处,暂行关在府中一僻远的别院。仲正深知此事非同寻常,已去王宫面圣以求对策。
琰和羽见此情此景也深感烦恼,不知事态将往何处发展。
“哥,现在是怎么回事呀?这朱厌和帝魃究竟是什么来历?能使他们怕成这样!”
“我怎知是什么来历,反正是国师他们口中不能冒犯的神,他们供奉的世尊山主的牌位应该就是这帝魃娘娘的。”
羽讷讷不能成言,“我们东瑀洲不是以仁厚冶国,怎么供得竟是??”
“难怪那白眉老头儿叫我们不要背后议论她,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托龙神之名问浮瞑曲的事有点悬。”
羽想到净昏睡不醒的模样也发急地问,“国师到底能不能答应呀?我总觉得帝魃娘娘把朱厌送给国师不好。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好。”
琰抓抓脸“我看国师和总管不厚道,总是支开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然不妙。”他心中一动,“羽,你说那个帝魃要为朱厌建一座和龙神庙等制的兽宫,究竟是什么意恩?”
羽想了一会,歪着头说,“我想不出来,不过兽宫和龙神庙等制,那以后东瑀洲不就把龙神和朱厌相提并论吗?哥,龙女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呀?”
琰怒目圆睁,“她果然没安好心,居然故意污辱女筝姐姐。”
羽见他气得厉害,害怕地说道,“哥,你还是找国师问问清楚。”
琰心烦意乱地说,“我还去问什么?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又不懂,还不是随他们怎么说,仲正国师要真不肯帮忙,我们又能怎样?”
羽失望地说,“哥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琰拧着眉头想了半晌,“羽,国师说这个世界是神开拓的,人族敬畏神明,你说究竟是敬多一点还是畏多一点?”
羽懵懵地摇头,老实地说,“我不知道!”
“哼”琰自答道,“他们说龙神是善神,能体谅一国之难,所以不顺从龙神的意愿也没有关系,羽,为善的果报难道竟然是这样的么?”
羽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想这也怪不得他们,就像小雀儿一样,你给它们喂食,它们围着你唱歌,若遇到危险,一定是只顾自己逃散了。本身就是这样弱小,又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呢?”
“说得也是!”琰的话语竟有几分凛然,“在这个神开拓的世界里,惶惶不安,再冠冕堂皇的说辞也掩不住胆小的本质。”
琰解开一个迷结,竟好像格外清醒了,哼道,“仲正国师既害怕龙神又害怕帝魃,帝魃那三个耍求是在逼迫国师做选择。”
羽一头迷雾地说,“帝魃在逼迫国师选择什么?”
“当然是地位啦,若龙神被帝魃踩下去,浮瞑曲还有什么戏!”
啊呀,不对!
国师己经答应了帝魃的要求,而他还在傻乎乎等侍仲正国师的答复。
他果然太幼稚,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不等到明确的回绝,就总以为还有机会。
他蓦地站了起来,气哼哼地说,“羽,我们走”
羽瞧着他的脸色,犹豫地说,“哥,你要干吗去?阿爹说不让我们闯祸。”
“我才不是闯祸呢,我要去杀掉朱厌,看国师能怎么办?”
“哥!”羽鼓起脸,“还说不是去闯祸,就算伱能杀掉朱厌,帝魃娘娘不就要找我们报仇了吗?你又怎知后果?阿爹阿娘怎么办?二哥怎么办?”
琰左右想了想,也泄了气,“那你说怎么办?”
羽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很严肃地愁了半天,“哥哥,你是不是想要向大师证明龙神比帝鬾厉害呀?”
琰点了点头,喜道,“羽果然明白我的心思!”
“明白又怎么样,又没有什么办法要龙神和帝魃分出高下!”
琰也一筹莫展,两个人默默想了好久。
琰有了主意,一本正色地看着羽,“羽,我觉得这件事还得靠你。”
羽惊得脸色有点苍白,嚅嚅地说:“哥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去驯服朱厌吧!”
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绝不会让那朱厌伤到你!”
羽知道若不是计拙无奈,琰也不会强求自己,眼下若退缩,先前种种努力便都白费了,“好吧,那我们便去试试,如若我能驯服它,自然最好,但这头朱厌古怪得很,我担心它狂起来,哥哥你末必治得住。”
“这头凶兽每天要吃一百副心肝,等它神兽宫建好,接受供奉,再想杀它就等同于与东瑀洲为敌了”
“哥哥果然还是想要杀它”
“所以你要留它性命就要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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