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良久,一直默然走在前方的白发女子突然停了下来,淡淡道:“这是魔界人犯了重罪都很少用来处罚的囚狱,太后她却把你关在了这人,她老人家似乎很讨厌神仙。”
青女没有做声,视线那头,一座白色的殿宇浑然天成,只是……寒气太甚。
“你先挺着,我会向太后求情放你出来的。”白发女子转过头看着她,眉宇间红色的点梅妆更衬得她肤白如瓷。
青女冷冷看着她:“你为什么要为我求情?我刚差点杀了你,你不是该恨我吗?”
司韵看着灰黑的苍穹笑了笑,道:“只因你是神,所以,你被卷进了这场争锋,说到底,你又何错之有!所以,你也不要恨君上,君上生来便是君上,天命如此,我们谁也无法逃脱,只能尽力。”
“天命!”青女失神呢喃,似乎,这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
缚仙索捆在身上,她被压入了寒魔狱内,魔兵一把将她按倒到刑柱上,一靠近,带着刺的冰凌便从地底长起,从柱上蔓延而出,吞噬着她的四肢以及腰际。
青女奋力挣扎着,然而,换来的却是冰凌划破肌肤留下的疼痛。
“你挣扎一寸,冰荆就会多长一寸,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司韵皱眉看着她道。
青女自是不信,然而,冰荆却真是由远端一直蔓延,有着覆盖全身的趋势。
司韵叹了口气:“这冰是魔冰,是有灵力的,每半个时辰,冰、火就会交替,三味真火灼的是五脏六腑,但短时间内不会夺人性命。你,要有心理准备。”
司韵走了,冰荆纵横的囚狱内只剩下了青女一人,寒冰还在蔓延,她能感受到的荆刺扎入皮肉的疼痛还有暖意流失的寒冷。
这种冷,冷得让人想要沉睡,可刺骨的痛偏偏又让她那么的清醒,清晰到每一处肌肤的感官都在无限的放大。
与此同时的魔宫顶层上,魔君君翎正环抱双手立在檐角上,风扬起了他的发,拂起了他黑色的披风。
“她说,我曾经是明罂的弟弟夜泽?”没有回头,他看向灰沉天空的远处问身后的人。
司韵走近,问:“那,君上相信吗?”
“她不像在说谎。”
司韵笑了笑,站在他身后道:“既然君上早就相信了,又为何还要问?”
君翎微微皱眉:“我想知道,一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韵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向了远处的苍穹,道:“如果君上一百年前真是明罂弟弟夜泽的话,那她,岂不是君上的兄嫂!”
君翎转过头看向她,眸中带着思索,半响,才缓缓道:“一定不是!”
司韵没有将目光收回,依旧望着远处,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如同虽时都会化风而去。
瞧,他说的多么肯定呀,心中必然早就有答案了吧!亦或,早就一直在期待着她们是另外一种关系吧!
良久,司韵方转眸望着君翎道:“那,君上何不去问问太后,也许,太后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