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呆又是数月,周围长时间的无声让他觉得无比焦虑,于是他开始学会并习惯了自言自语。
“这是舒筋丹。”
“这是止血丹,这是伤口愈合丹,这是补灵丹,这是强经丹……。”
他捣鼓这些,是因为他在归类,他之所以归类,又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好些基础魔法,都是在阙环城时,卫双灵找来给他的魔法卷轴。
其中有一个魔法卷轴是萧南一直都想学会的,那便是解除存储玉封印的魔法,这种魔法说简单又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学起来简单,可使用起来却因对象不同,就需要使用不同的施为方式,于是就变得极其繁琐复杂。
比如他身上还有一枚从诸葛安身上收获来的存储玉,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也还没有完全解开上面的封印。
就跟做极度复杂的数学题一般,一步一步的往下运算,只要没有得出最后结果,存储玉的封印就不会为你而开。
“但我总有解开它的时候!”这句话,萧南当时运行灵力解封印的时候,嘀咕了好几十遍。
这套魔法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内视存储玉的大小,还可以很直观的查勘存储玉里的东西。
所以这会儿,萧南就在整理归类他龙珠里的那些东西。
卫双灵给他找来的魔法卷轴很多,他都一股脑的展开传入了自己的脑海里,但他立即去理会去学的就只有四样。
一是先前说的封印魔法卷轴,一是火球术,另一个最是简单,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学会了制作净身水露的魔法。
最让他觉得有些乐趣的,还是在他练习洞府开启术的时候,他所在的这个土丘方圆不过五十来米,他一次次的练习尝试,把这个土丘几乎都来回翻转了几次。
还有一些,比如禁锢卷轴、水下呼吸魔法等等这些,因场地的关系,他只好留待以后。
一天里他用于吸纳灵石的时间更多,灵石和体灵石不断化作灵气如小河一般向他的元魂珠内流去
,由于元魂珠的体积太大、太过空旷,没有数天时间,他根本就发现不了吸纳所引起的变化。
他本想开始练习啸天十式的第二式:断水式。可那需要一个更为开阔的场地。同样也需要人心无旁骛、专一凝神的状态,这于现在的他来说可做不到。
终于有一天,他实在被这狭小的区域憋得忍无可忍,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隐秘阵法也快失效,我也不用等那一天,先出去看看!”
“明早出去,今晚好好睡一觉。”
前段时间练习洞府开启术,把这土丘上的树挖倒了好几颗,他拖了一株到洞口,灌注灵力于啸天剑,把树干树枝斩断,然后又搬进洞府。
火球术的炙热程度超过了萧南的想象,堆积的木柴原本很湿,数分钟后,就直接被火球术烘烤点燃。
在火堆旁,他抑郁的心情也似乎被暖化了许多,吃了些糕点,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他举杯,望着自己的左边,把酒杯轻轻一送,露笑说道:“来,渺莹,干!”
他仰脖一饮而尽,又把酒杯斟满,把酒杯举到右边,“双灵,干!”
两杯下肚,篝火暖暖,这一夜他在帐篷里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在凌乱的土丘边缘来回走了几圈,外面一如平常,黄雾流动,十米之内的环境还能看个究竟,十米之外一片朦胧,不过萧南可以肯定的是,十米之外也不会有他想要的春暖花开。
如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一般,他东张西望的缓步离开了他驻留了三四月的土丘。
一个时辰过后,他浑身都已被雾气湿透,不管望向哪里,都只有水塘、草地、黄雾,以及他心中倾倒四溢的不安,这让他浑身都不自觉的紧绷。
一个时辰接着一个时辰,他的脚步在逐渐加快,他开始觉得好奇不解起来,“不是说有很厉害的中阶妖兽吗?怎么四处都死气沉沉的,除了走了这么远自己,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他不知道的这事,在这里却是一件很自
然的现象,阙环沼泽越深处,妖兽的等级自是很高,越高的妖兽,它的领地范围就越宽广,它的心性也越狂暴,领地意识也会更强。
在妖兽的领地中,它是不会允许有其它野兽出没的,除非侵犯它领地的妖兽能够挑战它,并赶跑和杀掉它,只有这两种途径。否则一切入侵者一旦被它发现,就很难幸免成为它的口中食物。
有群居的妖兽,也有独立不与同类为伍的,而萧南所经历的这片沼泽,便是一群已经出去觅食顺便扩张领地的噬髓鼠。
萧南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前方隐约闪烁出莹莹白光,来到这里,所见的都是晦暗之物,这一意象让萧南瞬间提高了警惕,一直握在手中的啸天剑也轻吟了一声。
他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更做好了腾空奔逃的准备。
可他刚走近几米,紧绷的神经瞬间便松弛了下来,前面并不是什么可以对他产生威胁的活物,而是曾经的活物遗留下来的一堆堆白骨。
这些骨架有大有小,大的还有些链接起来的完整性,小的却散乱混合在其它的骨头堆中。
“这些不是普通野兽的骨头。”萧南心中一闪,这些骨头犹如润玉一般光洁,甚至还隐约有光芒散射出来。
“这肯定能炼化出物灵出来。”
站在成千上万的白骨,他岂能没有恐惧之感?可这新的念头刚一闪出,就令他无比兴奋起来。
没有丝毫停滞,他如行云流水一般,一分钟不到便把地上的白骨全都扫进了一枚存储玉,连一些碎骨都没有放过。
当他重新移步时,他也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四周仔细的搜索了一番。
人为财死,一时的贪婪让他丧失了理智,他所留恋不去的地方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死亡之地。
更多的白骨被他发现,被他收取。就像个埋头专注的拾荒者。
这一次他又是幸运的,危险没有降临,下一次如果厄运来临,也许他就因为这次的幸运而增添了抵抗危险的能力。