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季家抓走他,一定有正当理由,手里必然已经有了全面的证据。傅西城看来得罪了人,听闻是季悠然亲自下令追查的。不过是私人命令,没有惊动警局和官府,看来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好复杂啊……”许意暖听着头疼,偏偏招惹了高层季家。
西郊是政治中心,而季家又是重中之重。
季悠然有两个哥哥,大哥是候选人,二哥在外经商,生意越做越大。而她更是典型的女强人,虽然不参与高层问题,也不管理生意,但是却把整个季家打理的仅仅有条。
季家所有人都敬重她,如果季家一定有个将领的话,必然是季悠然。
如今四十多岁,没有结婚,至今单身。
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虽然从不干涉家族生意,以及高层的指挥,但是谁也不怀疑她的决策能力。
曾经季家被人陷害,险些全家人坐牢,全靠季悠然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搜罗了大量证据,洗脱了家族嫌疑。
从此以后,季家老爷子开始正视起这个女儿,开始把家族大事交由她来处理。
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反抗的声音,可见她处理的有多好,把季家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
听说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年轻的时候被男方拒婚,因为对方喜欢上别的女人,在订婚前一天逃婚了。
第二天,季悠然也失踪了,再次回来是半年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谁也不知道这半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半年成为季悠然的禁忌,无人敢提。
许意暖是因为顾微和季修常常接触,偶尔和顾微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会提起季修家里的一些事情。
顾微对于季悠然,完全是敬畏的心思,甚至是她的崇拜对象,她从未看过哪个女人能干练到她那个样子,做事从不脱离带水,理性分析。
许意暖见过女强人,沈青算是一个,但沈青有爱情的滋润,言晨这些年一直照顾左右。
她很佩服沈青,没想到季悠然完全刷新了她对女强人的认知。
用顾微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女强中的战斗机。
如果傅西城真的在她手里,那的确很难办。
如果季悠然查到了傅西城的犯罪证据,那他难逃一死,除非……傅西城的来历背景也不容小觑。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人就算我想要救,如果季家不肯放人,我也无能为力。做生意的,谁也不敢得罪季家,除非是觉得活得不耐烦了。”
“难道谣谣就要失去爸爸了吗?”许意暖最心疼的是谣谣,对于傅西城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他如果被抓了,他身上背负了人命,的确伏法。
可……
季家带的是自己人,并没有惊动警察局,这是为什么?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没想到顾寒州的手机响了。
是言晨打来的。
言晨约他见面,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许意暖只好把谣谣带回了自己家中。
回到家后,谣谣满脸狐疑的看着她:“妈咪,你和那个叔叔是什么关系啊?”
“啊?”
许意暖愣了一瞬,寻思着要回答什么才显得合情合理。
谣谣早已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妈妈,如果她此刻告诉她,自己和顾寒州已经订婚了,她肯定以为自己不要她了。
不能伤害小孩子,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交给傅西城来做吧。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那是我叔叔,他是我的长辈,明白了吗?”
“妈咪的叔叔啊,那我明白了,这是你叔叔家是吗?”
“嗯,我们就住在这儿,我会找你爹地的,乖。这段时间你照常上课,功课好了,爹地回来也会开心。”
“好,我相信妈咪。”
谣谣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是那样用力,就像是拼尽全力去握住沙漠里的流沙。
现在许意暖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如果许意暖再丢弃她,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爹地要,妈咪也要,她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哪怕……知道这是个虚无缥缈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奢望着。
……
此刻,咖啡厅——
言晨点了咖啡,却一点没有喝得意思。
他面色凝重,心思深沉,看到顾寒州来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傅童谣是不是在许意暖那儿?”
“你是说那个孩子?”
“嗯嗯,我要保护那个孩子。”
“你和傅西城是什么关系?”顾寒州挑眉问道。
“哎,事到如今也不必跟你藏着掖着了。黑市是依附黑道存在的一个产物,用来交易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可知道整个帝都的地下黑道原先是哪家统治的?”
“难道是傅西城?”“是傅西城的父亲,傅卓。傅家是黑道中最大的势力,所有人都需要依附他,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但二十年多年前,傅卓突然失踪了,傅家没落了,但那个时候傅家还有一位鬼才军师,叫什么已经不知道了
,但所有人都记得他的代号,名叫夜狼。”
“傅卓虽然离开了,可夜狼却把傅家打理的仅仅有条,无人敢忌惮。他抚养了傅卓的儿子,打算把他培养成交班人。就这么强大的人,竟然毫无野心,让人觉得非常神奇。”
“傅西城慢慢成长,虽然不似他父亲暴戾可怕,但也年少有成,成为第二个夜狼。我之所以进入黑市,是因为……我当初被大哥言希逼迫,危及性命,逃到了傅家。”“夜狼救了我一命,看中了我的经商能力,带我到了黑市。我的代号老九也是他起的,他说怕期待我能成为黑市第九任主人。我欠了夜狼一条命,如今夜狼失踪,我也要把这个人情还给傅西城,这是规矩。
”
“黑道中,救命之恩,必须以命相还。可自从夜狼失踪,傅家就渐渐没落,傅西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足足消失了好几年,却不想近日回到了帝都。”
“我查了傅西城的一切,就算是季悠然那个女人想要追查,估计也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可能……是个人恩怨。”
言晨娓娓道来,面色凝重,一双眸晦涩的看着顾寒州。“所以,你现在让我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