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只有二十个,所以悠一带上信也和两位前桌一起把饼干分了。
没有像昨天的寿司一样留给自家弟妹。周日赏花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吃到。
吃饱喝足之后开始上课,第一节课上来就是催眠的国文。班主任衫村老师的课。
虽然讲课水平不错,但耐不住这是国文课。
课程太无聊——硬件不行,老师软件再软也不能把硬件硬起来。更何况这个老师是他不是她。
鉴于这篇文并不是什么学霸打脸文,悠一很给作者和广大学生面子——趴了。手上拿着支还套着笔套的笔在桌面上乱画圈子。
听着衫村老师在讲清高的作品、诗和远方。悠一脑子里在思考怎么赚钱。
可能是人生太霉,难得好运撞上了斋藤铃子这种又送钱又送住处的工作。
但他们的合约只是一年的。
按照对斋藤铃子的了解,悠一猜想这可能只是斋藤铃子一时兴起才推出这份工作。
今年过去了还有下一年。
在永目葵和望月出去工作之前,他得担起他们家三口的费用。
可别说家里两个中学的。就连他也还是在上学。
高中毕业之后,是上大学还是去找工作,这个他暂时还不能决定。要看三年后的经济状况。
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辍学。考上大学拿到那张毕业证,才能找一份更加高薪的工作。从此过上日本白领的苦逼生活【柴犬.emoji】
学生时代想要赚钱有两种方法,一是奖学金,二是去打工赚钱。
学校有奖学金这个科目。不过悠一自认不是学霸学神,也没有条件将所有心思都扑到学习室上勤能补拙。他对奖学金是不奢望了。
二就是打工赚钱了。
悠一对这方面也不生疏。曾经都休学了两年出去打工赚钱。
快餐店、商店、咖啡厅之类的店面都愿意雇佣高中生。
工作日的时候,如果没有部活的下午可以去工作两个小时、再加上周末。应该也能赚到一些钱。
他们现在的花费不算多。就只是花伙食费。硬要说的话,就只凭斋藤铃子每个月月末发的工资都足够他们现在过日子。
划重点,现在。
将来还要缴学费。等凑够钱之后还要送望月上学,又是多一笔开销。
………………
信也在旁侧枕手臂趴着,沉默地看着自己同桌在纸上写写画画。
虽然写的都是日文,但显然不是在记笔记。主要都是一些数字+円。旁边还有一些‘学费’‘开销’等备注。
“这是,在记账……”信也暗暗想着:“对了,悠一好像说他也是一个孤儿来着。”
他也是一个孤儿。不过他从小被孤儿院收养。
因为性格原因,他没有被人领养走,而是一直在孤儿院里长大。
最后是由老院长自己领养了他。
现在他也还是在孤儿院里住,帮助孤儿院的老院长照顾孤儿院的小孩。
日常的花费老院长他出,暂时还不用担心开销的事情。
“悠一。你很缺钱吗?”
“是,非常缺钱。”悠一低着头继续计算和统计着家里现在和将来的收入和支出数目,回答道:“我……我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小团子要我养。”
原来不止他,家里还有人。
明明自己都过得这么辛苦,还多管闲事来管他的事…………
信也心底微微一沉,道:“那还真是不容易啊。需要找工作?”
“是。我打算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适合的工作。”
“嗯。”信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信也记得家里的老头子跟他提过,福利院里最近多收了几个孩子,工作量加大。而且老头子快到更年期,年轻时候的毛病现在犯了。
需要找一个新员工来顶一下工作。
信也原本没打算找人的,省点钱钱。大不了他多干多几个小孩的照顾工作。
不过,只要他一会问起来自己有没有工作介绍。他勉强把BAKAICHI招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他帮他的谢礼。
嗯,完美。就这样做。
………………
……………………
【乌鸦:AHO AHO AHO AHO…………】
一直到下课,信也都没有等到悠一的问。
信也手指不耐烦地在桌子上敲击。一个井字两个井字不断在他宽大的额头上冒出来。最后忍不了,气得牙痒痒地瞪了眼悠一。
悠一被瞪的莫名其妙,停下手中的笔,歪下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怎么莫名其妙地又生气了?
悠一困惑地看着撇过头去的信也。他只听说过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怎么也这样?难不成是叛逆期延长了?
叛逆期……希望海音叛逆期不要来得那么快。他打架抢钱的事情可把我吓了一跳。
“你才叛逆期延长!”
悠一立刻捂住嘴。糟,不小心喃喃了出来。
“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
市川利美在前桌听两人的对话听得挂起了姨母笑。呀嘞呀嘞,真的是太难了永目君。秃然警告。万一没几天就秃得剩下一根呆毛可咋办。
不过雪松君也是……唉,把永目君逼走了看你以后找谁能忍你。
市川利美心里想的信也心里也懂。
一声下意识地吼过去后信也就后悔了。
悠一不知道现在信也又在发什么脾气,找不到病处更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说了句对不起后继续低头写财务表。计算找的工作最低要有多少薪酬。
看样子短时间是不会主动来跟他说话。
信也他方了。心里大喊BAKAICHI昨天不是都对他死缠烂打的?!
都,都对他很有耐心的......无论他怎么推开他,他都不愿意走开执意帮他。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和老头子的谈话。
他将悠一说得有多烦就有多烦。
老头子一直听他说完,最后才说了两句……
“很好一孩子啊,居然有耐心忍受你这臭脾气。”
“哼!只是个烂好人而已。除了烦人和多管闲事一无是处。就像你一样。”
“好好好,烂好人。不过别怪老头子我啰嗦,看在永目君帮了你这么多,你也对他态度好一点。可没多少人能忍受你这脾气还能猜出你变扭的小心思在想什么。”
“…………”扒饭扒饭扒饭。
“每句话都跟别人玩脑筋急转弯,是你你累不累?至少为别人做点什么,池子里的水只进不出迟早会撑不住的。”
昨天晚上的话在当晚他没有放在心里。现在‘出事’了信也后知后觉地开始反省自己。
他当然有为BAKAICHI做过事情!
比如说把中午的胡萝卜给他吃…………(这算哪门子的帮···~)
还有,帮他把那只笨蛋秋田拽到一边去不打扰他和那个女的谈话。(这样做的宗旨是为了悠一好帮他和中原白谈。)
还有…………还有…………
秃然头秃。好吧,他真的没做过什么。
短短一天时间,他俩就像由一道闸门隔着的河与池子。
悠一这个池子已经给他放出过用查吨拉作单位计算的水。
现在的情况就是,信也想要回点水给悠一,又想让悠一来主动开口。
可悠一现在不开口,这就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